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我要死了！快給我大夫！”林慢慢得整個走廊都心了，有能的病人都來看熱鬧。

嫻姨急得轉，顧正東也有些無奈了，對待這樣徹頭徹尾的潑婦，他也沒轍了。

就在這時，突然人群一分，走出兩個人，前面的醫生穿著白大褂，頭上扣著白尼姑帽，臉上戴著大口罩，又加了一個眼鏡，捂得嚴實。

后面是一個護士，推了一輛車，上面放著各種藥。

“10床林慢慢？”大夫先開口了，說話甕聲甕氣的，可顧正東聽著有些耳。

“是我。”林慢慢答的底氣很足，聲如洪鐘。

“你的況有些嚴重，目前懷疑有出，馬上用藥，你不要喊了，會加重傷勢。”大夫嚴肅地說。

林慢慢一聽這個可傻了，當時嚇得聲音都低了。

“那，那，會不會要命啊。”

“現在要觀察，你先躺好，輸。”

林慢慢這下可慌了，躺下時都是緩緩移，只恐出問題。

護士這工夫也沒閑著，早把一個大玻璃瓶掛好了，里面滿滿的藥水。

“簽字。”護士把卡片遞到林慢慢手里。

林慢慢看著上面的拉丁文有點暈。

“這是什麼藥？”

“說了你也不懂，消除瘀的。”護士催著簽好字，拿起針頭。

林慢慢一瞧那針頭，倒吸一口冷氣。

“你這是給人用的還是給豬用的？”

顧正東這才發現，這針頭怕是特大號的吧。

那年代的人，吃得都一般，胖人不多。林慢慢屬于微胖的，偏就生了個小饅頭手，胖乎乎的，上面全是坑，就是看不到管。

這下護士可是如魚得水，來勁兒了。

左一針，右一針，林慢慢按了這個眼兒，按不住那個眼兒，兩只手鮮淋漓。

看熱鬧的都憋不住笑。

林慢慢急得滿頭汗，直求饒。

“換個技好的人來扎唄，我不了了！”

“行，我去喊個兒科的過來。”

大夫還配合，只是去的時間有點長，護士不死心，又扎了幾針，才見大夫帶著兒科護士長走進來。

護士長看了一下林慢慢的管況，直搖頭。

“扎頭皮針吧，這針管太，換個細的。”說著掏出一個鋁盒，從里面拿出一套消好毒的小號針頭。

“謝謝！”林慢慢差點給跪了。

護士長也不理，手起針落，一針就扎好了。

可是這針太細了，又給調了個最慢速度，就見那一滴藥水落還休，懸而未決，足有半分鐘才掉下來。

“這，這要掛到什麼時候？”林慢慢又急了。

“輸過快對心臟不好，你忍一下吧。”護士長轉就走了。

林慢慢雖然不甘心，可總歸是治上病了，又想起顧正東來。

“我跟你講，今天這事，過不去了！你賣房子賣地準備賠錢吧。”

“我賠錢？為什麼？打你的是你妹妹。都能作證。”顧正東早冷靜下來了。

“你也手了！”林慢慢哪里肯放過他。

“首先我們有證人，幾十號人看著呢，誰也別想說謊。我沒手打你，自有公斷。你的傷哪來的，大家的眼睛雪亮。你私闖民宅在先，你還有理了？”顧正東現在還真不怕，自己有理，不在孩子面前，林悄悄也走了，撕破臉又怕什麼？

林慢慢這才發現，好像自己這一下子白挨了，當時就對林悄悄怨恨起來，又見妹妹不管已經離開了，更是氣得咬牙。

“我為了謀心謀力，倒好，倒頭就跟前夫一起害我，不能幫！”林慢慢給自己又找了一個好借口，把事兒都推在林悄悄上。

“你不管吧，行，我只管找林悄悄，弄不死！”

顧正東表面上不聲，心里還是被拿了一下，他心疼林悄悄。

這時顧正東余一閃，見大夫轉往外走，他急忙追出去。

大夫好像知道他要追過來，越走越快，只是走廊的人太多，還能逃掉。

顧正東一把抓住，唯恐跑掉。

霍小摘下眼鏡，了一下眼睛說，“頭都暈了。這是多大的度數呀。”

“你怎麼在這里？”顧正東急切地問，這不是霍小工作的醫院。

“我來流學習的，正好遇到你的事，真是哪都逃不開你。”霍小白了他一眼。

“你給用的什麼藥？”顧正東低聲音問。

“生理鹽水開了六瓶，讓慢慢輸著，冷靜一下。”

霍小白了顧正東一眼，角不住得意了。

顧正東不由得也笑了。剛還擔心霍小沖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想不到來了一個惡作劇。

“你不應該攪進來，是個不講理的，這事關你的工作。”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保今天必出院。”霍小沒在乎，一向是這個格，敢敢恨的。

顧正東見走廊人多，也沒辦法細說，此時也是心如麻，對霍小的思念之已經無法言表了，又卷在這場是非里，竟失了淡定。

“你回家吧，這里給理。”霍小倒是沉著自如。

顧正東心頭一暖，又是一沉。

“小，我一直想給你遮風擋雨，想不到，給你帶來風浪的也是我，你突然就長了，這非我本意，我是想呵護你一世的。”

“別說這麻的話了，讓你走你就走。我認定你了，誰也拆不散，但是這路不好走，你只管往前沖就是了，我不會拖后的。”

“大夫！病人吵得厲害，說頭疼！”

小護士跑出來，病房里傳來林慢慢殺豬般的嚎聲。

顧正東也想跟過去，被霍小一個眼神阻止了，走幾步又快步回到他的邊，低聲道，“我說了這里給我，剛那針是扎到位上的，不疼死才怪。放心不會出人命。你倒是要關注一下林悄悄，我覺得不對勁。要是有什麼事，孩子們那邊你沒得代，這你和孩子們間的心結。快去吧。”

霍小囑咐完轉向病房跑去。

顧正東每個字都聽進去了，但是去哪里找林悄悄，他可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