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氣壞了。
前天雲超的魚那麼大,文一斤,今天這個泥子一張就是一百文一斤,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真敢要!
胖掌柜不知道,讓他生氣的還在後頭,賴志主掀開了車上的竹筐:「掌柜的你看,我的魚又大又新鮮,一百文一斤絕對不虧……」
啪!
賴志話說到一半,就覺臉上一疼,結結實實挨了胖掌柜一記耳!
「我把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來我們獅子樓撒野,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再說!」
啪!
啪啪啪……
越說,胖掌柜就越生氣。
沒見著雲超,本來就有些失,這個泥子還敢獅子大開口,每斤魚竟敢要一百文,真是想錢想瘋了!
如果只是要價高,胖掌柜還不至於這麼生氣。
關鍵是魚的品質太差,那些大的還好,那些小的是什麼鬼?
胖掌柜起一條二兩來重的鯉魚,朝圍觀的人群晃了晃:「各位鄉親,大家都看看,別說我老胖欺負人,這麼小的鯉魚,這傢伙也敢拿來糊弄我,大家說,我打他應該不應該?」
「應該!」
「打得好!」
「像這種刁民,就該狠狠地打!」
「……」
圍觀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買賣人,當然向著獅子樓說話,就算他們心裡再罵胖掌柜不是東西,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
何況,賴志送來的魚實在不怎麼樣,還真不是胖掌柜仗勢欺人,二兩重的小鯉魚,有什麼吃頭,到都是碎刺,扎到嚨怎麼辦?
清縣人本來就不怎麼會吃魚,大魚勉強還好,小魚簡直無法下咽,現在看到賴志居然想拿獅子樓當冤大頭,就算本來對獅子樓有意見,也覺得是賴志的不對。
做買賣的人還只是起鬨,一些潑皮無賴就不一樣了,他們平時結都結不上胖掌柜,現在遇到這麼好的機會,哪能輕易放過。
於是,幾個無賴一擁而上,對著賴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邊打,還一邊罵:「哪裡來的泥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欺負我們清縣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年頭,人們的地域觀念都很強,眾無賴一起鬨,圍觀的人群立馬就炸了。
本來不想手的,也衝上去給賴氏父子來了幾下,害怕別人說自己不維護清縣人的利益。..
賴氏父子倒霉了,不但狠狠挨了一頓,魚還了一大半。
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給了賴氏父子幾下之後,就順手牽羊,拿了兩條大魚。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別人能拿,我為什麼不能拿?
法不責眾,一看大家都拿,那些不敢拿的也開始手。
剩下那些不想拿,甚至就不吃魚的傢伙,也不甘落後,就算自己不吃,也不能吃虧啊!
當人群散去的時候,車上只剩下了一些小魚,那些一斤以上的大魚全都被人拿走了!
看著剩下的小魚,賴氏父子哭無淚,我們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想賣個魚嗎,怎麼就到了這部田地?
胖掌柜也沒想到,百姓的力量竟然這麼可怕,本來想藉助主場優勢,狠狠一價,誰知失控了,賴志的大魚被搶得一條不剩!
沒了大魚,賴志就沒了價值,胖掌柜讓幾個夥計立馬攆人,別擋在門口影響生意。
賴志父子狼狽地趕著牛車逃離了清縣。
直到半路,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憑什麼雲二那小子兩百文一斤都賣得出去,自己一百文一斤就不行,難道就因為自己有一些小魚嗎?
有小魚,不要就是,幹嘛要打人?
「爹,你說是不是雲二和那頭死豬有關係,死豬這才故意刁難咱們?」
要說還是賴守仁聰明,測測的聲音一出來,賴志當即就一拍額頭。
「老大,還是你心眼活,說得有道理!」
得到了賴志的誇獎,賴守仁一掃剛才的鬱悶,兩隻眼睛都在放:「爹,咱們以後不自己進城賣魚了,把魚賣給雲二,好不好?」
不等賴志說話,賴守義就不幹了:「什麼,賣給雲二那小子?不行,說啥也不行!」
賴守仁瞇了瞇三角眼:「老二,為什麼不行?難道你能把魚賣掉嗎?」
「我……」
連續兩次賣魚都壁,賴守義也不張狂了:「那……那你說賣給雲二多錢一斤?」
賴志一拍掌:「就這樣決定了,以後咱們捕的魚都賣給雲二!對了,他不是能賣兩百文一斤嗎,咱們就賣他一百文一斤,讓他賺一半!」
「爹,讓雲二賺一百文,太多了,不如咱們賣給他一文一斤,讓他文就好!」
「不妥文還是多,咱們賣他一百八十文,讓他賺二十文,一個小兔崽子,不聽話就弄死他!」
雲超不知道,他已經被某些人算計了,還在臥龍村領著手下的四大金剛瞎折騰。
吃完午飯,休息了一個小時。
雲超帶著幾個小子去了臥龍北岸,繼續早晨的隊列訓練。
兩個小時的站隊之後,雲超又開始帶著眾人練習刺槍。
幾三米長的竹子,就是雲超用來訓練手下的道。
他讓眾人站一排,聽他的命令,只要一喊刺,眾人手裡的竹子就狠狠向前一捅!
雲超親會過竹槍的好,自己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居然用一破竹子殺死了好幾個劫匪,要是大家都拿著竹槍,就算來十幾個劫匪也不怕!
一路上遇到兩次攔路搶劫,雲超已經對大武朝的治安有了一個深刻地認識,以後還要經常外出,沒有一定的武力保障可不行。
可惜,雲超不會武功,別的招數也訓練不了,只能練所謂的槍刺!
「全都有,預備……刺!」
聽到雲超的喊聲,賈滿倉的肚子直哆嗦。
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小子,雲二卻讓他練習殺人的功夫,賈滿倉又怎麼會不害怕?
雲二可是說了,訓練的時候多流汗,打戰的時候就能流。
娘喲,還要上戰場,這不是要俺的小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