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紅冷冷的笑了起來,“是呀,你都是被的,殺了自己的兒子是被的,殺自己兒也是被的,唐勝,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
“你是誰,你……你什麼意思?”
“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
“那天,你說,元兒啊,不是為父無,而是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若你說了出去,毀滅的不僅僅是為父我一人,還有整個唐家。”
“……”
“你還說,為了整個唐家,只能舍你一人命,你的命是為父給的,現在為父想要收回來也無可厚非,等你到了那世,重新投一戶好人家吧。”
“……”
仿佛頭頂炸響一道驚雷,唐勝的腦子在瞬間陷空白,耳朵邊只傳來混的嗡嗡之聲,脊梁骨一陣陣發涼,直涼到麻木。
他僵的站在那里,驚恐萬狀的盯著小紅,這是一張完全陌生毫無溫度的臉,他卻從這張陌生的臉上看到了那個胖胖的溫暖的影。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元兒不是死了嗎,他親自殺死的,他怎麼可能還能再回來。
汗,一層層沁了出來,冷風一吹,他打了一個擺子,只覺得寒意沁骨,漸漸蔓延至全,徹骨的寒意令他幾乎沒有能力再思考,張著大,聲音支離破碎:“元兒,你……你是……元兒?”
小紅苦而冷的笑了笑,漆黑的瞳仁冷的連一都照不進去:“你終于想起我了,唐勝。”
“不,不可能,你……你已經死了。”
“過去的唐繼元是死了,現在的我是來找你索命的。”
“不……我是你父親。”
“……”
云七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這個唐勝一次次刷新了無恥的下限,在這種時候,他還有臉說自己是湯圓的父親。
湯圓不會心了吧,他本來就是個綿的子,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唐繼元。
唐繼元平靜的著唐勝,沉默了一會兒,冷笑起來:“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可笑之極嗎?在你殺掉我的那一刻,你我之間除了仇恨再無其它。”
“你……你敢弒父?”
不管他如何抖的厲害,他的手始終扼住包子的咽,生怕手一松,他唯一生存的機會就沒有了,而包子呆呆的盯著唐繼元,只是一味的流淚。
“你殺了我就算了,可是你不該殺了我娘!唐勝,你去死吧!”
“不——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包……”
“噗嗤……”
唐繼元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枚長劍直接貫穿包子的再唐勝的心臟。
“……爺……”
包子痛苦的呼喚一聲,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淚,慢慢的倒了下去。
“湯圓,你瘋了,你為什麼連包子也殺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云七驚愕不已,無法相信的盯著唐繼元,唐繼元就好像又變回了小紅一樣,臉很冷很冷。
“背叛過我的人就該死!”他慢慢的從里吐出一句話,“紫魂石是我送給阿七的,你不該吞下。”
“對……對不起,爺……哥哥……”
包子氣若游,說完,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是獨吞了紫魂石,想要晉升玄力,讓爹爹刮目相看,可是后來心生悔意,心慌意間在晉升的時候走火魔,毀了紫魂石。
“……”
唐繼元聽到這一聲哥哥,肩膀狠狠一,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手去扶,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包子……”
云七驚呼一聲,趕蹲下來探了探鼻息和頸部脈,人已經死了,回天乏。
知道湯圓經歷了什麼,這樣的經歷可能會讓他大變,可是還是無法相信,他真的就這樣連同包子也一起殺。
要知道,包子在他心里本不是奴婢,而是妹妹,原來也真的是他的妹妹。
“阿七……”他站在后,聲音里帶著一抖,“你覺得我太狠了,是不是?”
云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了起來,凝視著他的眼睛,這雙眼睛里不再有溫暖,不再有怯懦,只剩下冰冷,突然覺他的兩種人格已經合二為一了。
湯圓回來了,可是他又沒有回來,過去那個簡單溫暖,善良糯的湯圓再也回不來了,就像,經歷過背叛,心變得冷了了。
可是人再變,心底深的某些東西不會變。
“你不該殺了包子。”
“你果然在怪我。”他笑了笑,笑的有些凄,“可是阿七,你要知道,不管我變什麼模樣,我都是你的湯圓,你也是我的阿七,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
云七沉默著看著他,眼睛夾雜著茫然,他好不容易才從地獄里爬上來,就像一樣,怎麼能怪他,可是心里明明有一怪他。
“連你……”他頓了頓,目里染上了太的溫度,帶著一溫暖的,聲音像是孩子般的委屈,“也不想……要我了嗎?”
“不,湯圓,不是這樣的。”
“那你還要我,是不是?”
“嗯。”
“阿七,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會在我邊。”他臉上洋溢出莫大的歡喜,歡喜的一把將擁進懷里,聲音哽咽,“阿七……我……”
“你……什麼?”
“我……我……我肚子痛……我要去趟茅房。”
說完,他松開,正想跑,云七拉住了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樣東西。
他愣了一下,道:“是藥。”說著,又湊到他耳邊告訴他使用方法。
唐繼元臉立刻漲紅,拿著藥,飛也似的跑了。
一來,人有三急,二來這種時刻他竟然要去茅房,多麼令人窘迫尷尬,他于面對,恨不能找個地鉆了。
云七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想笑,眼圈卻紅了。
待唐繼元洗了一百八十遍手回來時,他無比愧疚的宣布了一個消息,玄極珠沒拉出來。
云七很是失落,但也沒有辦法,或許玄極珠早已在他融化了,化作他的一部分,就像龍魂令在的里一樣。
看來,回不去了。
仇報不了,霹靂和小八也見不到了。
看到云七眼里的失意,唐繼元更加慚愧的無地自容,和云七一起埋葬了包子之后,他將黑魂石送給了云七。
沒有人知道,在他和云七抬著包子的尸離開時,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唐勝,眼角默默的流下一滴清淚。
兩人回到凰山莊時,暮四合。
一推開房門,就看到夜修背著手,沉著臉盯著,風從門口灌,吹他發飛舞。
愣了愣,上前問道:“你怎麼來了?”
夜修從上一種不同尋常的能量,他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快道:“七七,你去哪兒了?”
這幾天因為丟了玄極珠,一直心不好,不想住校,他也就任由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逃學一天。
云七見他面帶怒,有些心虛道:“我能去哪兒,就是和湯……哦……和小紅賭石去了。”
“你逃學一天就是為了賭石?”
云七“嗯”了一聲,默默低下了頭。
“這麼說你上的黑魂石是你賭石贏來的?”
“……”
云七抬起頭,驚異的盯著他,心中暗想:莫非這家伙和小紅一樣有視眼不,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上有黑魂石。
本來告訴他也無所謂,可是鑒于他以往劣跡斑斑,老是搶的東西,而且到現在都沒有歸還的意思,也就不想告訴他了,省得又被他搶了。
見不說話,夜修眉頭擰得更深了:“依你的資質,也沒本事賭到黑魂石,是他送你的是不是?”
“喂,夜修,你什麼意思,我資質怎麼了?”云七虛張聲勢的將一。
夜修冷笑道:“你資質怎麼樣,還用問我。”說完,他走到面前一把握住了的手腕,“走,跟我回學院去。”
“反正今天已經下課了,我明天一早回去。”剛剛得到黑魂石,云七一心想著要晚上好好打座修練,在學院住的集宿舍,多不方便。
“不行,我命令你跟我回去!”他拉著就要走。
“放開!”
忽然從門外傳來唐繼元一聲冷喝。
夜修握住云七的手腕,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鋒芒一閃:“原來是你。”
唐繼元沖過去,握住了云七的另一只手腕,眼中埋的戾氣被很是復雜,僅僅只是尊師重道嗎?不,不是這樣的,可是要如何回答湯圓,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屬于他的戾氣和嫉妒,搖了搖道:“這不關你的事。”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阿七,你答應過我,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的。”
“……”
“七七,你真的答應過他?”夜修的眼睛里也染上了一層薄怒。
云七看看他,又看看他,忽然有了一種左右為難的覺。
“阿七,你告訴他,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他只是你的夫子而已。”
“七七,你和察察憐月究竟什麼關系?”
他早就知道云七救了察察憐月,也知道察察憐月一直住在凰山莊,幾乎和云七如影隨形,可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察察憐月年紀還小,雖然看上去有十三四歲,其實他只有十一歲。
“察察憐月,你怎麼知道他察察憐月?”云七疑的盯著夜修,“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唐繼元恢復記憶之后,問過他為什麼會重生在小紅上,還問了他小紅原本是誰,唐繼元只說不太記得了。
夜修道:“他是姬遇的小師弟,我當然知道。”
他不僅是姬遇的小師弟,也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當年他答應過阿婆要照顧他一生,所以他一次次的要殺他,他一次次的放過了他。
“什麼,他還是姬遇的小師弟,那為什麼姬遇每次看見他就好像不認識一樣?”
“好了,你的廢話真多,想知道就立刻跟我回去。”
“不行!”唐繼元堅決不想讓夜修帶走云七,他害怕他帶走了云七,他的阿七就不再也不是他的阿七了,他更加握住的手腕,“夜修,你答應過的,這一生,你都會好好照顧我。”
他不是察察憐月,可是繼承了原主察察憐月的記憶,知道察察憐月和夜修之間的恩怨糾葛,這樣的恩怨糾葛于他而言沒什麼意義,他也不可能再活背負著整個飛狐族人海深仇的察察憐月。
他只是唐繼元,報完仇之后,他只想和從前一樣好好的跟阿七待在一起,再別無所求。
雖然他這麼說很不地道,可是他顧不得了,否則,他不知道拿什麼跟魔尊夜修去爭。
夜修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越發的覺得他奇怪,好像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他淡聲道:“不殺你,已經算是好好照顧你了。”
“你……”唐繼元還想說什麼,忽然又說不出口了,到底他的臉皮沒有那麼厚,一再利用察察憐月的份。
云七一臉驚詫,這兩人好像有故事呀!
看來湯圓本沒有忘記原主的記憶,忽然力的將手一,擊在唐繼元的上:“你明明還記得,為什麼要騙我說不記得了?”
“我……我……”唐繼元紅著臉撓了撓腦袋,“我只覺得察察憐月這個名字太奇怪了,難聽死了。”
云七:“……呃。”
夜修蹙了一下眉頭,好像沒什麼耐心了:“天不早了,七七,跟我回去。”
唐繼元急了:“不行!”
云七生怕他們兩個打起來,從中勸解道:“好了,小紅,我今天已經逃了一天的課,理應回校了,你在這里乖乖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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