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聽到越山的聲音,全都跑了出來。
令昀大:“爹,爹,是你嗎?”
越山一把抱起小兒子,親親他的臉:“是爹。爹回來了。”
桂香抹了把眼淚:“還好老天保佑。以后你可別再逞能了。”
越山笑著摟了摟妻子,看到邊上面蒼白的令梅,以為為自己擔心嚇著了。忙道:“今天真有山神保佑。我一上山,云霧就開始消散。加上他們幾十把探照燈,我連皮都沒傷。”
令暉松口氣:“那就好。這些人算是得到教訓了。以后別沒事老往山上跑。”
“回屋睡去吧。明天你們還要上課呢。”越山將人趕回屋,自己洗洗也就睡了。
令梅腳底發虛。
今天花耗了太多力。先是落云罩山,為了保護那兩人不讓他們在山中失足,又耗費神力控制山里的蛇群攔著他們,最后還要一路護著爹上下山。喝再多的靈泉水一時都補不回來了。
“太弱了。”金元寶的嘆氣聲在耳邊飄。
令梅吐口氣:“我第一次控,耗費的神力可比云霧多多了。”
金元寶嗤的一笑,靈泉水面跳出些金的水珠:“這就累了,以后怎麼辦?”
“難道你很強麼?”令梅不悅,“每次都用我的神力也沒見你幫忙。”
金元寶的聲音滯了滯。
“我們是共生。你強我強,你弱我弱。”
令梅驚訝:“那你怎麼變強?”
金元寶:……
它怎麼找了個這麼沒出息的主子?!
令梅:怎麼上這麼個弱的靈寵?
眨眨眼,好吧:“那我怎麼變強。”
“多種些東西吧。”金元寶的語氣仿佛有點置氣。“越珍貴的越好。”
令梅想到被空間吞沒的茯苓:“共生共強?”
“對。共生共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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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蕭爹收到了村長送來的消息。
“孫干事電話通知我,拔給你的五百塊‘新農項目啟資金’已經轉到鎮政府經濟發展辦公室了。”
“那好啊。”蕭爹欣喜。“什麼時候可以領到補助?”
洪村反倒遲疑了番:“馬有德是經濟發展辦公室的副主任。只怕你這筆錢,不太好拿。”
蕭爹笑容一頓:“馬有德?”
“顧金花母子自從上回被警察帶走,就在鎮上落腳了。”洪村點了枝煙,“據說馬建軍在鎮上找了個活計,混得還不錯。”
蕭爹沉默片刻:“我會注意的。”
洪村點點頭,嘿了聲:“鎮上的人頂多為難為難你,讓你多跑幾回路。貪這筆錢是不敢的。你自個兒心里有數。”
“行。”蕭爹表示明白。“那您這兒能幫我把能開的證明全開齊了不?到時候他們要什麼我給什麼。”
洪村笑咳了:“得得得。我幫你開,開全咯。”
云來村村民證、農民證、田地地契,甚至連宅基地使用證都給開了。
蕭爹帶著一打村委證明到家,令梅正在屋里教令昀算數,不住的贊他聰明。令昀驕傲無比,“姐,我能考上大學不?”
令梅著他小腦袋:“準能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
令昀咧開笑,眼里全是星星。
蕭爹也不由笑了。
“爹。”令昀忙把自己做的題顯寶似的給他看,“看看我做的算數題。全對。姐姐都夸我厲害呢。”
蕭爹親了他小臉一口表揚了他一番,樂得令昀屁顛屁顛的又去找桂香顯擺了。
令梅看出父親的眉頭有點兒糾結,問:“地里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蕭爹就把補助資金的事兒說了。
令梅想了想,笑道:“家里所有的證件都帶上唄。鎮政府辦公室也不能無中生有啊。這樣,以防萬一,我再幫你趕份計劃書。”
“計劃書好。”蕭爹點頭,心中大定。
過兩日,越山帶著一牛皮袋的資料,趕到鎮政府對外辦公申領農業補助金。
辦事窗口的接待員姓劉。
劉銀山聽是來領取新農補助金的,還姓蕭,心里一格楞。登時想起馬副主任的待。他不由坐直,神更加冷。
“份證、戶口薄、銀行本、村委的介紹信。”
蕭爹一件件的拿了出來。
劉銀山作緩慢仔細核對無誤,又問:“你這是養稻花魚的專項補助金。需要提供下你的養計劃書。”
他暗暗得意,一個農村漢子,一拍腦門就想養稻花魚。他認得幾個字?能寫得了計劃書?
就算他絞盡腦的補寫送過來,他也能以計劃書不切實際給退回去,讓他多跑幾回再說。也算是對馬副主任有個待。
沒想下一秒,一打字跡娟秀整齊如印刷般的計劃書就送到他跟前。
劉銀山目瞪口呆,自覺臉皮被打得叭叭響,心里頭蹭的下冒出火來。
一目十行的翻了幾頁,他輕蔑的敲著計劃書:“你寫得什麼東西?按你的計劃能養功稻花魚嗎?你這是在浪費國家資源懂不懂?”
蕭爹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急燥,反而笑瞇瞇好聲好氣的問:“我這份計劃書是按照專家的養建議寫的。沒想到還是有紕,您指點我一下,哪兒有問題?”
劉銀山一瞪眼睛:“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呀同志,你別激。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就是個農村漢子不懂事。您可是鎮政府的辦事員,別跟我一般計較。”
劉銀山牙都咬疼了。
這個可惡的鄉下人,話都被他說完了,難不還是自己在無理取鬧——雖然確實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但他怎能承認?尤其是后邊排隊的人一雙雙著不滿、好奇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況下。
他輕輕咳了一聲,放緩聲音:“你這個計劃書還不夠合理。回去改改再來吧。”說著,作輕蔑的將計劃書往窗外用力一推。
計劃書立時飄起,散落四。
劉銀山這一輕浮的舉立時引發了在場人員的不滿。
排在蕭爹后頭的一個中年男子皺眉道:“你這個辦事員工作態度太惡劣了!”
“對啊,太不尊重人了!”后頭有人附合。
“人家好好的跟你說話,該開的證明也都開了。憑什麼不給人辦事?”
“我看他就是看不起咱們農民。”有個村里來漢子眼睛都紅了。“呸。你上穿的碗里吃的不都是農民種的?憑什麼瞧不起咱們?”
蕭爹來不及撿計劃書,先安起燥的人群來:“大家別生氣別生氣。我來和辦事員好好說。”
劉銀山沒想惹了眾怒,心底有些犯虛。但臉上還是撐著,著頭皮道:“你們懂什麼?農業創新養是這麼簡單的事嗎?稍有不慎就是功虧一簣。浪費國家的資金與資源,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蕭爹依舊好脾氣:“您為國家資源負責,是對的。但是您說我這份計劃書不夠合理,可能失敗,也行。我就在這兒請您指出來,我到底哪里兒不合理,問題出在哪里。我這才好回去修改啊。”
劉銀山氣得個半死。換個鄉下人被他這樣嘲諷辱早就臊得跑路了,他倒好,竟然還咄咄人。
“你這個人臉皮真厚。好,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他冷笑著提高嚨,“二十年前稻花魚養在全國風行一時。但是沒幾年就消聲匿跡。為啥?不說投產出比太低,就說咱們平常的一畝魚塘能養一千條魚,你兩畝水田才養800條魚。你自己說說,這有什麼效益可言?難道不是浪費國家資源嗎?”
辦公安靜下來,諸人面面相覷,難道真的是那漢子的計劃書有問題?
無人在意,有個兩鬢斑白、氣質儒雅的男人撿起了計劃書,默默的在邊上仔細的翻看。聽到辦事員這句話,他輕輕一笑,朗聲道:“這位辦事員,這就是你不懂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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