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顧公子不能娶公主,以顧公子的才學,也會娶個知書達理的姑娘,我斷然不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況且,現在已經是謝煜安的人了。
后面這句話容音沒有說出來,怕謝煜安誤會是被無奈才放棄顧瑾澤的。
隔日,崔夫人和崔錦歌從云山寺回來,謝煜安本來打算親自去接的,睿親王又派人來請,還特別叮囑,讓謝煜安把容音一起帶上。
容音便又隨謝煜安去了睿親王府。
比起國公府,睿親王府的大門更加的氣派,但更多的不是威嚴氣勢,而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富貴。
府里的丫鬟小廝穿的服比尋常老百姓的都好,從大門進去,一路都有丫鬟在灑掃,還有花匠在修剪花枝,無一不致。
引路的下人把他們帶到后花園便止了步,換容貌昳麗的婢子引路。
“侯爺,容姑娘,這邊請。”
婢子聲音好聽,材高挑,儀態也是極佳的,尋常富貴人家的小姐也不過如此。
睿親王府后花園是按照花園建造的,只是比花園要小一些,引路的婢子將他們帶到湖邊涼亭,恭敬道:“請侯爺、容姑娘稍坐片刻,王爺和王妃稍后就到。”
亭中石桌上擺著晶瑩剔的水果和的糕點。
謝煜安和容音都沒,過了會兒,睿親王與王妃相攜而來。
等他們走近了,容音立刻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這里并無外人,不必多禮。”
睿王妃虛扶了容音一把,笑盈盈的看著,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睿親王則對謝煜安說:“養不教,父之過,麟兒被寵壞了,行事沖,之前在宮中沖撞了煜安,前兩日護國公在府上設宴,想要從中調和,臨出門他卻突然不適,今日本王特意請煜安來王府,是想化干戈為玉帛,和煜安個朋友。”
睿親王是孝昭帝的親弟弟,放眼整個昭陵,睿親王府的尊榮都是獨一份兒的,睿親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顯示的不僅是他,更是皇室對謝煜安的看重。
謝煜安寵辱不驚,疑的問:“世子病了這麼久還沒好?”
連小孩兒都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佑麟都這麼大了,卻還躲在睿親王背后,委實有些沒擔當了點兒。
睿親王說:“麟兒的病已經好了,今日本來也是專門在家等著的,但剛剛太后派了人來,他便進宮去了。”
太后很寵佑麟,上次宮宴,就想除了容音為佑麟解氣,自然不可能讓佑麟向謝煜安道歉。
堂堂皇孫向臣子道歉,皇家的威嚴何在?
睿王妃適時開口,把注意力拉到容音上:“之前晉安侯傷,整整一年都不肯踏出房門一步,太醫院的醫都束手無策,姑娘卻能讓晉安侯振作起來,真是一位奇子。”
雖然沒有醫在場,但這話也把容音架得太高了。
容音低下頭,說:“王妃謬贊,都是侯爺意志堅定,我什麼也沒有做。”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謙虛了,”睿王妃說著褪下腕上那枚金鑲玉的鐲子給容音戴上,“我要是有個兒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王妃份高貴,若有兒必然是貴無比,容音怎能相提并論。”
容音面惶恐,說著要跪下。
睿王妃見很有自知之明,眼底閃過微,扶了容音一把,話鋒一轉對謝煜安說:“這位姑娘品的確不錯,但晉安侯想要把一直留在邊,還得及早娶個正妻才行,不然久了,終歸是不統。”
瀚京的世家大族,最看重的就是統規矩,便是那些不著調的紈绔子弟,不管在外面玩多花樣,該娶妻還是要娶妻。
謝煜安沒有說話,睿王妃繼續說:“晉安侯戰功赫赫,是昭陵的大英雄,之前與蕭家定下婚事,頗有些門不當戶不對,如今退了婚正好,我聽說你母親年紀大了,府上都是你二弟妹在掌事,對京中況不了解,挑不到好的姑娘也正常,為了顯示誠意,王爺與我可替晉安侯在這件事上周旋一二。”
姜氏和謝秦氏的眼不好,份也不夠高,謝煜安又和蕭家退了婚,婚事自然擱置下來,但如果睿親王和睿王妃出面,要幫謝煜安挑個品貌俱佳,出也好的世家小姐就沒什麼難度了。
這既是誠意,亦是條件。
謝煜安沒有過多考慮,淡淡的說:“枕邊人我喜歡自己選。”
謝秦氏都做不了他的主,睿親王和睿王妃又憑什麼來指手畫腳呢?
睿王妃沒想到謝煜安會拒絕,愣了一下說:“這件事當然要尊重你的意思,只是晉安侯日在家,沒什麼機會接到這些世家小姐,我與京中的世家夫人都還不錯,可以組織幾次宴請,晉安侯如果有覺得喜歡的,王爺和我再幫忙說。”
這話聽起來謝煜安的自主權還大的。
謝煜安沒再拒絕,睿王妃立刻讓人抬了一箱畫像讓容音選。
這些畫像都是瀚京有頭有臉的世家嫡,除了畫像,旁邊還有小字介紹家世、格、才學,也不知道是不是睿王妃為佑麟選世子妃準備的。
容音看完第一幅,對睿王妃說:“民出低下,不敢品評這些小姐,更不敢替侯爺擅作主張。”
睿王妃勸說:“你在晉安侯邊有些時日了,應該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喜好,況且今日之事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你不用有什麼顧慮。”
容音還想拒絕,謝煜安適時說:“看畫像了解不到什麼,王妃不如把們都請到王府來,到時本侯好自己選。”
這一箱差不多有一百多卷畫軸,全都請來,當自己是皇帝選妃呢?
睿王妃強忍住沒有翻白眼,說:“姑娘家臉皮薄,太大張旗鼓了也不好。”
“那真是不巧,本侯不喜歡臉皮薄的,就喜歡熱奔放的。”
謝煜安沒有點名道姓,容音卻是臉皮一燙,那一晚的回憶不可避免地又在腦海浮現。
睿王妃蹙眉,忍不住提醒:“晉安侯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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