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的樹皮隔著服得皮生疼,更別說要干嚼。但人在狀態下,沒有不吃的,干的樹樁近在面前,似乎都了黃金面包。
年敲了敲腦袋,總覺忽略了什麼。氣加上影響著大腦的思考,他整個人渾渾噩噩,自言自語:“究竟忘了什麼?”
講解不斷說著話打斷思維,腥臭的味道飄到耳邊,順著耳朵仿佛流進了腦袋,整個人都麻木了。
貓尾把蛇骨打碎,如同對待垃圾一樣隨便撥拉在地上,年鳩占鵲巢,像是考拉一樣抱著木樁思考問題。
講解這回是真的氣急了,源源不斷釋放著冷氣。
年無于衷,他努力在腦海里出一張可惡的臉,該死的原不知道現在正做什麼,反正絕對不是啃樹皮。
憤怒有時候反而利于保持清醒,靠著對溫時的怒火,年稍稍找回了一神志,約記起了什麼。
“食。”
門外的注意事項里有寫,博館里止吃東西。雙手無力地垂下,年臉著樹皮咕噥一句:“差點被腦殘了。”
講解散發
十足冷的氣息,孔里的一部分蛇被吸引離開孔,朝年爬來。
然而年依舊什麼都沒做,慢慢耗著時間。既然設計了引玩家吃蛇皮的環節,那這些蛇無緣無故攻擊人的可能不大。
被十幾條蛇圍著可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年微微躬著子,暫時變得鋒利的指甲輕輕著樹皮,仿佛要隨時捕獵一般。
實際他滿臉的生無可,再次發出靈魂質疑:我要這幸運值有何用?
講解低聲蠱著:“吃了我的骨頭,你就能獲得統領蛇的能力。”
還有最后一分鐘。
年度日如年,胃里像是有火在燒,只能靠不斷吞咽口水緩解痛苦。為了轉移注意力,不停在樹樁上畫著圈圈詛咒溫時。
畫到第十個圈時,耳邊響起提示音:“恭喜你完六號展廳的參觀。”
年昏昏沉沉下了樹樁,走出了令人痛苦的進化主題展廳。
講解的外殼變了蛇皮,微微的顆粒似乎時不時還會跳一下。年意識到進展廳僅僅是危險的一項,等講解徹底蛻化蛇的時候,估計還有一波麻煩。
“請前往三樓的六號移植主題展廳。”講解下了憤怒,作出下一步指引。
樓梯設計得很有藝,蜿蜒盤旋的特樓梯讓年再次想到了蛇。
到了展廳,這次他先站在外面觀了幾秒,里面是一場大型的畸形秀,蛇頭人耳、雙頭蛇、還有額頭長著第三只眼的響尾蛇。年走進去后,講解再次開口:
“剛開始我很快樂,直到變蛇人后一段時間,我逐漸擁有了大部分蛇的特,沒有聽覺,視力極差,不再喜歡和人接……”
年目一,看來和胖蟲一樣,蛇人屬于完全異化狀態,只保留了人類的語言和部分習慣。
展廳部很大,先前他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走進去,還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展柜。
年彎腰快要著玻璃面,勉強瞧見底下薄薄的一層小東西,乍一看和一張紙無異,廓酷似人耳,標簽上的科名是:耳蟲。
【斑點耳蟲:聽力的一把好手。】
這一排的柜子都是各種各樣類型的耳蟲介紹。
年沒有進過尖屋二樓,不然他會發現尖屋的墻紙,就是由這些五花八門的耳蟲組。
再
往前走,是小型活化石。
【小明飛蟲:追而去,竊而來】
看這介紹,應該是視力的。
“聽說夕鎮正在進行整容的研究,只要報名,就能免費獲得重新得到五的機會,我報名了。”講解像是回憶到了恐怖的事,“和我一樣報名的還有很多實驗,我們在整形醫院接了一系列活實驗。”
年搖頭,如果整形醫院和弗蘭克有關,那現在這個醫院還真的是一件人事都沒干。
展柜直對著的墻面上著一行標語:你需要走到展廳盡頭。
年一直往前走,手電筒的芒照去,前方沒有展柜,蛇皮紋路的墻壁上全是耳朵,天花板則懸掛著至千余只小明飛蟲。每當眨一次眼,墻壁的位置好像都在挪,時近時遠,每多看一秒,就會分不清方向,知混淆。年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鬼打墻。
天花板下方不是地板,而是一條細長的獨木橋,橋并不完整,中間有數斷裂的地方,以的圓形石頭作為連接點,下方一直打通到地下室。年約瞧見地底有無數條蛇正在探頭蠕,堪稱萬蛇淵。
講解笑做著提示:“請不要發出超出三十分貝的聲音,否則你將永遠失去視聽的能力。”
年沉默了幾秒,這幾點要求疊加,縱使有變,安全通過的可能也不大。
最麻煩的還是那個類似鬼打墻的布置,【歸航】只能找到回去的路,卻無法探索未知前路,真耗起時間來,到閉館也不一定能出去。
先前留下的痛覺還在,他不想再有第二的消耗。
“真該讓原來。”
在講解的催促中,年神一冷,手中多出一把劍。
講解看他拿著劍,覺得無比好笑:“是要當拐杖用嗎?”
溫時進副本前,還剩下九千多積分,年復制到了同樣的分數,足夠使用一次【一劍平之】。
提劍,輕輕一劃,劍氣朝四面八方涌去,再簡單不過的招式卻有著石破天驚的效果。
活實驗很殘酷,但蛇人在死前的一段時間獲得了視力和聽力,現在淪為徹頭徹尾的怪,視力更是絕佳。
它清楚地看見半空中紛紛揚揚墜落著極小的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是耳蟲和小明飛蟲的生,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這些東西的腦袋也掉了。
“……”
這麼個小東西,居然能被準削掉!!
通訊抖了,再看下方的萬蛇淵,更是慘不忍睹,蛇有兩個XX,一個都沒有逃過。
蛇皮墻壁損毀,鬼打墻的效果消失。年慢悠悠沿著獨木橋往前走,該走走,該跳跳,負責走聽力的是耳蟲,現在耳蟲沒了,他本不用擔心聲音問題。
“第三個展覽館里面有什麼?”他問。
講解因為他的變態瑟瑟發抖:“不、不能說。”
被劍尖抵住,講解暗的聲音多了幾分絕:“真的不能說,我在這里打工,有保約定。”
看來是很危險了。
年垂著眼,任務沒有要求參觀第三個展覽館,他利落地直接放棄,在第二個展廳待夠十五分鐘后去六樓找工作人員蓋章。
期間講解紅閃爍了一下,似乎是在發什麼消息。
六樓,工作人員佝僂著子,齊劉海遮住了鏡片,幾乎是趴在桌子上讀報紙,看不清面容。
年把旅游牌過去,工作人員隨手蓋了個章,扔到一邊。
年沒有放松警惕,一步三回頭,確定工作人員一直坐在原位,才放心地走出門。
幾乎是在出門的一瞬間,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未在完樣品主題展廳待夠十五分鐘。”
年腳步猛地一頓,再看每個門口都有的導視圖,樣品主題展廳由先前的四樓,變化到了六樓。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負責蓋章的工作人員就是完樣品,去哪里,展廳就在哪里。
天坑啊!
講解驟然化為一條長蛇,猛
地朝他嚨咬來,年覺到了靜,的覺卻在無限反彈,仿佛嚴重的低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發了死亡規則,徹底被講解制了。
毒牙穿而過的瞬間,年手腳冰冷,他竭力保持理智。
不,這不是絕對的死亡規則。只有門口的注意事項欄里,用了嚴的幾個詞語,那才是完全死亡規則,現在攻擊他的是怪,只要怪不補刀,他應該還有活命的機會。
邊這麼想著,年怔怔倒下,子砸在冰涼地面的瞬間,花再度飛濺出來。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死一次的準備,年甚至覺得這是一張底牌,一想到怪以為獵殺功,殊不知這是它自己死亡的開端。這反轉的畫面是想想,都讓年有種的興。
然而真正死亡的覺,并沒有那麼痛快,一瞬間被剝離的生命力,讓他有一種跌黑暗的無力。
一定是錯覺。
他是影子怎麼可能畏懼死亡?
工作人員走出來,拖著年進去,笑瞇瞇道:“這麼完整的軀殼,這次賺大了。”
‘死不瞑目’的年看清了工作人員的面容,居然是尖屋的售票員。對方換了個厚重劉海的馬尾發型,寬大的鏡框遮住半張臉。
難怪,一直低著頭。
年摒棄胡思想,抓時間準備吞服藥劑回。
然而就在要服用藥劑的一刻,他又產生了些不確定。
使用藥劑有兩種方式,一種可以像道一樣拿出來,當正常的藥喝;另一種則是直接在屬面板里作,點擊[使用]按鈕,腦海中會有一閃而過小人倒藥的畫片段,隨后生命值上升。
游戲喜歡玩文字游戲,吃藥,或許會違反食的規則。
越想越有可能,不然沒必要用【嚴以任何形式吃東西】的描述。
不回的況下,他想要手反殺并不容易。
售票員蹲下取下年手中的講解,講解又重新恢復了原樣,這玩意可是博館的重要財產。
往柜臺上放的時候,講解還沒合攏,好像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咬死了變態,售票員嘲諷:“你也太沒出息了。”
被區區一個人類嚇這樣。
講解替自己鳴不平:“你知道有多嚇人嗎?他一劍秒了上千個
耳蟲和明飛蟲!”
售票員面陡然一變。
年暗道壞了!拼盡最后的力氣拿出長劍,就要朝售票員背后擲去。
然而自然界大部分厲害的,最不缺的就是速度。
那一劍刺了個空。
售票員森森地笑著:“竟然被這種小把戲耍了。”
劍技的能力明明昨天就被封印了,能使用說明來得不是本人,那原地復活的能力也該還在。
拾起劍走過來,對準破碎的嚨就要再度搗下去。
瞳孔里映照出劍的冷,劍刺下一瞬間帶來的氣流讓原本就傷的管到涼意。
就要死了嗎?
年輕輕了下手指,售票員一旦有了防備,哪怕冒險服用藥劑也沒用了。
劍尖即將捅破嚨的一瞬,售票員的馬尾突然被扯住用力朝后一拽,后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來者心狠手辣,以最快速度用菜刀抹了把細長的脖子。鮮飚出的瞬間,來人練地閉上眼睛,防止濺到眼睛造污染。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只有講解旁觀到所有的一切……貓耳年閃電般地沖過來,殺人的作如行云流水般暢快。
售票員雙目圓睜,里面全是不可思議。
先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年上,本沒有預料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展開襲。
飛出的鮮順著年潔的額頭流下,更顯得皮慘白,溫時面無表用袖子了下,松開馬尾,售票員捂住脖子,想說什麼,管不斷冒出‘咕嚕嚕’泡。
居高臨下著年,溫時冷冷開口:“這才出其不意的殺人,而不是像你這樣吊著口氣,把劍當暗用。”
年很詫異他怎麼會出現,再一看,姑娘也站在不遠,這會兒走過來心疼地著年脖子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