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賣給你了，大不了我拉去別的地方，賤賣了。”大剛愧難當。

“你走哪家，最后也是落到造紙廠，你聽我的吧。”

“那就誰也別驗了，整堆兒出貨。”大剛報出一個數。

顧正東一聽就明白了，大剛收這麼多年廢品，心里有數的，這個價是去了重，怎麼也不賠。

他默默從包里掏出錢，添了二百，遞過去。大剛沒說話，眼眶紅了一下，把錢收下了。

顧正東是知恩圖報的人，他永遠記得，當初大剛收他的廢品時，給他湊整的事兒。

那時看著是小錢，可是他的救命錢。

把大剛的事兒理好，顧正東就去了一趟五金百貨商店。

他要買大臺秤。現在只有廠子有一個臺秤，他要買兩個，直接放到遷小區的收貨點。臺秤的計量準，很多人都明白，收廢品的鐵秤一勾，數量都是報的，除非遇到真正斤斤計較的人，會摳一下錢數，差不多就是給多錢是多錢。

在人們的心里，賣廢品的錢就是白撿的，多一點一點，到是可以忽略一下。

顧正東就是想把這事兒做生意，走上正規化。

所以不短斤兩，是最基本的要求，也是跟客戶達相互信任是關鍵。

五金百貨大樓主要是賣五金的，老百姓的需求量不大，多半是各廠子來采購。所以柜臺的服務員，都很輕閑，三三兩兩湊一起聊天呢。

顧正東想節省時間，就走到最近的一小堆人面前，賠了一個笑臉，問道，“請問臺秤在哪里賣？”

顧正東本來就長得帥，又夾了個包，打扮得也儒雅，跟那些流了流氣的小年輕不一樣，幾個服務員都是眼前一亮。

“要去三樓！”被問的小姑娘答完，臉還有點紅了。

“謝謝。”顧正東道謝，轉就往樓梯去。

“我當是誰，這不是東子嘛！”

顧正東突然聽到一個悉的聲音，他心頭一凜，怎麼遇到了？

之前林悄悄的三姐在百貨大樓上班，不想在這里出現了，真是冤家路窄。

林悄悄的三姐林慢慢。人如其人，做什麼都慢半拍。

但是時間久了會發現，的慢，也是分場合的。比如說干活，家里五個孩是主力軍，挑煤，劈柴，做飯，洗，所有活兒做起來，都慢。

別人做差不多了，才慢吞吞開始。

但是，如果有好，比如說有好吃的，比所有人都快。

可憐說這是林家最虛偽，最利己的一個人。

再加上林悄悄所說的，干涉妹妹的婚姻，所以顧正東對不止是煩了，簡直就是恨。

本來想以后再收拾，現在撞到槍口上了，顧正東冷笑一下，轉過去。

“林慢慢，這麼巧，這不是我前大姨子嗎？”

“你個臭收破爛兒，跑這里來干嘛了？人模狗樣的！”林慢慢馬上就來語言攻擊了。

找機會還找不到呢，想不到顧正東送上門來了。

昨天在林悄悄吃了個閉門羹。

林悄悄再婚的男人雖然喜歡喝大酒，可是在工廠上班，還是有點積蓄的。再加上平時手氣好，能贏點錢。

林慢慢就是因為男人欠了老王的錢，為了抵債，才哄著妹子離婚。還假意好心接林悄悄回來住，找個機會讓老王趁虛而，把林悄悄霸占了，再婚。

這些林悄悄當然不能跟顧正東說，只能咽了啞虧。

本來林悄悄對顧正東也是死了心，就是舍不下孩子，所以那天著去看，沒想到被顧正東給撞上了。

顧正東的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一番話說得又暖心，把林悄悄沒悔死，為什麼離婚？

回到家哭得昏天暗地，老王出去喝酒了，沒在家，正好發泄一下。

偏這時林慢慢來了。

林慢慢端了兩個菜包子進來，進院就喊，“我來給你送飯，他們車間有人結婚，都喝喜酒去了。”老王和林慢慢的男人在一個車間上班。

林悄悄現在已經明白了，林慢慢在的事中扮演的是什麼角，只是的格弱，從小被欺負到大，氣了也不會反抗，只能起淚，對林慢慢視而不見，算是給個態度。

“小五，你家老王對你不錯呀，我聽說把工資都給你了？”林慢慢很林悄悄的名。

這一，林悄悄就明白了，有求于。

不想說話，起就往外走。

“小五，我跟你說話呢，你干啥去呀？吃了包子唄，還熱的！”林慢慢這麼熱，林悄悄知道，肯定要借錢，還不是小數。

林悄悄也不回話，快步穿過院子往大門口去。

林慢慢這次可夠快的，兩步追上來，一把薅住的胳膊。

“你聾了還是咋的？我跟你說話呢！”見林悄悄想掙一急之下，也不鋪墊了，直接開口，“借我二百塊錢，你姐夫開工資就還你！”

“呵，你不是把我賣錢了嗎？這怎麼還要？”

林悄悄的心被擰了一把般疼起來，雖然從小到大，被親傷得無完，可這些都是骨至親，心里還總存一幻想，們還有一點人，能記得有這個妹妹，現在真是把臉皮都撕破了，什麼也不要乎，公然要錢。

“你這啥話？看你嫁那人！我們是幫你跳出火坑，你不領還怪我們了？怪不得人家說別人的姻緣不能管，管了就落埋怨！”

林慢慢的口才了得，把林悄悄給懟得說不上話。

“東子再不好，也比老王強！”林悄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句話出來。

也沒什麼文化，從小就跟著顧正東，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識人心也是憑本能，那次也是顧正東一掌把給扇暈了，所以鬧著離婚，沒想到跳到另外一個火坑里。

“你這話說的，當初哭著喊著說東子打你，不能過了的是你。現在后悔的也是你。那你跟老王離了，回去找東子啊！我可聽說東子開始撿破爛兒了，你這過了一手算破鞋吧，或許他也能撿。”林慢慢一番話，把林悄悄的臉皮都揭掉了，淋淋的。

林悄悄是個傳統的孩子，本來二婚就是被的，有苦說不出，現在被說是破鞋，當時氣往上涌，從小大到被制的怒火一下全竄上來。

回手抄起一把鐵鍬就往林慢慢上拍。

林慢慢嚇了一跳，還好反應快，連蹦帶跳從院子逃出去。

錢沒借，還挨了一頓打，這氣記在林悄悄上，也記在顧正東上。

要問為什麼給顧正東記賬，的三觀如是，沒理由。

今天看到顧正東，正好把氣發出來，在自己的地盤，吃不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