“誰跟你說的這些?”
謝煜安沉沉的問,謝竹霜已經察覺到不對,默默往后退了些,謝梅雪卻還不管不顧的說:“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大哥被蠱,總不至于連遠近親疏都不分了吧?”
謝秦氏覺得兒媳婦都是外人,自從姜氏嫁進來以后,對謝梅雪越發的寵驕縱,謝梅雪便將謝秦氏上的病都學了去,這會兒直接連謝煜安都怪了起來。
“大姐,大哥和容先生不是這樣的人。”
謝松墨怯生生的開口,到現在都還認容音這個教習先生。
謝梅雪一聽這個稱呼就覺得刺耳至極,沒好氣道:“都爬了大哥的床了,哪里還有臉稱自己是先生?真是可笑……啊!”
謝梅雪話沒說完,膝蓋就是一痛,直的跪下去。
謝竹霜和謝松墨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跪下,齊聲求饒:“大哥息怒。”
謝梅雪被謝秦氏寵的沒邊,突然被這樣對待,委屈憤怒的,沒了理智,不僅不求饒還大聲嚷嚷:“大哥,你為了這個人鬧得沸沸揚揚,暗地里不知道有多人在看你的笑話,我說的已經夠委婉了,外面的人不知說的有多難聽,大哥難道還能把那些人都殺完?”
謝梅雪之前也很崇拜謝煜安,覺得自己大哥特別厲害,如果沒有他,自己也不能過上現在這種錦玉食的生活,過去這一年,謝梅雪對謝煜安的崇拜已經消耗干凈了。
的大哥傷了眼睛,把自己關在家里,無緣無故就會發怒,和想象中的大英雄有著天壤之別,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現在,這個瘋子為了個不知廉恥的人到惹事,害得抬不起頭來,連婚事都談不。
都要恨死他了。
謝煜安“看”向謝梅雪,問:“你也覺得我是個笑話?”
這話中了謝梅雪的心事,但不敢承認,飛快地說:“我沒有這樣覺得,我只是想勸大哥能理智一點,不要被小人蒙蔽,凡事多為家里人考慮一些。”
這話和姜氏說的意思差不多。
謝煜安下微抬,問謝竹霜和謝松墨:“你們兩個呢,也這麼想?”
謝竹霜心里也是這麼想的,但不敢像謝梅雪那樣說出來,只能沉默,倒是膽子最小的謝松墨磕磕的說:“大哥為家里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我希大哥能過的快樂一些。”
謝梅雪惡狠狠的瞪了謝松墨一眼,尖聲道:“三妹妹年歲尚小,還不知道人言可畏,可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謝松墨不敢說話了。
謝煜安站起來,走到謝梅雪面前。
他量極高,坐著的時候還好,一站起來,周的威便得人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謝梅雪跪在地上,更是覺好像有一塊巨石在自己頭上,忍不住跪著往后退了些,然后便聽到自家大哥清冷如寒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到瀚京這麼久,就只學到一句人言可畏?”
謝煜安的語氣還算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像是一掌狠狠扇在謝梅雪臉上,先是覺得恥,而后更加委屈,近乎哽咽的說:“這三年我與二妹妹苦練紅,還學了很多詩書規矩,完全不輸這些在瀚京長大的世家小姐,不曾給大哥和晉安侯府蒙,若上次宮宴,大哥沒有得罪睿親王世子和國公府,我與二妹妹說不定已經覓得值得托付終的人!”
“是嗎?”謝煜安冷笑出聲,“若非重臣之后、王孫貴族,你會愿意下嫁?”
謝梅雪今年已經十九歲,如果真心想嫁,早就嫁了,怎麼會把自己的年紀拖到這麼大?
“我想高嫁,也是想為大哥和二哥鋪路,讓你們在瀚京有個照應,”謝梅雪被穿也不覺得有什麼,指著容音說,“這樣的人都敢高攀大哥,我為什麼不能高嫁?”
“今天能站在你面前是的本事,你呢?沒了晉安侯府,你還有什麼?!”
謝煜安猛然拔高聲音,謝梅雪和謝竹霜俱是小臉一白,但謝梅雪還是不服,還想爭辯,又聽到謝煜安說:“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爭不到只能怪自己沒本事,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怨天尤人的話,后果自負!”
容音適時開口:“侯爺累了,三位小姐也回去休息吧。”
謝竹霜連忙扶起謝梅雪離開,謝松墨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門口,又跑回來把一個木偶塞進容音手里,然后才離開。
木偶雕的是一個騎著馬的年將軍,年將軍披大紅披風,一手牽著馬韁繩,一手拿著長槍,墨飛揚,意氣風發。
是民間匠人雕的謝煜安,雖然沒有謝煜安這般好看,氣勢卻是足的。
容音把木偶遞給謝煜安,聲說:“三小姐送了個木偶給侯爺,木偶雕的是侯爺凱旋歸來的樣子。”
謝煜安沒有接,沒什麼的命令:“燒了。”
“是。”
……
三日后就是賞花宴,一大早,府上就備好了車輦,謝煜安并不著急,吃完早飯,考校了容崢一番,又去陪崔夫人說了會兒話,才帶著容音出門。
謝梅雪、謝竹霜還有謝松墨三人早就在姜氏的帶領下在府門口等著,終于看到謝煜安出來,謝梅雪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可是去王府賞花,大哥也太磨蹭了。”
姜氏暗暗橫了謝梅雪一眼,上前向謝煜安問好,然后才對容音說:“三位妹妹的規矩都是跟阿音學的,你們也算得上是師徒一場,今日也請阿音費心照看一二。”
謝梅雪和謝竹霜臉上都是不屑,唯有謝松墨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容音,很想知道大哥喜不喜歡送的木偶。
容音頷首算是回應,姜氏又對三人囑咐了幾句,目送他們上車。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睿親王府門口停下。
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聽到有人高呼:“文瀾公主到!”
容音訝異,飛快地抬頭,果然看到上次那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停下。
睿王妃說只邀請了適婚男,文瀾公主早就招了駙馬,卻也來了,只怕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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