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又心疼,又無能為力。
瑟瑟抖的長睫像是在水裡浸泡過一樣,因為生產時用力已經被咬破了,滲出點點跡。
「你有什麼儘管沖我來,孩子是無辜的!」
「余小姐,我們快走吧,等下傅先生該趕回來了,到時候計劃就很難進行了。」
柳在一旁勸著。
余晚晚臉上出一抹蔑視的笑。
「你們原先的計劃不就是假死嗎?假死多沒意思,我來幫你一把,今晚你就跟你剛出生的孩子,孤獨地死在這吧。」
余晚晚抱著孩子離去。
「把孩子還我!」
姜瓷費力地下床,想要追出去,可是腳剛落地的那一刻,便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只能一點一點往外爬。
一遍遍地哭喊著:「把孩子還給我!」
聽到靜的江知野趕了過來。
「姜瓷姐,你怎麼在地上?」
江知野急忙將姜瓷抱了起來,放回床上,姜瓷此刻哭得像個淚人,上氣不接下氣。
指著門口的方向。
「我的孩子。」
江知野一臉不解,將床上的孩子抱給姜瓷。
「姜瓷姐,孩子在這呢。」
「我另外一個孩子,被余晚晚搶走了。」
「什麼?也來了嗎?」
江知野大驚失,心裡猛然一驚,急忙安著姜瓷。
「姜瓷姐,你先別擔心,我去追。」
江知野轉向房間外跑去,剛追出去兩步,外面就了一鍋粥了。
「著火了,船艙著火了!」
空氣中有濃烈又刺鼻的氣味。
「是汽油!」
江知野捂著鼻子,去追余晚晚,已經帶著孩子乘坐快艇離開了。
他沒有追上。
船上的火勢越來越大。
他再次返回房間。
「姜瓷姐,我們得趕走了,船著火了。」
「著火了?那我的孩子呢?」
江知野一邊給姜瓷披上外套,一邊說著:「余晚晚帶著孩子乘坐快艇離開了,應該不會對孩子做什麼的,火勢越來越大了,而且船上似乎被人倒了汽油,隨時都有可能炸,得趕走。」
江知野來不及給姜瓷穿鞋。
「你抱著孩子。」
他將孩子包裹好遞給姜瓷。
姜瓷抱后,他直接將姜瓷從床上抱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爺,快艇已經準備好了,您和姜小姐趕上船吧。」
江知野抱著姜瓷就要上船。
「等一下。」
姜瓷回頭看向快被大火吞噬的船。
「傅斯年呢?他是不是還在裡面?」
雖然今晚姜瓷和江知野的計劃是逃走,但是想到是營造墜海的假象,趁機乘坐快艇離開。
而不是發生火災。
今晚發生的事,本就不在的計劃之,也慌了。
「傅斯年早就乘坐快艇離開了。」
姜瓷猛地看向江知野,眼底滿是詫異和懷疑。
「他走了?」
「我親眼看見他開著快艇走的。」
所以,他見發生火災了,便拋下跟孩子走了?
姜瓷眼底浮現一抹苦笑,剛剛還在猶豫,還在擔憂他,結果他早就棄們而去了。
「走吧。」
姜瓷回頭看了一眼那熊熊燃燒的火,流下了一滴死心的淚水。
另外一邊。
傅斯年找到邢特助和趙醫生乘坐的快艇。
「傅總。」
邢特助一臉自責。
「快上我的快艇。」
傅斯年沒有怪罪他。
兩人上船后,傅斯年便加速馬力往船方向開去。
「傅總,那船是著火了嗎?」
傅斯年渾抖,全凝滯,面如土。
他拳頭,將馬力開到最大。
此刻火勢已經完全將那艘船吞沒,而他們的快艇距離那艘船還有一段距離。
「夫人還在那艘船上嗎?」
邢特助見傅斯年沉默不語,便知曉了一切,即便他們現在趕去了,那種火勢下,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
快艇開到船附近了。
邢特助急忙阻止傅斯年繼續往前開。
「傅總,不能再往前開了,這麼大的火勢,船隨時都會發生炸的,而且你開到面前,也沒有可以落腳的點了。」
「小瓷還在上面,還在等著我去救!」
邢特助握住方向盤,不讓傅斯年再往前開。
「傅總,您冷靜點,您現在開過去不是救夫人,而是去赴死。」
傅斯年不顧邢特助的阻攔,將外套掉,縱跳下海,向船方向游去。
即便是赴死,他也要去跟一起赴死。
眼看著就快游到船附近了。
船發生砰的一聲巨響,火四,一個蘑菇雲在海面上炸開。
船炸了!
炸的威力,將海里的傅斯年瞬間震暈。
「傅總!」
邢特助見狀,急忙將快艇向傅斯年方向開去,縱一躍跳下海去。
三日後。
「小瓷!」
傅斯年在呼喊著驚醒,額頭滿是細汗,眼中儘是驚恐。
「傅總,您醒了?」
傅斯年環顧四周,這才確定自己是在病房裡。
他努力回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在海上的最後一點意識是船發生了炸。
「小瓷呢?怎麼樣了?」
邢特助面沉重,低下了頭,一臉默哀。
「夫人……」
邢特助的沉默便代表了最壞的結果。
傅斯年心猛地下沉,他不願相信這個殘忍又悲痛的事實。
「這不可能,不會的,我要去見。」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無法接姜瓷的死。
裡一遍遍重複著:「不可能,不會的,我不相信。」
傅斯年的臉上沒有半點人。
他發了瘋地跳下床,腳剛落地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傅總,您先別激,我這就帶您去事故發生的地方。」
邢特助將傷的傅斯年帶去了海邊。
沙灘上堆放著打撈出的船殘骸。
海面上漂浮著一層厚厚的汽油,味道很是刺鼻。
「船當時發生了炸,整個船燒得只剩下殘骸,夫人,恐怕兇多吉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會死,明明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孩子也才剛出生,不能死,我不允許死……」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剛出生的孩子。
傅斯年不願相信。
拚命向海里跑去,他要去救。
邢特助急忙拉住了他。
「我們的人已經在海里打撈了三天三夜了,只打撈出幾骸骨,已經送檢了,有一,檢測出了夫人的dna。」
傅斯年癱坐在地上,眼底滿是絕和崩潰,所有的信念在這一刻崩塌。
「在哪裡?帶我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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