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周浩指屋子里的江，“還得那位點頭。”

他是虛假的老板，給他打工的才是真正的老板。

張大衛懂了。

他看一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把羊串放到冰柜，招呼江他們去吃飯，“走，吃炸醬面去，我請客。”

張竹先高興起來，“好啊。”

張老爺子他們都停下，洗了手臉以后，鎖上門，穿過胡同到了一胡同口的店，店里人還多，張大衛就進里面招呼老板，“鍋挑”，然后搬了一張桌子出來，在胡同邊擺起來。

面不一會兒端上來，張大衛說什麼明碼，暗碼，張老爺子一咕嚕全倒進去，“吃就完了。”

張大衛覺得他爹不給面子，“這一講究，檔次不久上來了。”

江學著老爺子，拌了以后嘗了一口面，還不錯。

張大衛和周浩的談話，江聽到了。

他對張大衛說：“劇本投資還沒著落呢，就算拍也得看角合不合適。”

劇本在注冊版權以后，江已經給莊眉的同學張曉濤了，只是三天過去了，那邊遲遲沒有靜。江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如果不能行，他就打算放起來以后再說。

莊眉剛才給李清寧打電話，就為了這事兒。

的同學張曉濤給打來電話，說臺里還在考慮，或者說在騎驢找馬。

他看了劇本，第一集很平淡，要不是江說了第一集是鋪墊，他直接就把這劇本給否了。然而從第二集開始，劇本開始高迭起，臺詞讓人看了就捧腹大笑。

張曉濤覺得這劇本神了。

即便如此，他遲遲拿不定主意，也不能擅自決定。

主要原因還是江他們這組合。

他們公司只拍過廣告，別說臺里那邊不好代，就是張曉濤自己心里也沒底兒，因為投資雖小，那也是上頭出頭給借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臺里以后還要還的。

他本來應該力排眾議，拍板決定，結果他這一猶豫，事自然就遲遲沒定下來。

張曉濤考慮到江是莊眉介紹來的，就給打電話說了這事兒。

結果莊眉聽到張曉濤遲遲沒有給江那邊一點兒答復，急了，說他這事兒辦的不地道，忙掛了電話先給李清寧打了個電話，才又撥給張曉濤，“就算沒決定，你好歹給個回復。”

說個劇本很好什麼的。

問張曉濤，“你是不是覺得，人是一個廣告公司，沒干過這個，之所以接你們這沒油水兒的活兒是想做跳板，然后你們自己就拿上了？”

張曉濤直呼冤枉，拿是真的沒拿。他就是這些天剛開會回來，忙得焦頭爛額，不過，他也承認，江他們出現的突然，不是他們意中的合作對象，所以有點兒猶豫。

他把自己的困難說了。

他跟莊眉不一樣。

莊眉在畢業后就進了京都電視臺，早把盤錯節理清了。

他是空降到這兒的，就算上面有領導支持，他也就這一次機會，弄好了一片坦途，弄砸了差不多就止步不前，他得考慮到收視率，影響等等，所以做事兒的時候難免瞻前顧后。

莊眉知道這些，想了想，“我記得他們剛拍了一個短片，是個完整的故事，我想想——一個花店連鎖品牌，對，花樣流年宣傳片，你看一下對他們的能力會有所了解，對了——”

莊眉告訴他，這廣告公司可不是他想象的小公司。

廣告公司雖小，可架不住后臺大。

“江是我姐們兒的老公，我這姐們兒可護夫了。就江寫的一個電影劇本，找了一圈沒人拍，姐們兒自掏腰包給拍了。你這要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我這姐們兒知道了，你想拍都拍不，人自個兒掏腰包就拍了。”

張曉濤讓唬住了，“你姐們兒，誰啊，我們同學？”

“不是，我從小玩大到的閨。”莊眉提心他，這事兒他要把人得罪了，那他們也別當同學，當仇人吧，“我這姐們兒可幫我多的。”

“別啊。”

張曉濤忙認錯，他保證，待會兒就向江賠罪。

莊眉又說道：“我覺得你可以放心，江有才的，要不然我姐們那麼有才的人也不可能看上他，這段時間我們電視塔大火的公益廣告片也是他的創意，你大可放心。”

莊眉讓他拿出一點魄力，現在這樣子可不像以前認識的張曉濤。

張曉濤笑著答應，掛了電話后馬上給江去了個電話，在電話真誠的道歉，說這幾天太忙，沒顧上答復，他最遲后天定下來，一定給江最終決定。

“哦，沒事兒。”

那邊的江正在吃面，“我這兒不著急，你們慢慢定。”

張曉濤再三謝過以后，掛了電話。

他回到辦公桌前，在電腦上搜索莊眉提到的公益廣告和花店連鎖宣傳片。

這公益廣告他看過，當時覺得不錯，想不到是這廣告公司拍的。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緒推進到位，在背書包小孩出現的那一刻，之前渲染的緒一下子就到了。

至于花店連鎖的宣傳片。

張曉濤在視頻網站上一搜索，彈出一堆，有視頻解說的，做短視頻的，轉載的，曬花的，探店VLOG的，甚至還有代買“兔子、鹿和你”這束花的。

“這麼大熱度呢？”

張曉濤掃了一圈，發現熱度最高的是花樣流年方賬號發的，現在全站熱度排名第一。

他打開以后，本來準備好觀看了，誰知道屏幕上是麻麻的彈幕，把畫面遮的是不風：“痛，太痛了”，“救命啊，我哭了”，“買花能讓男主復活嗎”，“你一個宣傳片拍這麼人干什麼”，“快跑！有刀！”“想給編劇寄刀片，花店能代收嗎？”“那束花是一個很棒的人送給他的，就是那個很棒的人啊，哭死”。

張曉濤不得不關了彈幕，打開這長達長達三十分多鐘的短片，鏡頭拍的很唯，最初有一些詭異，覺得男主長的一表人才，想不到是個變態。后來他又以為是個鬼片。

然而當男主去世，告訴主，他有穿越時間能力時，張曉濤的心沉下來，又期待起來，這期待在十年中，伴著主的懷疑而提到極致。

終于主在花店看到了那束花。

然后——

音樂響起，皮疙瘩起，期待洪水潰堤一樣宣泄。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夜來幽夢忽還鄉。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在相逢一剎那，張曉濤知道他讓這短片的導演和編劇拿了。

他差點繃不住。

太人了！

難怪他剛才搜索視頻時，有人評論說這是今年華語最佳片。

有人說是年度最佳科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