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說,進去后并沒有遇到開門殺,老舊的墻壁泛白鼓起,上面草草了個標簽:曲中劍,代表主題容。
整個房間的陳設都很簡陋,墻紙上全是麻麻的耳朵圖案,除了讓集恐懼癥的人不適,沒看出什麼威脅,墻正中心懸掛著一把劍。另一側靠墻的地方,一個沒有臉的僵尸正抱著一把琴。
冷凍化石只能模仿技能,其他細節就無法刻畫,譬如游尸真正的長相。
眾人四面環顧一圈,沒有蓋彌彰的設計,看樣子尖屋會給他們直接演示裴溫韋的技能。
這簡直是把暴曬在之下。
站在隊伍最后的數人對視一眼,有大佬玩家在前面,屆時由他們接住這個技能,自己就能輕松很多。
想法大同小異,哪怕一些厲害的玩家,也沒有太過警惕。他們遭遇過太多的未知,面對明牌時難免容易從容。
這一主題很明顯是音波和劍兩大攻擊的結合。
基本的警惕還是在的,當劍漂浮到半空中時,他們沒有貿然沖過去。
質樸的長劍自散發出勢不可擋的銳氣,最開始是風聲,須臾間變了滾滾浪濤,只有一劍,這個起勢就無比駭人。
游戲是這世上最會玩文字游戲的,它在提示中強調會削減技能力量,然而這一劍曾經在大廠幫溫時秒了上百個怪,游戲就算把威力調整到一半,也不是尋常玩家所能抵抗的。
對一個普通人發導彈和開槍,威力不同結果沒差。
“一劍——”
所有人的耳畔響起若有若無的空聲音,這是荒誕怪發出的擬音。
劍并未直刺而來,先揚起一道弧度,這個時候三個蟲人居然是反應最快的,沒有寄希于別人,也沒有指能抵抗,他們不帶任何猶豫地朝僵尸邊跑去。
蟲人沒有做出任何的攻擊作,異口同聲在恐怖的劍浪中含糊說道:“——”
他們小型到了僵尸的鞋面上,僵尸抬起腳,最后還是沒有用鞋跟把他們踩扁。
正如在軌道上胖蟲乘客說的一句話,備殺死蟲子能力的存在很多,考慮到惡心,他們甚至都懶得踩一腳。
長劍似乎有著濃烈的惡趣味,速度緩慢,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放殺招。
有人見它遲遲不作,嘗試朝前沖了兩步,就在這一剎那,長劍自虛空一劃,呼嘯影響了聽覺,只能模糊地捕捉到一個“平”字。
這麼短的時間思想本來不及運轉,全靠本能,不管是虞星洲還是他的影子都要下意識使用【時間暫停】,虞星洲顧念到隊友,準備把時間屏障劃分到一個區間導致慢了半拍,被影子搶先一步暫停了時間,他本人也被臨時定在原地。
影子抓時間獨自跑路,直到他看見空氣中幾乎凝實的劍虛影,只有個別目標是玩家的脖頸,其他全部是沖著男玩家的下半而來。
好下賤啊!
他掉頭扛起原一起往外沖,這當然不是什麼救人的德,而是他就沒有見過這麼變態的招數,第一個場景就這樣,后面兩個還讓人怎麼活?
時間暫停的技能很強大,但有冷卻時間。
以他對原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會欠人,下一次用到原使用技能時,應該也會把自己帶走。
此時此刻,影子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看把他們這些影子都什麼樣了,不得不延緩步伐救玩家。
擔心聲音太大,不敢跑得太快。好在就幾十平的小房間,本距離門不遠,時間上綽綽有余。等到封鎖解除,影子已經帶著原功出逃。
出口也是布簾門,下一個主題場景就在前方,中間隔著細窄的走道。影子正考慮要不要先去看一眼時,背后傳來樂聲。
鏘!
聽到琴音的瞬間,沒有任何例外的,每個人的五臟六腑都差點吐出來,有些音樂是能污染靈魂的。
“嘔……”不能超出太多分貝,差點吐出來的玩家捂住又咽了下去,這一幕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一時間反胃的沖更甚。
被削弱力量后的【一劍平之】,速度跟
著降緩。劍氣疊了三層涌來,第一波勉強尚能抵抗,歷南使用了技能【反彈】,給周邊幾名玩家建立起了天然屏障,同時間小花使用了技能【錮】,短暫封死一片空間。【錮】所能封鎖的面積極其有限,劍氣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后方的人本沒時間進安全范圍。
歷南此刻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超出分貝,毫不猶豫地以最快速度超前沖刺,在他邊的幾個人也是一樣。
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強大的技能抵劍氣,三秒后,有人陸續覺到□□鉆心的涼,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腦海中一片空白,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凄厲的慘。
“啊——”
這一聲把藏在墻紙上的耳蟲化石都聽懵了,出于某種微妙的同心里,它們本來都不準備和這批游客太過計較,偏偏有人生怕它們聽不見似的。
“啊——”
發出慘的不止一個人。
樓下,導游小姐莫名其妙,還是頭回聽到旅客在尖屋發出這種聲音。
“殺呢嗎?”搖頭。
這聲就像公被掐了脖子一樣。
同樣頂著切割姬環的溫時和年互相心虛地別開臉。
樓上,噩夢還在繼續。
一劍平之,第三波劍氣平得是頭。降低難度后,僵尸只談了三個音,反應快的玩家忍住劇痛和惡心,用盡最后力氣朝前沖。
終于,他們沖出了這個小房間。
稍慢幾步的人就沒這麼幸運了,腦袋哐當一下砸在地上,眼睛還是睜著的。
長劍重新懸掛于墻壁,僵尸抱著琴閉上眼睛,仿佛陷了永久的睡眠。
相連的窄道間,一片腥臭的味道散開。
幾名玩家只能盡可能地看天花板,給予最后的尊重。
幸免于難的蟲人在不人鮮淋漓的慘狀下,重新找回了自尊。
還有人只關心副本進程,玩家和影子團隊里面的大佬第一時間各自清點人數,過程中注意到還活著的人里至有七八個被切了。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這些人堅強的,只流淚和服用藥劑,出來后就再也沒有哀嚎過。直到被切的人張大“啊啊”了兩下,他們拼命指著耳朵,示意說不了話,也聽不見了。
超出了規定分貝后,這些人被取走了聲音和聽力,其中就有燒傷玩家。這人的生
命力異常頑強,活著,可惜上的某個東西不在了。
那種彌漫著的絕,讓小花都不太好意思再打利用規則坑死他的想法了。
“我佛慈悲。”輕嘆一聲。
“繼續吧。”面對一些人的慘狀,歷南刻意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不都是你們自己選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著頭皮上。
走到頭掀開第二層布簾門,里面的場景比第一個主題還敷衍,只有一個抱碗的人站在中間,定定看著他們。
經歷了上一場喋之旅,再來一場消耗戰,會徹底消磨人的意志,這個時候必須要讓人生出一些希。虞星洲很果斷,讓玩家站到自己后,示意會使用時間暫停,然后所有人發起群攻。
他幾乎是在暗示的同時,以自己前的位置設置時間屏障,無銜接使用技能。時間靜止的那一秒,所有人才意識到這個決策有多麼的正確。人的速度太快了,就停在虞星洲前半寸,還保持著舉碗的作。
它的異常堅韌,兵都沒有辦法完全穿,有攻擊技能的人負責主攻,齊心協力最終打穿了人的腦袋。
這次進行的很順利,無人傷亡,失衡的心態稍稍得到了調整。
虞星洲沉聲道:“就剩最后一個主題了,我不希有人在這時候進行愚蠢的斗。”他提前發出了警告:“無論是誰耍頭,我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有人苦笑:“放心好了。”
前兩波已經夠要命的,現在沒有人再去拿自己的命來賭。
一行人朝前走去,第一次主要力不是用來防備邊的人,而是前方可能遭遇的危險。
……
樓下,溫時,年,和導游聚在一起嗑瓜子。
瓜子是導游小姐的。
這和放下見完全沒關系,實在等得太無聊了。
溫時皺眉:“怎麼去了這麼久?”
前兩個主題都是拼速度的,應該不會耽誤這麼長時間。
沒有搭理他,溫時瞥了一眼售票員,故意自言自語:“真堅強啊,總共就那麼幾聲慘。”
場景是售票員布置的,肯定知道會發生什麼。
Npc對自己的作品永遠懷有炫耀的心理,售票員聲音很和,角的弧度卻在不斷上揚:“也許是想也不出來呢。”
不出來?
啞了嗎?
溫時持續嗑瓜子,眼底卻閃過一不明的緒。
一粒瓜子仁不小心出掉在地上,視線偏移的時候,溫時和導游小姐的目對上,又不聲地移開。
老燈泡的照明下,連地上的一粒瓜子仁都有影子。
溫時定定看了半晌。
影子的存在干擾了他的判斷,溫時一直以為這個副本重點在人明面和黑暗面的斗爭,但現在看來,問題的重點似乎不是復制,是剝奪。
游戲一開始就剝奪了他們的影子,繼而封鎖技能,現在又在剝奪聲音。
它在一件件地拿走玩家上的東西,等所有的東西都被剝奪殆盡后,玩家豈不是要人間蒸發?
溫時心中蒙上了一層影,他本來沒太把技能被封鎖放在心上,畢竟只針對單副本,風景區降級后也不會全封。現在看來,副本中被剝奪越多的東西,越不利。
眉頭皺起,溫時正在思索對策時,聽到了系統傳來的提示音:
“玩家460872,你的技能【一劍平之】已被臨時封存;”
“玩家460872,你的技能【行尸走-破殼】已被臨時封存;”
“玩家460872,你的生命值臨時調整為一百,游尸用。”
“以上封鎖時間,截止本次副本通關前。”
一連串的提示音,證明樓上的人已經功通過了尖屋。
明明該讓人不安的播報,溫時卻好像有了其他想法,無聲地笑了下。他站起,主走到樓梯邊,準備迎接隊友。
下樓的聲音不重,似乎每個人腳步都很虛浮。
溫時抬眼去
,有的人子上有恐怖的跡,面慘白,有的扶著扶手,目呆滯地下樓梯,還有的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直到看到下方的燈,他們才意識到已經逃出了魔窟。
溫時輕咳一聲:“這麼久?”
一名不知是玩家還是影子的人沖到他面前,用力按住溫時的肩膀,“為什麼這麼久?讓我來告訴你答案,我們在第二個主題靠著技能開掛,齊心協力打死了一個尸,然后大家走到第三個主題房間,里面站著黑白無常和判。”
“判?”
“這不重要,全都是紙人做的,它們沒有攻擊力。”這人癲狂地笑了兩聲,“重要的是判拿著本無字天書,非說著壽未盡、今晚還魂的屁話,結果你猜怎麼著?”
被封的是鎖功能,判是判生死的,溫時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走向,但還是配合著問下去:“怎麼著?”
“尸竟然就出現在我們后,它還魂了!!!原地復活后,沖上來對著我們就是一頓暴揍!”
這個復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人當場腦袋被開瓢,領了盒飯。要不是復活后的尸速度降緩了很多,最一半都要代在那里。
這人都快要崩潰了,他的腦袋也被砸了個豁口。
“最讓我不能接的……”
溫時耐心聽他說下去。
“是我選得第一種方案!第一種啊!我要求重新投票,生生被一群煞筆玩意兒,差點送上不歸路。”
“……”這下溫時真的開始同他了。
游客越慘,導游小姐越高興。
興沖沖過來看戲,在瞧見樓梯間不染的子后,沉默了。半晌,導游小姐嘲諷的話變了飄忽不定的視線:“那啥……今天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