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想了想,就決定告訴張司九。
這個事兒吧,怎麼說呢,也是和張司九有關系,甚至關系到將來張司九的人生大事,想來想去,雖然有點早,但考慮張司九十分穩重,不如就早點說。
于是,張司九在聽完整個前因后果后,直接就石化了。
上輩子沒吃過催婚的苦,覺這輩子也大可不必這麼早……
太早了……
實在是太太太早了啊!
八歲啊!
你們怎麼下得去手啊!
張司九企圖用眼神控訴徐氏。
然而徐氏卻說了句:“從小訂婚的多的是,這個事兒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覺得虎頭怎麼樣?”
也不是非要湊這一對,但是郭氏那麼看重張司九,徐氏也是真的覺得沖著郭氏,也可以考慮考慮這門婚事。
語重心長的跟張司九說起了婚要領:“有的時候,嫁人呢,丈夫只要品行過得去,是個勤快人,日子就能過得下去。可要說日子能不能過得舒心過得好,還是要看婆婆怎麼樣。遇到個好婆婆,丈夫差點也行。”
張司九:……二嬸你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我忍不住要多想了。
試探著問徐氏:“那二嬸您對二叔——”
誰知道徐氏居然臉上出了一的害!甚至還嗔怪的瞪了張司九一眼:“說你呢,別扯到長輩頭上!”
張司九懂了。
言又止的看著徐氏。
徐氏莫名其妙:“怎麼了?”
“您都是沖著二叔嫁過來的,怎麼到了我這里,就說婆婆更重要?”張司九一臉微妙:做人不能這麼雙標啊二嬸!
徐氏拍了張司九一掌:“那不是那時候還年輕,啥也不懂嗎?你聽我的準沒錯!我就是運氣好,你也是和善好相的。可哪敢保證你將來也運氣好!嫁過去被婆婆立規矩的,那可多了去了!”
張司九:……好的,明白了。
不過,認真想了想虎頭后,立刻就把頭搖了撥浪鼓:不不不,殺了我吧,我實在是對中學生下不去手啊!
一想到自己如果點點頭,很可能馬上就多一個中學生未婚夫……
張司九就覺自己明天就得被雷劈回去。
罪孽啊!罪孽深重啊!
最后,張司九一正言辭的拒絕了:“二嬸,我只想賺錢!其他的事,等我長大再說吧!”
十年后,雖然可能面臨的還是這批孩子們,但好歹那時候已經年了。再下手……可能才不會這麼有罪孽吧?
而且……張司九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在這個年代,也許不婚不育,更能保平安?
男人,只會影響事業前進的腳步!
家庭,只會是人揚名天下的羈絆!
張司九暗暗的想:我可是要為頂尖大夫的人,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徐氏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跟二嬸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沒看上虎頭?”
張司九腦袋上瞬間豎起天線:“也?”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虎頭本也沒看上自己啊!
徐氏這才發現說,干笑兩聲,企圖蒙混過關:“你快說,你是不是沒看上虎頭?”
張司九搖頭,“虎頭好的,但二嬸,沒準將來我們家發達了,你想想,小南瓜這麼小,我坐產招婿多好!這樣,就不用怕婆家人欺負我了!您和二叔,還有小松小柏,那都是能給我撐腰的!”
再加上一句:“再說了,虎頭也覺得我不好,非要結親,那將來搞不好就要鬧仇人了。咱不能這麼坑虎頭。讓他娶個自己喜歡的媳婦,難道不好嗎!”
徐氏被說得竟然有點心了。
想到張司九說的坐產招婿,徐氏認真想了想,居然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的:九娘這麼能干,還要學醫,將來肯定差不了。何必非要婆家的氣呢?真招個上門婿,有自己和小山看著,將來還有小松小柏幫襯著,也不怕那上門婿反過來欺負人——是自己有點不夠大氣了。
徐氏點點頭:“九娘你說得對。我看找個上門婿也是個法子,這樣你還能給你爹娘留個后。”
張司九:……二嬸你這一臉認真的樣子,我害怕。
于是張司九強行轉移話題:“那虎頭為啥沒看上我?”
“虎頭說你太厲害了。”徐氏腦子里還在想找上門婿,一不小心就說了。等回過神來,只能和張司九大眼瞪小眼。
張司九表示不能理解:“我也沒兇他啊。”
了自己的臉,認真回想自己對虎頭的態度,最后確定,自己對虎頭和對小松小柏都是一樣的!
徐氏心想說都說了,也不差這兩句,干脆說全了:“虎頭說看著你心里就發憷,看著你跟楊三郎說話,他更是連句話都不上,總覺得在你面前不敢抬頭不敢說話的,拘束。我估著是你瞧著太能干,虎頭覺得配不上你。”
畢竟這麼小年紀就能掙錢的小娘子,一般人還真是配不上!
想到這里,徐氏又有點滋滋:這可是我家的小娘子!
張司九:……是嗎?
反正這個事,徐氏覺得就算這麼過去了,以后娘家大嫂再來提,自己也可以委婉些回絕。
就算要提,也等幾年再看看。九娘掙錢這麼厲害,自己幫著存一存,到時候再分兩塊地給,坐產招婿怎麼也能行。就算實在是不行了,到時候再考慮也不遲——
徐氏心大的講這個事兒徹底丟開了。
而張司九呢……其實也沒把這個事太當回事。
但要說完全沒覺呢,也不是。
多多有點兒介懷——嫁不出去不要,可是事關個人形象與親和力,張醫生表示還是要上上心。不然以后怎麼和下屬們拉近關系?
于是,張司九先問了小松小柏,確定小松小柏覺得是個特別溫的姐姐,一點不兇之后,才滿意點點頭: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然后,又于第二天,對虎頭格外和煦幾分,企圖平復中學生心的影。
但是,虎頭好像更不敢抬頭說話了。
于是想不通的張司九,只好找到了老鄉楊元鼎:“元鼎,你覺得我可怕嗎?”
正在揮錘子砸木頭的楊元鼎抬頭茫然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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