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今天是盛景開學的日子。
早上七點半,陸攸野盯著一頭糟糟的頭發,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
正在衛生間刷牙,突然聽到陸芊房間里傳來一聲尖,接著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他當場被嚇清醒了。
不止是陸攸野,連三樓的陸業和江婷都被吵醒了。包括在房間里剛洗完澡的陸景言,聽見是陸芊的聲音都急忙趕過來。
當然,也包括一樓早就醒來的陸笙。
等他們都趕到陸芊這邊,一打開門,就見房間里滿地都是穿鏡的碎片,不嚇了一跳。
“芊?你這是……”
江婷上裹著條披肩,一臉震驚地剛了一聲,就見穿著睡的陸芊抖著轉過,捂著臉巍巍道:“媽,我的臉…你看我的臉……”
陸芊聲音帶著哭腔,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把手剛一放下來,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特別是江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只見陸芊的兩邊臉頰上,起了好幾塊大小不一的紅斑,在白皙的皮上格外顯眼。
“媽,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嗚嗚嗚……怎麼辦,怎麼辦啊……”
陸芊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江婷哭起來,狼狽得沒有毫平時優雅大方的樣子。
嚴格來說,陸芊的長相并不算漂亮,頂多就是清秀加小家碧玉,算不上什麼大。
但平時把錢都花在了容保養和化妝穿打扮上,幾萬塊的服包包化妝品一捯飭,就顯得漂亮又有氣質。
而現在這清早剛一起來,還是素,臉上又頂著這幾塊大大小小的紅斑,真的是乍一看會被嚇一跳的程度。
確實有被丑到。
“這怎麼回事?”陸業也是一臉震驚,“芊,你的臉怎麼會變這樣?”
陸景言立馬問,“你是不是吃了什麼過敏了?還是疹?怎麼好端端臉上會突然起紅斑?”
陸攸野也很驚訝,只有江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個男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江婷看到這紅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分明就是服了紅荔花會產生的后果!
可那紅荔花,昨天明明是讓人放在了給陸笙的粥里。
可是陸笙——
江婷立馬轉頭看站在最后面的陸笙,的那張臉還是干干凈凈,甚至有種水清芙蓉的清麗,漂亮得讓人恨不得當場把這張臉劃爛。
那雙大眼睛也是十分懵懂,看著陸芊的神充滿擔憂。
江婷只覺得自己的肺一陣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個陸笙一點事都沒有,臉上起了紅斑的反而是芊?
難不是廚師昨天把花給放錯了,把花錯加在芊的粥里,或者是傭人端上來的時候端錯了?
但眼下這況,看芊這個癥狀,就只能有不小心喝了原本給陸笙的紅荔花這一種解釋。
“芊你別急,”眼看著陸芊越哭越厲害,陸景言深吸口氣道,“我現在就給林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陸景言一邊說著,一邊去掏手機。但手機才剛拿出來,就被江婷一把搶了過去。
江婷想都沒想,就厲聲道:“不行,不能醫生來!”
陸景言一愣:“怎麼了媽,為什麼不能醫生來?”
江婷一下被噎住了。
紅荔花是有毒的,而且只生長在南方的林,本就不會在市面上流通。
要是把陸芊送去醫院或者讓醫生過來看,肯定能查出來紅斑的起因是紅荔花,那芊又是怎麼接到這玩意兒的?
昨天一整天都是待在家里,吃的也都是家里的食。陸景言心思縝,一定會把所有的廚師和傭人都來詢問,甚至會當作有人投毒報警來理。
到時候要是事鬧大了,怎麼收場?
作為陸家的主人,總不可能說這東西是搞來的,是準備毒自己陸笙這個私生的,結果不小心被自己疼的兒給吃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醫生肯定是不能。
“我是說,”江婷深吸口氣,“芊臉上這一看就是過敏,沒什麼嚴重的,不用一大清早就讓林醫生來跑一趟。”
“而且今天盛景開學,這麼折騰怎麼來得及。不行芊就今天先戴著口罩,或者化妝遮一遮。等放學回來再看看況,說不定晚上就消下去了。”
陸芊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看了江婷一眼,也知道江婷是什麼意思。
這花還是昨天早上親眼看著廚師放進陸笙的粥里的。
不管是出了什麼差錯,反正現在起紅斑的人了,可本就什麼都能不說。
要是被大哥知道了和媽媽故意拿這種東西害陸笙,大哥一定會很生氣。
所以再委屈也只能先忍著。
“……媽說得對,”陸芊吸了吸鼻子,“應該就是過敏了,我今天先隨便遮遮先去上學,爸大哥五哥,你們不用太擔心。”
“那個……你們先出去吧,我現在換服洗漱,一會兒還要上學。”
既然陸芊自己都這麼說了,其他人就從的房間退出來了。只有江婷還留在房里,不知是要跟陸芊說些什麼。
陸景言和陸業又都上樓去,陸攸野看了旁的陸笙一眼。
雖然現在還很早,但都已經洗漱完換好服了。
上穿的是前天他幫挑的。
簡單的白t恤和淺藍牛仔,勾勒出纖細完的材。扎了個高高的馬尾,出潔的額頭,看上去清爽又干凈。
眸清澈,五致,即使是素也漂亮得過分。皮細膩得跟剝了殼兒的蛋一樣,白白讓人忍不住想要一下。
“聽芊說,你昨天一直在看題目,是不是熬夜了?”陸攸野問陸笙。
陸笙輕笑:“熬夜的人是哥哥吧?眼睛上還掛著黑眼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陸攸野撓了撓頭,“打游戲也就打到兩點多,反正現在開學了,以后我睡早點。”
陸笙點點頭,陸攸野正準備說自己上樓換服,忽然被拉住:“等下哥哥——”
陸攸野低頭,見在自己面前踮起腳,抬手扶住了他的下,讓他不呼吸一滯。
的手有些涼,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拂過他的角,替他將邊沾著的一點牙膏沫抹掉。
“哥哥剛才下樓很著急吧,上還沾著牙膏,”陸笙甜甜一笑,像個小天使一樣,“好了哥哥,你上去換服吧,我在樓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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