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49)
這口在口的氣出來了,人就舒服了。大哭一場,將制著的緒釋放出來。可還不行,抑郁癥麻煩的很,得配合湯藥。
桐桐又給開了方子,“別管什麼事,先放一放。找個你呆著舒服的地方,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只別忘了早晚各喝半碗藥。藥不苦,只是草木味兒而已,并不會比你喝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飲料的味道更怪。”說著,把藥方遞過去,“醫開的藥,敢不敢試試!你姐姐好歹學出來,賞不賞臉吃,就看你的了。”
肖若噗嗤一聲笑出來了,“吃!肯定吃。”
那就行了!桐桐帶著出去,肖允謙在外面站著呢。桐桐又叮囑了肖允謙,“不愿意回家,那就給重新安排個地方。想一個人呆著,就一個人呆著。不想見誰,就別見誰,先隨著吧。藥給了半個月的!吃半個月停半個月,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也不走遠,就在郊縣,說回來就回來了。”
好!聽你的!
肖若擺擺手跟著走了,上了車還是不言語。
肖允謙就問說,“今晚住酒店,明兒給你在找個公寓住,行嗎?要是想要狗的話,咱們再去選一條狗,你養著,給你作伴?”
“不用!不想養。”肖若就說,“給我找個公寓,其他不用管。”
住公寓可以,不管不行呀?肖允謙就說:“要不然,你跟住出來。”
“不要!”肖若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好幾度,而后才攥了拳頭,“不要!我一個人就好。”
肖允謙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那……讓你文文姐給你送飯好不好?你大伯家的保姆做的,你文文姐給你送一下……”
“不用了!怪麻煩的。”
肖允謙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帶到京大校門口,這里的酒店他常安排來出差的朋友住,有貴賓卡,安排了最好的套房先住進來。這才拿了方子,“得抓藥,明早得熬藥,給你送來。”
肖若就說,“明早去藥店,藥店熬好,我放在酒店的冰箱就好。”
“藥店熬的沒家里熬的話,你別管了!不行爸爸給你送,行嗎?”
嗯!
結果就是肖家人等到了很晚,沒有把孩子給等回來。
“不愿意回,由著吧。”肖允謙是這麼說的。然后扶母親,“媽,回吧。”
肖能不知道什麼意思嗎?這孩子連親都不愿意親近了。
肖歐就說,“我晚上去陪吧。”
“不用!想一個人呆著。”
高文文突然就覺得肖若可憐的很,父母雙全卻一樣有家不如沒家。就說,“沒事,都回吧!我去,我放假,開學又是實習,我是一閑人,有的是時間。”
然后真就高文文去了,大大咧咧的慣了,往沙發上一躺,跟肖若擺手,“你睡里面,我給你站崗,狼來了先吃我,你踏實睡你的。”
肖若:“………………還是睡里面吧,里面兩張床。”
“我怕翻磨牙吵到你。”
肖若眼皮打架,“應該不會,針灸了……我覺得我乏得很……”
那你睡!那你睡。
說睡就睡,上一秒還搭話呢,下一秒呼嚕都打起來了。
這是累的太狠了!很長時間沒好好睡覺了才會如此。
悄悄的從里面出來,晚上還是睡沙發吧。給二叔打電話,“……說是針灸了,眼皮沉。正跟我說話呢,就睡著了,睡的可沉了!放心吧,我陪住幾天看看。”
好!肖允謙掛了電話,回頭看看,肖歐還在沙發上坐著,急切的朝這邊看。
他笑了一下,“睡去吧!沒事了,針灸后睡著了。”
肖歐的左手不住的摳著右手的指甲,問說,“很重嗎?”
嗯!有些重。
肖歐沒再說話,回房之后將門關上,然后背靠在門上,緩緩的坐在地上。肯定還是跟自己有關的吧!
第一次生出要搬出去的想法,出去住,跟一起住,家里請個保姆也是可以的。許是把地方給肖若騰出來,單獨跟父母一起生活,是不是能好一點。
早起跟一說,點頭,“那就走吧!房子都是現的,別言語。你爸正為肖若的事煩著呢,咱們走咱們的。”
嗯!這就走。
白云看著這祖孫倆拎著行禮走,還納悶呢,“這是要出去旅游嗎?”
沒人應這個話,祖孫倆出了門,然后真就這麼走了。
誰也沒跟白云說過肖若的況,在窗戶上開著那祖孫倆上了車,車緩緩的開出去了。這才出手機給老肖打電話,“……安排媽和肖歐去旅游,怎麼不說一聲?”
旅游?
肖允謙一句都沒說,直接給掛了。才掛了母親的電話就來了,“算了,也不跟你們住了!以后我跟肖歐一起過吧……”
“媽!”
“總是我對太嚴厲,肖歐對不好的緣故吧!年紀小,想不通這關竅,慢慢就會懂了。我是親,我就這脾氣,說也是為好的!就是肖歐,也沒一點壞心思。一的壞病,當姐姐的管教一下怎麼了?當然了,如今是說什麼都是錯的!病了,那錯了的自然是我們……”
“媽!”
“——”肖歐趕喊了一聲,“我爸正給肖若送藥呢,聽見了,力肯定大……”
肖便把電話給掛了,掛了就抹眼淚,“我們小的時候,爺爺管教的時候說打就打,誰說什麼了?誰抑郁了?”
看您,又來了!
肖若像是沒聽見電話里的容,慢慢的把藥都給喝了。
高文文打岔:“那半個小時之后,咱倆出去吃早飯。有一家的小籠包子特別好吃,咱倆去吃蝦仁包子吧!”
肖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而后出手機,給姐姐發了一條短信:昨晚睡的很好,藥確實不苦。
桐桐正在去仁順縣的路上,給回復了一句:喝完藥半個小時之后吃飯,胃口會很好。放心吃,別怕胖,便是胖了,我也給你調回來。晚上八點再喝一次藥,喝完就洗澡,九點以前你會犯困,直接去睡。
那邊回了一個‘好’,桐桐看了沒再回復,而是將手機收起來。
去仁順縣,當然會跟四爺回家。
家里還有一家三口,都是教師。教師有暑假,如今暑假還沒完,三人就比較清閑,都在家中閑著呢。
其實現在辦補習班的多的,假期老師辦補習班的尤其多,但金家沒人辦補習班。不是家中富裕,而是他們所教授的學科,不怎麼需要補習。
金父金問,初中的語文老師,年紀過了五十了吧,有經驗的老師了。帶的是初三的畢業班沒錯,可畢業班也分快慢班。這慢班就基本屬于被放棄的那一撥,普高考上的概率都不大。生源不好嘛,所以,升學力自然就不大。了獎金是沒錯,但混的沒力。
試想想,年過五十的老教師了,在學校里沒混上一半職,或者說單純的就沒想去混那位置,那這得是個什麼的人呢?
金母呢?在初中教政治呢。這門課在中學好歹是主課,但是一般不擔任班主任職務。就是單純的代課,課完了回家。
所在的中學也不算是重點,就是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初中,做著普普通通的教書匠。
這倆人除了對子教育上心之外,對他們自的工作好似沒什麼野。兒金斯韻從很好的師范大學畢業,本科生,回來由著教育局分派。分派到小學,就兒去了小學。其實,本科生拿到的教師資格證,是可以在高級中學任教的。也不說高中吧,至初級中學應該是可以的。
但是,愣是沒給活,就在小學教著。
當然了,小學有小學的好。小學沒有升學力,這也算是一個好吧。
那麼這麼一個家庭,就問家庭收能有多呢?一個小學老師現在的工資,一千多?
“別不知道,這個縣城里在八百到一千二三之間?”金斯韻一個月能拿一千零幾十吧,不足一千一。
差距大,是因為學歷是跟工資掛鉤的。像是中專畢業的,也教小學,工資七八百。大專畢業的,八|九百?本科一開始拿一千多點。
差距真就不大!
但初中還是能好些的,怎麼著都奔著兩千了?
差不多!最多也就這樣了。
這錢在小縣城,房子什麼都有的況下,那可以生活的很滋潤。但也真就是小老百姓,勉強小康。
驅車進了縣城,京城的近郊,縣城其實很可以的。
進了縣城不到五分鐘,轉到一條巷子里。巷子里寬寬的,樹蔭把巷子都遮擋嚴實了。沿著巷子往里面去,許是快到飯點了,巷子沒什麼人。
直到往前又走了二十來米,才見有人從家里走了出來了,一看見車就又朝后退了幾步。這人清瘦,花白著頭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白的半袖襯衫黑西,很斯文一長者。
四爺把車在門口停下來,示意桐桐能下車了。一下車四爺就喊了一聲‘爸’,桐桐跟著下去,“叔叔好!”
“好!好!好!”金問矜持著笑著,趕朝里面指,“屋里請!快屋里請。”
門口綠樹蔭,一進院子,鮮花綻放。各的花養的特別好,開的正是繁盛的時候。靠著墻的地方竟是種著一排的翠竹,翠竹該是才修剪過,整整齊齊的。挨著翠竹的空地上,放著雕茶幾,茶幾上擺著嶄新的茶。周圍各花環繞著,朵朵妍麗。一看就不是臨時買的,而是養了很多年的花卉了。
桐桐就意外的看四爺,這是個不怎麼擅長雅致,但是特別有生活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