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芳姐,你終於回來了!”
一直等到天黑,方明都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周雅芳終於出現在店門口。
“啊?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周雅芳愣了一下,注意到方明的臉上盡是焦急的神,顯然有事,但奇怪的是如果真的有急事那應該給自己打電話的。
“雅芳姐,你看一下這幾件古董,是不是有問題?”
順著方明指的方向,周雅芳發現桌面上擺著三件古董。
“這不是店裡的東西麼?怎麼了?”
周雅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茶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說:“這茶泡得不錯,倒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如果是平時,周雅芳這樣稱讚自己方明絕對會得瑟一下,但此時他卻沒有這樣的心思。
“雅芳姐,你就不覺得這幾件古董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店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收來的、都仔細地鑑定過,如果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我會不知道?”
停了一下,周雅芳突然笑了起來,突然明白了方明的心思,“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說這三件古董我打眼了吧?”
“這個……”
方明確實是這個心思,但此時聽到周雅芳這樣說他又猶豫了起來,眼前的三件古董拿在手上的時候確實出現了怪——這與別的古董不一樣,但誰又能保證這怪的出現就證明是好古董?到目前爲止關於怪的能力全都是他自己想象推斷的,完全沒有經過證實的。
所以,周雅芳這一反問,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喝了幾杯茶之後,周雅芳滿足地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方明的肩膀,說:“看來你今天把店裡的古董都仔細地研究了一遍,這種神相當的可貴。依我看,你遲早都會撿的,不用急。現在呢,你就和我去趙老那裡,時間也差不多了。”
“好吧。”
方明抓了一下腦門,“依依不捨”地瞄了一眼桌面上的三件古董,最後不死心地把那枚扳指抓起來塞到口袋裡。
周雅芳自然是把方明的這個作看在眼裡,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在看來玩古董的人就是得要有這樣的神。
方明和周雅芳找了個地方吃了飯之後開車上路,往寧東市郊外而去。
“趙本華,今年六十多歲了,是寧東市土生土長的人。二三十年前古董收藏還沒有興起的時候他就已經行了,這些年下來自然早就已經爲了泰斗一般的人——不要說在寧東市了,就算是全國的收藏界,他都是一號人。”
“他最擅長的就是瓷和雜項,我去過他的家,收藏的那些東西不管是數量或者質量,都是上上之選,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瓷我懂,就是瓶子、碗這些,可是雜項是什麼?”
方明臉上出現了迷的神,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是雜項。
“瓷是收藏中有一個大類,還有的比如說青銅也是一個大類。除此以外一些小件的東西收藏就被歸在雜項之下,所謂的雜項就是藏品的種類衆多,涉及到的方面廣博,並沒有某種專門的門類,一般來說指的是收藏葫蘆、文房四寶之類,對了,你塞在口袋中的那個扳指也可以算是雜項中的一種。”
這也是周雅芳最佩服趙本華的地方之一——雜項涉及面極廣,沒有過人的眼和過人的知識積累本就玩不轉,趙本華不僅僅玩得轉而且玩得好,這就不簡單了。
一邊開著車,方明和周雅芳一邊閒聊著,大半個小時之後車在郊外的一幅別墅前停了下來。
推開車門下去,方明打量了一下週圍,發現別墅佔位於半山腰,是停車場就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然後就是一片巨大的草地,草地之後纔是一幢三層的別墅。
方明心中暗自驚訝,就算他再沒有見過世面也知道眼前的這幢別墅肯定相當值錢——而且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看到方明臉上的神,周雅芳笑著說:“如果你二三十年前就開始玩古董,除非你很倒黴,要不也會混得風生水起的。”
方明也笑了起來,說:“小時候,我就聽說過一個故事,現在想起來應該和收藏有關。”
領著方明往裡走去,周雅芳好奇地問:“什麼故事?”
“二三十年前,我們那裡有人去收東西,比如說玉之類。我們村子裡就有一個老頭,家裡傳下塊玉,有人收的時候就和他說東西先拿走賣了之後再把錢給他。那個年代的人都比較老實,就相信了。”
“結果一去就不復返了?”
周雅芳嘆了一口氣,二三十前收藏界確實存在這樣的形,至於趙本華會不會也幹過這樣的事?這一點誰也不敢肯定。那個時候發家的之中什麼人都有。
“周小姐,你來了。”
走進別墅,方明就看到羅石,而他一看到周雅芳馬上就快步走了過來。
“羅石,你來得真早啊。”
周雅芳臉上不聲,但心裡卻是暗暗奇怪,今天白天在店裡還有現在羅石都有討好自己的意思,都是在古董界混的人,此前見面的次數也很多,但卻從來沒有這樣客氣過。
“這個……打個招呼嘛。”
羅石過來本來是想提扳指的事,但想想不妥又吞了回去,不過他的目卻是落在了應一旁方明的上,今天壞了自己大事的正是眼前的這個小子。
“這小子也太年輕了吧?周雅芳都鑑定不了的東西難道他能夠鑑定得了?”
羅石心裡嘀咕起來,除了年輕之外,站在周雅芳邊的這個人怎麼看也不是個高手的模樣,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趙柱去的時候會開價100萬——這基本上就是那個扳指的準確價格了,不是高手又怎麼做得到?
“雅芳姐,你有沒有注意到,剛纔那個羅石看我的眼神有古怪,似乎很惱火的樣子。”
方明看著閒聊了幾句後離開的羅石,臉上出了迷的神,這個人自己不過見了兩次,連話都沒有說一句,按理說是不可能得罪他纔對。
“這個……我也有這種覺,不過你都不認識他,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吧?我記得你纔剛來寧東市的沒幾天不可能強悍到勾引了他的人吧?”
周雅芳也有這種覺,同樣也覺得很奇怪。
“算了,不想了。”
方明想了一會之後發現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不想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中擋了羅石的財路。
晚上來趙本華家裡的人不,也許是因爲時間還早,所以都三五羣地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聊著天。
周雅芳是個,這在收藏圈子之中絕對是個難得的風景,所以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打招呼,而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應酬起來如魚得水一般。
帶著方明在別墅裡溜了一圈,和所有人都打個招呼之後,周雅芳才帶著方明往裡走去,穿過一條過道之後出現的個小一點的廳,這裡的人沒有之前大廳的那樣多,所有人說話的時候也刻意低聲音,所以顯得很是安靜。
周雅芳打量了一下,往東南的那個角落走去,那裡聚了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是年紀在六七十的花甲老人,一頭白髮就像是銀一般,面如滿月紅潤得就像是嬰兒一般,而一雙眼睛更加是閃爍著陣陣芒,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四十上下的年輕人,形撥如鬆,雙眉就像是出了鞘的劍一般帶著煞氣,闊口大耳,氣度不凡。
“呵,周小姐來了啊,最近有沒有掏到好東西?如果有,記得關照我老莊。”
“莊老闆,是你關照我,你纔是我的食父母。”
周雅芳轉過頭來對方明說:“方明,這位是莊傑,莊氏集團的老總,還有這一位則是錢放錢老,是我們收藏界的前輩。”
“錢老好,我是方明,雅芳姐剛請的夥計。”
“莊老闆,你好。”
禮多人不怪,方明馬上就打招呼,不管是像莊傑這樣的生意人又或者是錢放這樣的古董界前輩,都是圈子中的人,打好道是很重要的。
錢放打量了一下方明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說:
“呵,小夥子長得不錯,氣神都足。”
“謝謝錢老。”
“周小姐,最近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
錢放一聽頓時笑罵著說:“莊傑,你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剛追問完我又來追問雅芳?”
聽到錢放這樣說,莊傑也不好意思起來,說:“莊老,你是飽漢不知漢飢!你這種收藏家裡多的是寶貝,我們這種剛行的哪比得上?所以啊,只能是見人就逮著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有殺錯沒放過,就算是打眼了也當作是學費嘛。”
聽到這樣的話,方明不由得樂了,莊傑在古董方面的本事怎麼樣他不知道,但至知道他本不缺錢。
果然,錢放一聽莊傑這樣說,頓時雙眼一瞪,說:“你每年的學費都有幾百萬吧?我在這一行都幾十年了,還真的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冤大頭的。”
“錢老,我說過很多次了,說請你當我的收藏顧問,每年的年薪是500萬,可是您老就是不答應。”
方明一聽直乍舌,當個顧問一年就能夠賺500萬?
“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當什麼顧問,在家裡種種花養養魚難道不好?”
錢放很顯然對莊傑的提議一點興趣也沒有,很果斷就拒絕了。
“得,錢老,我就知道肯定是這個結果,所以啊,我還是逢人就問有沒有什麼好東西算了。”
莊傑擺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扭頭看向方明,說:“方明,你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賣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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