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困?”梁振國問。
“聽完我再繼續睡。”蘇舒應。
梁振國索躺了回去,又把人抱懷里,這才說起兩個孩子的事。
“志超和志強不是我親生的,他們的媽和我除了一紙結婚證的關系之外,就沒關系了。”
蘇舒錯愕,“孩子的媽媽給你戴綠帽子了?”
“不是。”梁振國搖頭,“事還得從孩子親爸說起。”
梁振國提起兩個孩子的生父,不由地嘆了口氣。
“志超和志強的爸爸是我戰友,那次我們兩一起去執行一個重要任務,他犧牲在了那次任務中,但如果沒有他的掩護,我同樣難逃一死。”
“其實他當初如果沒有拖著重傷來替我打掩護,而是趕離開,只要治療及時,他是能活下來的,可能會殘疾,但好過沒命。”
“那時候任務已經完了,我們已經在撤退了,他真的完全可以一個人先行離開。”
梁振國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渾是,我讓他先走,他說……”
蘇舒猜到了后面的話,所以有些心疼的摟住梁振國的腰。
昨晚就發現了,梁振國的上沒幾個地方是好的,到都是傷疤。
長的,短的,深淺不一,即便是如今已經長好了的樣子,看的都目驚心。
“他說,來的時候一起來,走的時候就要一起走。”梁振國被蘇舒這個擁抱治愈了一些,“可他那混蛋最后卻沒過來。”
“他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尚在孩子母親肚子里的兩個孩子,如果他沒有來找我,而是自己先離開,他回去以后就要結婚了,幾個月以后就能當爸爸了。”
“我這條命是他救的,所以他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脈,我無論如何都得替他保下來。”
蘇舒聽著半知不解,“孩子母親那邊怎麼回事?未婚先孕?”
這麼?這麼敢?
“孩子的母親不是個什麼好人,或者說,一家子都不是個好的,勢利眼,踩高捧低,嗜錢如命。”梁振國說起那一家子都沒有個好語氣。
“孩子他爸是回去探親的時候被孩子媽一家聯合起來算計的,孩子就是他們家這麼算計來的,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我那戰友也沒打算和那個人結婚。”
“就是因為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戰友才答應得了空就回去結婚。”
“沒想到婚還沒有來得及結,他先犧牲了,那人既想打了孩子,又想以孩子的名義拿走他的恤金。”
“知道他和那人的事的就我們幾個人,那人太不要臉了,見孩子爸沒了,得不到半點好,竟然以肚子里孩子作為要挾,說要告孩子爸輕薄,所以才會未婚先孕的。”
“我們一打聽才知道,孩子爸前腳剛沒,這人一家后腳就給重新找了個目標,想打胎,還不想壞了自己的好名聲,所以才想以害者的名義給自己找后路。”
“孩子爸犧牲了,我們怎麼可能讓他走了還要被安上這樣的罪名?”梁振國道,“后來幾番協商,那人改口了幾次,才算是決定了。”
蘇舒聽懂了,“既想要孩子爸爸留下的恤金,還想要一個好名聲,這樣就可以打掉孩子,拿著錢去找下一個好男人繼續算計人家。”
“是。”梁振國點頭,“想要好名聲,就不肯讓人知道未婚先孕,所以就得幫把這事圓回來。”
“怎麼不把安排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等生下孩子再讓走,這樣還能騙人家沒生過孩子,豈不是更好。”蘇舒問。
“我們起初也是這麼安排的,但是不同意,一是不信任我們,怕我們把關起來,二是不想離開老家,不是在老家又看上一個嗎?覺得離開久了,那人就會忘記。”
梁振國幾人當時也是十分無奈,“后來是自己要求的,找個人和假結婚,等把孩子生下來,孩子親爸的恤金就給,然后再和辦離婚。”
“懷著孕,在家給自己塑造一個堅強的好母親形象,然后把我這個臨時丈夫說了不負責任,則打罵,不給錢花,不養老婆孩子的負心漢。”
蘇舒聽完都忍不住給那個人鼓掌了。
真是好算計。
很多男人會對這樣可憐的人心生憐憫,就借著男人的憐憫心去接近人家,還可以給別人樹立一個是偉大母親的好印象,讓人覺得堅強又善良。
“這事說來也是巧,孩子滿月后我和就把離婚辦了,回去就發現,看上的那個男人家里犯了事,被下放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后又回過頭來找我,說后悔和我離婚了,想和我一起過日子,好好照顧兩個孩子,我沒同意。”
蘇舒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瞪出來了,“好不要臉!”
“我們想讓把孩子留下來,也不同意,帶著孩子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留著孩子,你們會因為關心孩子,時不時的給孩子寄點東西,怎麼會舍得把搖錢樹一樣的孩子留給你們?”蘇舒自己都先搖頭了。
這些事聽到這,也不問梁振國為什麼會讓他和那個人結婚了。
無須問,在梁振國心里,他義無反顧。
能讓彼此豁出命去救的人,他們之間的誼,本來也非比尋常。
且孩子的爸爸救了他的命,他為戰友的孩子做些什麼,是應該的。
“那孩子的親爸那邊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親人了嗎?”蘇舒問,“孩子的親爺爺呢?這麼多年都沒有管過孩子嗎?”
梁振國搖搖頭,“我戰友是他家里領養的孩子,后來那家人自己也有兒子,對他就不太好。”
“他沒了,他養父母分走一點恤金就不再管別的事了,我戰友后事還沒有辦完,他們已經拿著錢離開了。”
“兩孩子還不知道這些事,也不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孩子,我暫時沒打算告訴他們,我想等他們長大一些,等到十幾歲再告訴他們真相,到時候要帶他們去看看他們的親生父親。”
梁振國這個想法蘇舒是認同并且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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