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廠長，我看別等正式投產了，現在就要把廣告做起來，不然我們銷售科都閑著也難。”張三是急脾氣，已經忍不住了。

“你有什麼想法？現在產品沒有正式上線，做廣告，沒有說服力吧？”顧正東知道心里有數，這是擒故縱。

“等到什麼時候？我們這樣，搞個活，在現有的產品里挑質量差不多的，就來個大家來找碴兒活，免費發放給消費者，讓大家來提意見！”

“好主意！”顧正西一聽，眼睛都亮了。

“我們產品的目標客戶主要是，年齡度也很大，先在校園門口試點。”

“好好！我也跟你去！”顧正西拳掌，現在他就是想做出點績來給顧正東看，心里憋著一勁兒呢。

他們兩個又商量了作的細節，就分頭行了。

那年代網絡剛起步，沒有智能手機，廣告還指著發傳單。顧正西聯系的印刷廠，下午就把傳單提回來了。

顧正東見他們拿東西多，準備蹬著三車過去，就主請纓自己開車。

這也是為了講牌面，轎車做后盾，總比三車有說服力。

離廠子最近的是二十九中學，重點高中。他們趕著中午過去的，沒想到等了足有半個小時，一個學生都沒見到，學校大門閉。

顧正西拿著半盒煙，去找門衛大爺，這才把況回來。

原來學校管理嚴格，是不讓學生出校門的。之前學校門口賣小吃的，都被趕走了。

“這……”顧正西撓頭了。

“我知道了，去三道街。”張三不愧人稱張大拿，什麼都拿得起來。

三道街上學校多，但多半是中專和技校。

他們選了一家衛校停下車，馬上就有好信兒的學生跑過來。

看來張三賭對了，這邊管理松散，學生跑得多。

十字繡是個新鮮玩意兒，衛校里百分之九十是生，一傳十，十傳百，轉眼就把顧正東的車給圍個水泄不通。

張三的辦法是發調查表，認真填寫的同學可以上表格換件樣品。試用后再反饋回來，還有件贈品。

雖然看著麻煩，可總歸是白撿的東西，滿滿一后備箱的貨，很快就發了。

沒拿到的同學圍著不肯散，他們好說歹說才逃出來。

“明天換個學校！”張三現在是意氣風發。

“只在學校門口不行吧，我們的目標客戶可不止是學生。”顧正西提醒。

“你懂個六！這些孩子是把東西拿到了，可有一半不能做的，不做怎麼辦？扔在家里，的媽媽姐姐甚至姥姥，都有可能接著做下去，所以我們只要把東西發下去，普及一下，早晚有回頭客！”

張三解釋罷，顧正西不由得豎大拇指，“師父，你真牛，我就服你。”

這邊產品沒上市，就弄了一個開門紅，廠子里的人都有了干勁，顧正東知道，這是穩了。

顧正東心好，提前回家，買了些食。可是進院就覺得氣氛不對。孩子們太安靜了。

小強和小明在門口東張西，看到他回來，跑過來接東西，卻不似往日歡呼，眼神還躲躲閃閃的。

“他倆呢？”顧正東好奇地問，每次他回家，小小都是跑在最前面的。

“他們媽媽來了。”小強小聲說。

顧正東一驚，正好嫻姨聽到靜迎出來，兩個人四目相對，信息量有點大。

“妹夫回來了！”林悄悄的三姐林慢慢從屋里竄出來。

顧正東只覺得迎面吞下一個蒼蠅，心里直翻騰，把眼睛一立，剛要厲聲趕出去，不想從窗口進去，正對上林悄悄的目。

林悄悄抱著小小坐在沙發上，小小滿眼的不安，手足無措，手里拿著一包大米花，不小心已經灑出來了。

小小就是顧正東的肋，他不忍心當著孩子的面，把他們的媽媽趕走。

再說了，顧正東對林悄悄還是有歉意的。只是時過境遷，他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強扭到一起，也不會幸福。他是愿意補償林悄悄的，只要不再跟拎不清的娘家人湊到一起。

“妹夫，你快坐，剛下班累了吧，你看看這家里，沒個人照顧就是不行。”林慢慢平時最能懶，干活都是慢半拍，今天來了機靈勁，三下兩下洗了一條巾遞過來。

顧正東沒有接，從邊走過去。

嫻姨冷笑道，“我也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家里沒有人？我和他白大娘，都不算人了？”

剛顧正東沒有回來，白大娘看不清形勢，不敢多說。現在嫻姨開腔兒了，哪里還給林慢慢留面子。

“有人就是看不出眉眼高低，也不知道自己算個什麼東西，上來就敢妹夫，也配！”說著白大娘把剛林慢慢用過的洗臉盆端起來，一盆水直接就潑向林慢慢的腳面。

林慢慢左閃右跳沒躲過，腳上全是泥點子，氣得要發作，見顧正東已經進屋了，把氣兒咽回去，沒忘了是來干嘛的。

林悄悄看著顧正東，眼神也很復雜，說不出是不舍還是怨恨。

“東子，悄悄現在沒工作了。前段時間，了點傷，讓清掃隊給開除了。你看你開著這麼多廠子，隨便給安排個地方，也好安立命是不是。”

林慢慢搶著把話說出來。

林慢慢一咬，眼圈紅了，差點掉下淚來。

“工作的事，好辦，明天你去繡品廠，找顧正西就行。”顧正東答應得很痛快，如果們過來只要求工作的事，倒是好解決了，他也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子撕，所以速戰速決最好了。

“那是其一，其二就是現在悄悄沒地方住呢，你看能不能讓搬過來。”

小小雖然還小，可是也聽得懂這是什麼話，馬上抬頭看了顧正東一眼。

到底是孩子，哪有不在媽媽懷里長大的。

小小這一眼，顧正東差點破防。

“你看這屋哪有地方了？繡品廠的宿舍快好了，搬那邊住吧。”嫻姨可是明白人，就怕顧正東一時心，答應了不應該的條件，馬上出來說話了。

“怎麼哪兒都有你！”林慢慢可忍不住了，跳起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