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秀：“你最好說人話。”

　李：“我什麼時候沒說人話？”

　葉靈秀：“別。”

　“......”李臉頓僵：“你睡覺最好睜著眼睛......”

　“果然，你又想下藥，你真卑鄙。”

　葉靈秀‘坐’在副駕駛上，臉淡然。

　“安全帶沒用就解了吧。”

　李嘆了口氣，隨即目前方。

　腳踩離合，掛4檔。

　油門迅速加上，踩離合，掛5檔。

　“嗡！”

　葉靈秀頓時眉頭大皺：“......你開那麼快干嘛？”

　“人間不值得留。”

　李腳踩油門，一腳給到底。

　碼表上的顯示值瞬間就達到了。

　恐怖的推背讓葉靈秀都嚇了一跳，趕忙抓住車頂上的把手。

　葉靈秀：“？？？”

　“等會兒......你有什麼煩心事兒你跟我說，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葉靈秀看著李滿臉emo的樣子，頓時慌了起來。

　懂了。

　李這踏馬本就是想要帶一起走的節奏啊。

　瞬間。

　高架上一輛速度達到120的紅寶馬，穿梭在車群中。

　“唰唰唰！”

　“唰唰唰！”

　周圍的車輛紛紛剎車。

　胎在地上出兩條黑黑的痕跡，有的劣質一點的胎，甚至還在冒煙，可想而知，車主在踩剎車的時候是多麼用力和快速。

　“砰！砰砰！”

　“嘭嘭嘭！”

　“......”

　一輛，兩輛......九輛車接連追尾。

　“你會不會開車？你怎麼開車的？！”

　有的車主被追尾，把頭出窗外，對后面的車破口大罵。

　“你會不會開車？老子都停在這了，你還追尾撞上來了？沒長眼睛還是怎麼著？”

　前一輛車的車主，也把頭出了窗外，對這名車主破口大罵。

　“你還有臉說別人？老子的車不是停在這里的？那你還撞上來？”

　更前一輛的車主，同樣把頭出窗外，對剛才那位車主破口大罵。

　“你會不會......”

　“你......”

　“......”

　片刻。

　高架上排著一條長長的車龍，全部都是因為追尾導致的通事故，后車追前車，前車再追前車，無限套娃......

　唯獨，停在高架出口的那一輛黑思域，思域的車頭是被撞歪了的，車前蓋子掀起，冒著黑煙，車主是一位中年大叔，西裝革履，是個地中海，地中海大叔冷漠地看著自己冒煙的車頭。

　隨后又轉頭回去掃了一眼被撞得翹起來了的后車蓋。

　依舊神冷漠，神毫不為所。

　“楊副董，你車冒煙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書指著前車蓋說道。

　“我知道。”

　楊副董淡定地掏出一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煙圈，一臉漠然。

　“后面也冒煙了，甚至......車蓋都歪了......”

　書再次好心的提醒。

　往后看了一眼，不僅看到翹起來的車蓋，還看到了后面排著的一條長龍......

　“歪就歪吧，走保險。”楊副董依舊面不改。

　“后面的車，好像還追尾了......”

　“追就追吧......”

　“楊董......你看起來怎麼好像有點憂郁？”書疑的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楊董這麼惆悵的煙作，不由得讓有些費解。

　“不算憂郁，就是剛才前面別我的那輛車，總讓我覺得有些悉的覺。”

　楊董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打開車門，走出去，看著自己掀起來的車蓋，默默沉思。

　這時。

　后車的車主也打開了車門走下來。

　指著楊董大罵：“你怎麼開的車？突然急剎車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接著。

　更后的后車車主也打開了門，走下來撐著腰，指著剛剛名車主罵：“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怎麼開的車？急剎車是會出人命的你懂不懂？”

　然后。

　后面的車主也......

　破口大罵：“你們怎麼開的車？老子今天剛提的奔馳，就被你這急剎車給搞這樣，今天要是不給我全額賠款，那這個世界上將會多出一個骨灰盒！”

　前面的車主：“......”

　后面的車主：“你踏馬又怎麼開的車？急剎車會出人......”

　剛剛那說自己剛提車的車主猛地轉頭，看向這人：“老子今天剛提的奔馳，現在就被你追尾追得天靈蓋都被掀開了！”

　“我告訴你，老子修車的錢你要是不給我全報了的話，明天這個世界上又會再多一個骨灰盒！”

　后車車主：“......”

　前車車主不服：“喂喂，都是同一天撞的車，為什麼我今天就得變骨灰盒，而他卻是明天？”

　“因為你這小子開車還跟書干事兒，老子看你不爽！”

　前車車主：“......”

　車里衫不整的書：“......”

　后車車主：“.”

　楊副董：“......”

　副駕駛位的書：“......”

　這些話全都被他們聽到了。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同時低頭看了一眼楊副董那還沒關好的水龍頭，兩眼皆是駭然之，尤其是楊副董，更是不由得一，這一刻好似打開了某種防機制。

　直接就回了肚子里......

　話不多說。

　和熱熱鬧鬧，已經一團了的高架上不一樣。

　李開著車，車里氣氛凝固得好像是兩個死人在這里一樣，冷冰冰的，誰都沒有說話。

　120邁的寶馬在城市的道路上超速行駛。

　可旁邊的葉靈秀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刺激到李，然后帶去死......

　好半響。

　“......”終于還是葉靈秀忍不住開了口，只聽聲音弱地在旁邊小聲道：“哥，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先把速度降下來行不？”

　“人生啊，速度能降，生命能降麼？人從生下來開始，生命就在走向死亡，每一分每一秒生命都在流逝，我們總歸是要死的，更何況現在的生活過得那麼糟糕，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李眼神冷淡，猶如看破世俗。

　葉靈秀：“......”

　葉靈秀：“其實生命......是非常好的呀？有漂亮的，有長黑，有蘿莉仆......這些不都是你最喜歡的麼？”

　李：“庸俗，這些東西，不過都是世俗的東西，即使多看兩眼，或者幾次，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是俗，凡人啊，就是喜歡被這些俗給束縛住，遠不知生命已經被眼下這些俗給玷污了啊！”

　“說人話！不是......”葉靈秀剛想發飆，卻又突然想到這個時候不能去怒李，連忙改口：“其實俗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呀，也有很多人喜歡不是？存在即合理......”

　“呵。”

　李冷漠地哼了一聲。

　隨后猛地方向盤，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直接掉頭。

　劇快的速度和剎車之間的配合，使得胎和地面的瞬間升高。

　當車子完掉頭的時候，胎在地上留下的那兩道黑乎乎的痕跡異常明顯。

　葉靈秀：“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是紅燈......”

　“我知道，扣6分，罰200元。”李面無表，仍是很平靜。

　葉靈秀：“......”

　李：“我開車，你放心。”

　葉靈秀：“......”

　“反正又不是我的車......”李再次補充。

　葉靈秀：“？？？”

　“呼~”

　葉靈秀長長的吸了口氣，隨后呼出。

　心里頭不斷跟自己說：小命要，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招惹他......

　“沒事兒，只要你開心就好，不就是扣6分和罰200塊錢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

　葉靈秀：“不過，你掉頭干嘛？我們不是剛從那邊過來麼？”

　“去個地方。”李神冷漠：“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邊應該是新洲第一大橋。”

　葉靈秀震驚：“？？？”

　“你去那里干嘛？”

　李：“水，是生命之源，人總說最開始的地方就是結束的地方，所以我想在那里結束我的生命，用生命之源來埋葬我這庸俗的一生。”

　葉靈秀：“？？？”

　“你是個好人，我不想連累你，你先下車吧。”

　李嘆了口氣，對旁邊的葉靈秀說道。

　“？”

　“行吧，還算你有點良心。”

　葉靈秀聞言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李為什麼會突然emo起來，但此時此刻李還能想到把給放下來，間接來說，對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

　看了李一眼，隨即神惋惜道：“既然你意已決，我就不攔著你了，你師姐那邊我會跟說明白的，你看破世俗的這種高尚修養令人敬佩，我相信一定會理解的。”

　“嗯，謝謝你，沒想到在我生命走到盡頭的這一刻，還有你這麼一個知己如此懂我，我死而無憾，只是可惜你的車，恐怕也要隨我一起去了，等下輩子有機會的話我再重新還給你一輛吧。”

　“一輛兩百萬的車而已，沒了就沒了。”

　“行，那就先這樣吧，快上橋了，你也該下車了。”

　“嗯，那你隨便找個地方靠邊停車吧，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葉靈秀又怕又擔心，同時也在慶幸李還算有理智，還知道先讓下車再說，頓時心中到一暖意。

　“停不了。”李冷冰冰的回答。

　“？”葉靈秀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剎車壞了。”

　“？？？”

　“！！！”

　葉靈秀聞言瞪大眼睛，下意識的了安全帶。

　“那你我怎麼下去？”

　“跳車啊！車門又沒壞！”

　“嗡~！”

　“唰~！”

　葉靈秀蜷在副駕駛上，神恐懼，心臟砰砰砰跳，極度不安的親眼看到自己的奔馳，正猶如一輛奔騰的小野馬一般，迅速駛上新洲第一大橋。

　“120邁的速度，你我怎麼跳？”

　葉靈秀大罵：“你是想摔死我是吧？！”

　李雙手一攤，無辜地道：“那沒辦法了，你要想跟我一塊在生命之源結束生命，我也不攔你。”

　“喂喂喂，正在開車呢，你最一只手把著方向盤啊！”

　葉靈秀指著李釋放的雙手大喊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計較這一只手兩只手的事？”

　李一臉看破生死。

　葉靈秀：“......”

　現在總算明白了。

　李之所以會emo，就是因為這剎車壞了，車子停不下來的原因導致！

　“等等......”

　葉靈秀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對李說道：“既然剎車壞了，那就別踩油門了啊！等到車速慢下來，自己不就可以停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李面無表道。

　“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說的這個我也想到了。”

　“......那你特麼的還加油門干嘛？”葉靈秀眼神一冷，旋即眉頭高挑：“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油門也壞了。”

　葉靈秀：“？”

　李：“？”

　葉靈秀：“......”

　李：“......”

　“你別這樣盯著我看......”李說著，還把自己的雙腳都給抬了起來，然后雙手也同時離開方向盤，高高舉起：“你看，就算我的腳離開了油門車子還是在往前開，甚至還有著加速的趨勢......”

　李無辜：“我真沒有騙你吧？”

　葉靈秀：“那你干嘛不早說？”

　李：“......起初我以為你這車那麼貴，頂多就是間歇失靈，可現在看來，是我敗了，我敗給了奔馳......的小野馬。”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給我玩rap了？！”

　葉靈秀深吸了口氣，隨即目一，鎖定在檔位上，頓時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急忙對李大喊：“快踩離合，快踩離合！”

　“踩離合換抵擋，這樣就能強制讓車子減下速來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李面不改。

　“？”葉靈秀：“壞消息。”

　“離合壞了......”

　葉靈秀角搐：“......”

　“那好消息呢？”

　“剛剛試了一下，油門好了......”李朝出一個笑容。

　“......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

　葉靈秀緩緩向窗外，隨著車子越來越快，在大橋上飛速‘奔馳’，的心也越來越進深低谷，此刻，真的萌生了跳車的念頭。

　“你把車鎖打開吧，我開下門氣。”

　李：“？”

　“你瘋了？”李皺眉：“120邁的車速你開門氣？”

　“嗯？你等會兒......正常況不應該是開窗氣麼？你為什麼要開門氣？難不你是想跳車？！”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就別廢話，把門打開吧。”

　葉靈秀靠在副駕駛上，儼然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

　李：“......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是，油門又壞了。”

　葉靈秀：“......”

　“壞消息是......車鎖也壞了......”

　葉靈秀：“你也壞了算了，反正也要死了。”

　李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