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43)
了一個蒙蒙細雨的天,林疏寒接了桐桐,兩人去看房子去了。
這幾年城市發展的很快,房子所在的區域發展的其實已經特別了。說起來是四環外,但其實是著四環線呢。
距離現在的房子有多遠呢?不到八站路。坐地鐵用不了二十分鐘,而坐公需要花費半個小時。自己開車的話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但這得看出門的時間,高峰期半個小時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地鐵出行,這距離其實還行。地鐵的出口就在小區門口的超市里,從超市的側門出來,邊上幾十米的地方就是小區的側門。
從側門進去,抬眼一看就會發現這個小區一水的七層建筑。沒有高層,樓間距特別大,綠化做的不錯。從外面看懸掛著的空調外機就不難看出來,基本已經住滿了。按照的地址找過去,看到兩戶已經生銹的鐵藝大門。院中雜草橫生,跟周圍的規整形了鮮明的對邊。
桐桐站在下面朝上看,然后不確定的問說,“這棟樓都是躍層吧!”
是!躍層。一二層是一戶,三四層是一戶,五六層是一戶。
林疏寒朝后再退了退,“五六層上面帶半層的閣樓和臺,一二樓除了帶院子,應該還帶地下室。”
應該是吧!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因著一樓有院子,院子帶著大門。但這鐵藝的門數年不開,門鎖都打不開了。不過這柵欄門也只半人高,兩人輕松的就躍進去了。
結果進去還沒從草窠邁過去呢,門口就停了一輛擺渡車,小區的保安直接過來了,“噯——哪的呀?進去干什麼?”
“業主!”桐桐從包里拿了房產證份證遞過去,“可以看一下。”
保安過來手接了,打量了一翻,這才還回來,“不好意思!”
“沒事!你們工作負責的!”桐桐指了指門,“生銹了,打不開了。”
保安就問:“需要換鎖嗎?我們幫你們聯系。”
好!聯系吧。暫時換個鎖,回頭再說大門怎麼弄。
保安幫著聯系去了,兩人用鑰匙打開了房子的門。這房子果然是三層。下面有一層地下室,戶門從院子里斜坡能進,從地平也能進。一層客餐廚衛之外,帶三個臥室;二層各種休閑區之外,還有四個臥室。房子不是坯,房的就是簡裝修的房子。
林疏寒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就著手站在天井里往上看:“置辦了家住進來也行,可要改的順心,這玩意下來得多錢呀!你聽,說話都帶回音。”
是!所以,肯定是得改的!就是簡單的改下來,沒有二十來萬怕是不行。
桐桐前后轉了轉,“沒事,方苒那個欠條上還四十六萬呢,這錢肯定會轉給我的!一到手就改,設計找人做,能省下不!應該是夠的。”
果然,隔了一天,桐桐的賬號里多了六十萬,這應該是把讀研的費用一次給轉過來了。轉賬人不是林有渠的名字,想來他也不會給彭慧留下這樣的把柄。
只是錢剛到賬,林有渠就發了短信過來,查收一下。
桐桐的意思是,要改一起改,錢從這筆錢里出。可林疏寒不讓用,“簡單的能住就行了,只添置家電也花不了多錢。等以后有能力了再改吧。”而且,不結婚住過去干什麼?那麼大的房子只一個人住?
桐桐笑了一下,就問說:“那我人定期去打掃?”
好!
這事到這里,兩人就算是扔過手了。都忙的,現在住的地方雖說小,但小了聚人氣呀!
桐桐也覺出來了,林疏寒的狀態在變好,但并不是徹底好了。比起空曠的房子,他更希有一個不必大,但得很溫馨的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這應該是他在年那一段為數不多的可以稱之為幸福生活給他留下的印記。
父母鬧離婚是突然的,不是長久的無休止的爭吵。或是爭吵的時候他沒有記憶或是不在,對于他而言,他心里的家就是當年的筒子樓,有一間臥室,有一間客廳,有個小小的衛生間,有個只夠轉的廚房,還有一個被改書房的臺。晚上跟父母一個床睡,在窄小的小餐桌上吃飯,爸爸回家來會帶他去臺,將他抱在懷里念書,而母親就在玻璃門的那邊忙碌著炒菜煲湯。
在他的心里,大房子不是幸福。他的幸福被留在了小年齡的潛意識里,一直影響著他。
既然如此,那就住小房子嘛,躺在哪兒不是只占那麼一點地方?
可自己要是一年后跟四爺結婚了,留他一個人又怎麼辦?誰知道他從單到結婚要等待多年?將他一個人留下還真就不放心。
四爺的意思是再買一套,也盡量挨著。畢竟,好地段的房子買到手里怎麼著也不虧呀!剛好,手里有這六十萬,不夠沒關系,再從四爺那里又拿了四十來萬,在之前兩人準備的婚房的樓上,買了一個中戶的兩居,放在桐桐的名下。這套房子多花了十萬,原因是人家本來也沒打算賣!他們買房是當投資用的,坐等著升價呢。兩人現在就想買,那就只能加錢,把這個房子買下。也是簡裝修的,回頭家家電一買,也能住人了。這麼上下樓住著。下班了,回來過來吃飯,該睡覺了回去睡個覺就行。如此,彼此都有空間,可從心理上來說,這卻屬于想見就能見,家人并沒有走遠,不會有心理上的缺位。這種況的話,若是能有一段相對滿的婚姻,再有個孩子,融洽的夫妻關系親子關系,那況自然就好了!
因著這一層考量,那林疏寒的婚姻就得非常慎重。啥時候會遇到,誰能知道呢?
桐桐考量到這一點,覺得眼下這個事這麼安排就是最合適的。
但這個事和四爺都沒言語,安排了就行。反正不想林疏寒知道買房的錢有四爺的一部分。
等吧!等桐桐掙錢了,再說買這個房子就不突兀了。
掙錢嗎?肯定是掙錢的。
像是鄭彬的母親,那位吳阿姨,是調理更年期的。覺得調理的真好,然后就推薦人,推薦了這個,又推薦那個。這種況去孟老那邊看診就不合適了,那就上桐桐這邊來嘛。自己和四爺還沒住進新房,但是房里什麼都有。暫時在里面接待也是可以的!
隔三差五的,吳阿姨都帶三五個人,跟桐桐事先約好,到點了桐桐在家里等著。帶著人就進來了。
給到了中年期的人瞧這種病得有一門功夫,那就是能忍得了們絮叨。
你說得疏肝,就跟你念叨的各種不順心。
今兒這個姓楊的阿姨就是,“主要是兒媳婦,能將人給氣死。當時結婚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倒不是嫌棄人家怎麼了,主要是兩家沒有共同語言呀!結果,非要死要活的結……”
邊上就有人搭話:“那這可不行!婚姻自由是對的,自由選擇也是對的!但是不能急,當時就該拖一拖……小伙子正上頭的時候,不能著來!拖一年,拖兩年,拖三年……我跟你說,不用三年,他自己就不想結了!再介紹一個,瞧著吧,以前覺得誰都比不上他談的那姑娘,后來呢?隨便介紹一個都覺得比那個姑娘強!就不用費勁!”
吳阿姨就說,“那這也太不是東西了!事不能跟這麼辦的!這不就是煩了膩了,坑了人家嘛!咱不能干這樣的事。鄭彬談的那個姑娘,前幾天又找鄭彬了,我去見的面!我就好生好氣的跟說了,我說人結婚是為了要過的好的……鄭彬不愿意,我們家里不愿意,就你一個人愿意的婚事,那你說這婚結的有什麼意思。行!結了,過不了幾天又離?這對你有什麼好?我也說了,我不滿意的婚事,我是不會給婚房的,車也會收回!不給于任何經濟上的幫助,他們自己去過日子。如果方有房子,那就住方的房子,將來生了孩子跟方的姓都行!反正鄭彬每月就那四千塊錢,要是覺得行,那就行!”
楊阿姨就說:“你就是上勁兒!那姑娘又不蠢,還不知道這當爹媽的永遠都是上,心里。”
那可不是!吳阿姨就道:“那得分人吧!那姑娘的姥姥就靠著改嫁謀了男方不,那姑娘的媽,還不是一樣!心里更壞……我當時就說了,說你的家教我信不過!要是換個姑娘,什麼也沒有,嫁進來了,我氣消了,一家人該怎麼過日子還得怎麼過!哪里真忍心什麼也不管?但你這況,又是學法律的,我當然要做完全的準備了。我說了,真要結婚,結婚前我是說什麼都要找律師的,以保證我家不被坑了呀!”
然后呢?然后那姑娘就服了?
吳阿姨輕哼:“那厲害著呢!哪里就服了?話里話外的在算我家的房產花了多錢,算我倆這收是多……”
聽的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氣!
桐桐都不由的愕然,彭唯寬是真敢!但其實,這家應該沒什麼問題,錢的來歷一定是拾掇的特別干凈清白的。家里的收是有數的沒錯,但還是的舅舅資助的行不行呢?這麼咬著就犯蠢了!
吳阿姨就說:“早些年,那買國債是單位買的……后來國家才開始發展票的時候我們就是第一撥了!”
看!人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家里的老底子。
“當年還買了平房,平房拆遷了,還不能分房子分錢了?”
是啊!絕對經得住查證的。
吳阿姨就說,“我當時就找去學校了,找到了的老師的領導,還專門去組織部門開了證明材料,證明我家的財產是報備過的。人家是學法的嘛,人家的同門咱可招惹不起!就是送了材料過去,他們核實核實……”
桐桐:“………………”這阿姨當真是一高人,怎麼想出這麼個法子的?這彭唯寬在人的圈子里還怎麼混?失了分寸,辦事失了大水準,這樣的人真要是從事相關行業,他們都得怕,因為這人踩著職業道德的灰線了!
楊阿姨就問說:“之后再沒找嗎?”
沒有!不敢找了。
邊上的另一個人就話說:“你說的這個姑娘的媽……我怕是真知道!我們老洪的老同事,下周要再婚了。不大辦,就是請大家去吃頓飯。說是要娶的這個,在京大工作,今年五十還是五十一了,實歲虛歲的咱也弄不清楚的,反正說是剛離婚,有倆閨。大閨法學博士,小閨在京大念書……人家前頭的男人還是個教授!聽那意思,是原本兩口子過的好的,不過是當后媽的,跟前頭的孩子不來,人家孩子長大了,變著法把這個當后媽的給趕出門了……這才離的婚!”
吳阿姨就嗤笑一聲,“聽瞎說?”說著就指著桐桐,“這不就是前頭的孩子,人在當面呢,你們瞧瞧咱們小林大夫可是那樣的人?”
喲!這本事,這人脈,人家忙的錢都掙不過來,你一個后媽只要不惹麻煩,人家一碗飯吃嗎?
這阿姨就說,“那這人可厲害!你們不知道吧,把老朱哄的一愣一愣的。老朱去請我們家老洪的時候,那紅滿面的,當真是人逢喜事神爽。跟我們家老朱說,老朋友們坐在一塊吃頓飯,不講究排場,說找到這個人通達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說要早二十年遇上,何至于過了這幾十年憋屈的日子……”
桐桐就問說,“這位叔叔沒子?”
“有!有兒子也有兒,可倆孩子都在國外留學……”
桐桐就‘哦’了一聲,心里便有數了。那就是老婆死了,子在國外,他是|呀!這種況下,他莫說樂意結婚了,便是把彭唯寬這個繼放在他家的戶口本上,他都是樂意的吧。
真當在場上混的人都是蠢貨呀!那一個個的,算計他?除非他樂意!
果然,晚上回家的時候方苒在家里,“我不知道該去哪,過來找大哥和二姐了。”說著,才看桐桐,“二姐,我媽要再婚了,今天下午跟我打的電話。”
“通知你的?”
“希我能去參加婚宴。”方苒滿臉的迷茫,“跟咱爸兩個人生活了二十年,轉臉就能再嫁他人,我就不懂了,婚姻到底是什麼?”
人若是都如此薄,那麼,敢問一句:男締結婚姻的意義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