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呢，房間里怎麼可能就那麼一床薄被，原來是這小妮子搞的鬼。

但是沈夕嵐心里有事，緒低落，想打起神來笑，卻只能扯角：“下次別這樣了，我和你哥不會因為這點事有所改變。”

“哦。”莫姝的笑容消失，聳拉著腦袋靠在門框上。

“都睡一起了，還不能改變啊。果然，你們老年人的世界我不懂。”

有悔，以前老是和沈夕嵐頂，連嫂子都不屑。

現在是想，人家都不給了。

沈夕嵐無語地問：“老年人？”

才28歲不到！老年人？

“一點不干脆，喜歡就在一起，有覺就在一起，別別扭扭的，拖拖拉拉的，不是老年人是什麼？哼。”莫姝一臉的看不起。

如此簡單的時，也有過的。

想起和莫景森八年前青春正盛時在一起的時，還真是恍若隔世。

“是是是，就你年輕、果斷，我是老年人，行了嗎？”沈夕嵐干脆地承認。

這兩兄妹不虧一個媽生的，都喜歡和嗆。

莫姝愣了愣：“這就認了？你不是應該證明你不是老年人，然后跟著覺走嗎？他說你和我哥都吃這套激將法的？”

他？

“誰說？”沈夕嵐問。

是哪個軍師這麼不靠譜？

莫姝一跺腳，邊撤邊道：“莫新啊！我找他算賬去，竟然忽悠我！”

莫姝剛走，莫景森出來了，他看了眼莫姝的背影問道：“怎麼了？”

沈夕嵐挑了挑眉：“莫姝一直莫新名字？”

“嗯，怎麼了？”莫景森沒覺有什麼不對。

“莫新莫姝什麼？”

莫景森眉頭微蹙：“我們家沒拿莫新當外人，稱呼都和我們一樣，他也是莫姝的哥哥。”

可是昨晚莫爺爺說莫姝最喜歡欺負莫新。

那得莫新愿意給莫姝欺負才吧？

看著莫新就是特別寵莫姝，那眼里的寵溺比莫景森這個哥哥更甚，也許，是想多了。

“走吧，爺爺在等著。”莫景森往臥室外走。

沈夕嵐跟在他后，腦子里又重新想起莫濤的事來。

在國外那幾年，在慕子云邊是見過不手段，但都只介于斗爭。見過人傷，但沒見過死人，更沒有涉及其中的經歷。

不可否認，莫濤的事，有些到了驚嚇。

但全都是自己在猜，沒有結果出來之前，不能自陣腳。

走到莫老爺子面前，沈夕嵐已經穩定了緒。

“爺爺。”莫景森和沈夕嵐異口同聲地喚。

“嗯，坐下來吧，陪老頭子我吃個早餐。”莫老一臉慈祥地指了指椅子。

沈夕嵐和莫景林分別坐下，早餐開始往桌上端。

莫老奉行節儉，吃食上向來不喜歡鋪張浪費，但是這回有接地氣得有些特別，就是一人一碗粥，一碟小菜，還有小籠包。

“嵐丫頭，吃得慣嗎？”莫老問。

沈夕嵐笑著點點頭：“我有一段時間也這樣吃的。”

和師傅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吃，因為這是師傅的習慣。

還被訓練得都會做這幾樣了。

莫老有一樣的喜好，這應該是巧合？

“是嗎？”莫老似無意識地說了聲，思緒卻到了別，片刻后他又道：“那老東西最喜歡這樣吃，怕是到死都沒改變過。”

沈夕嵐拿筷子的手一頓，向莫老。

莫老呵呵笑了一聲，一雙就算被皺褶包裹也依然著明的眼睛直直向：“梁中天，認識吧？”

沈夕嵐條件反般地在房間里看了一圈，這才發現傭人早已撤下，就只留了他們三人。

莫景森大概聽出來了點東西，但他了解不多，沉默地聽著。

“丫頭，中天是你什麼人？”莫老干脆直白地問。

沈夕嵐自知再瞞不下去，而且莫老清退了旁人，也說明他不會將這事傳出去。

放下筷子，正道：“是我師傅。”

莫老收回剛才收釋放的力，慈地嘆息了一聲：“原來你是他徒弟。”他說完變得傷了幾分問道：“他走的時候你在嗎？”

“我送師傅走的，他走得不痛苦，沒有病痛折磨。”

“那老家伙，非要去國外，說不想一個人老死在悉的人邊，我還擔心他沒人送終，幸好他想通了，收了你麼個好徒弟。走得不痛苦就好，我也想像他一樣，能說走就走，那也是一種福氣。”

“爺爺，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沈夕嵐趕說。

是真覺得莫老一定還會活很久的，也希他活很久。

莫老笑了笑：“丫頭會說話。”

“爺爺，你怎麼猜到我與師傅有關系？就因為我雕那個玉雕嗎？”沈夕嵐有些不解。

說實話，沒見過師傅雕刻的件。

遇到師傅的時候，他手已廢很久了，全是他指點，自己琢磨著雕刻的，想再怎麼像，與師傅的技能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莫老聞言對莫景森吩咐道：“你去我房間將我保險柜里那兩個玉雕都拿來。”

放保險柜里，說明莫老很重視，而保險柜莫景森可以開，卻說明老爺子早已將自己的財產視為全要給莫景森的。

沈夕嵐不由得有些慨，莫老對莫景森這個孫子真是全心信任的。

莫景森很快拿了出來。

只見兩個玉雕都是萬壽無疆，連形狀大小紋路都大同小異，但是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出至不同的人之手，因為有一個更為細一些。

沈夕嵐驚訝地拿起其中一個件：“這是我師傅雕的？”

難怪那次送出玉雕以后，莫老的態度立馬就變了，能忍這麼久才問，莫老是真厲害。

莫老點點頭：“雖然是他早期的作品，但是比較起來，你已算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那老頭的手藝被傳承下來，他這輩子也算活得不虧。”

“是我很幸運，能遇到師傅。”沈夕嵐由衷地說。

如果不是師傅，哪里能有現在。

“嗯，吃飯吧，都快涼了。”莫老端起粥碗喝了一口。

早餐過后，莫老又道：“和景森常回來住，這里也是你的家。”

這里也是你的家，這句話，太過溫暖，也太過沉重，沈夕嵐的心里升起一酸來。

笑得勉強：“好的，爺爺。”

莫老看向莫景森，又道：“我們莫家娶孫媳婦不用遮遮掩掩，找個時間把婚禮補了，或者開個發布會，一起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