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瞥了那人一眼,認出是早年跟原主出去打工的一個,當年還三番五次為原主說過好話,可惜那混球不爭氣,把人連累的丟了活計,從那以后就把他記恨上了。
“瞎說啥哩,沒事干幫俺把驢趕回家……”
王來順又是一瞪眼,把趕驢鞭子遞給那人。
“去去去,都走,沒你們的事了。”
于是一幫年輕人趕著驢車走了,只剩下王來順和一個背藥箱的老頭兒。
陳凌四看了看,沒看到王素素,就問:“素素呢?”
“素素以為你這回要住院哩,就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王來順說著看了他一眼,“行了,既然醒了,就先進屋讓你國平大哥號號脈,檢查檢查,看看還有啥事沒有。”
“不用了,我現在沒事。”
陳凌擺擺手,他知道自己什麼況,只是在日月天待的時間太長而已。
出來后不僅沒事,素質還變好了幾分。
“嗯,看起來氣好,說話也中氣十足,確實是沒什麼大礙。”
邊上那個老頭兒打量了陳凌兩眼,點點頭道:“如果有啥不舒服的地方,你再來衛生室這邊找我。”
衛生室?
陳凌瞄了一眼后邊的小屋,原來這就是陳王莊的衛生室啊,連藥柜都沒,可真夠簡陋的。
“五叔,五叔,我聽說阿凌醒了?”
這時,王素素的聲音突然響起。
就見背著一個包袱,急匆匆的小跑過來。
王來順應聲道:“是啊,醒了,你國平大哥看了看,沒啥大礙,不用去衛生院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今天實在是麻煩五叔和國平大哥了……”
王素素向兩個老頭道了謝,目看向陳凌。
見他果然是完好無損,便徹底的松了口氣。
陳凌見小媳婦一雙水靈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正想要說什麼,王來順卻出聲趕人了。
“這深更半夜的,既然富貴沒事了,你們小兩口就趕回家吧。”
“那好,五叔和國平大哥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天確實很晚,兩人便告辭離去。
……
一路無話。
回到家后,王素素把包袱的東西一件件重新放了回去。
陳凌則是用熱水洗了把臉。
“了吧,我去給你煮碗面。”
王素素把東西放好,小聲道。
也不去問陳凌為什麼聽到耕地換不回來會那麼大反應,竟然直接暈倒在了院子里。
以對陳凌的了解,要是問這種讓他‘難堪’的問題,是會激怒他的。
到時候發起脾氣來,不了對拳腳相向。
“不用了,我不……”
陳凌搖搖頭,從日月天出來后不僅視力變好了,能夠夜視,而且長時間沒吃東西也不覺得。
“你一天沒吃飯,多得吃點東西。”
王素素關切的道,不過聲音很輕,仍不敢大聲說話。
這副低聲下氣、小心翼翼的模樣,陳凌看在眼中,心里不是滋味的。
“我真的不,你……”
話說到一半,陳凌整個人突然怔住了,卻是王素素的發下,一塊淤青突然闖眼簾。
極其的刺眼。
陳凌心頭頓時像被扎了一下,輕輕地把手過去。
王素素卻被嚇了一跳,以為又惹陳凌生氣了,頓時滿眼驚慌:“阿,阿凌,你、你要是真的不,我不問了就是。”
想躲,卻不敢躲的樣子,讓陳凌心疼不已。
手上那塊淤青,輕聲道:“素素,這里還疼嗎……”
“啊?”
王素素軀一震,本以為陳凌又要手打,沒曾想卻聽到這句話。
悄悄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卻見他著自己額角的淤青,滿眼的疼惜和歉疚,王素素頓時愣住了。
心里不知怎麼的,突然一下子變得又酸又。
一時間,哭得紅腫的雙眼,忍不住又噙滿淚花。
“素素別哭。”
“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陳凌語氣艱說道,心里非常難。
前對王素素的傷害,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彌補。
所以穿越過來這麼多天,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現在見到那塊許久未散的淤青,陳凌一下繃不住了。
“啪!”
陳凌一掌甩在自己臉上。
“阿凌!”
王素素驚一聲,抓住陳凌的手哭泣道:“阿凌!別這樣,我不要你這樣!”
“都是我的錯,素素,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嫁過來我沒有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天天跟你要錢,對你非打即罵……”
“跟著我,讓你苦了!”
說著,陳凌另一只手抬起來,又給了自己一掌。
他從日月天出來后,力氣變大許多,這一掌把自己的里流。
“阿凌……”
王素素一下呆住了。
陳凌的這番話,讓往日里埋藏在心里的各種酸甜苦辣齊齊涌上心頭,霎時間淚如泉涌。
“素素你別哭,是我不好,虧欠你良多。”
陳凌搖搖頭,出手幫淚。
結果卻越越多,越王素素越是止不住哭泣。
最后王素素滿臉淚水的哽咽著道:“我、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的……阿凌……”
雖是哭著,但噙滿淚花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陳凌,竟是有些寵若驚。
這一瞬間,這一個眼神,讓陳凌難極了,鼻子也跟著酸起來:“不哭了素素,從今天開始,我什麼事都依著你,一輩子聽你的,一輩子對你好!”
“這一次,你要相信我的。”
結果王素素依然只是哭,的麻花辮不知何時披散開了,頭發又黑又長。
就整張臉埋在長發中,不斷泣著。
陳凌無奈,手將攬到懷里,在耳邊低聲道:“素素,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后我一定會改邪歸正,一心一意對你好,聽你的話,好好和你過日子。”
“你能相信我嗎?”
“我、我,我也不知道,嗚嗚……”
王素素的聲音更加哽咽,隨后一下撲進陳凌懷里,“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陳凌有一瞬間的僵,僵的同時心頭卻有一異樣的悸。
但很快就放松下來,著依然哭泣不止的王素素,在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
“不哭了,不哭了,素素要是不信我,我便做給你看……”
陳凌輕聲說著,嗅著王素素上香甜的氣息,一把將抱了起來,并在額角的淤青輕輕吻了吻。
王素素哪里被這樣對待過,子頓時繃起來,哭聲頓時像被按了暫停鍵,一下子戛然而止。
埋在陳凌懷里的小腦袋輕輕抬起來,淚水浸的碎發鬢角,映襯著臉龐越發雪白水。
一雙通紅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像一只可憐兮兮、弱弱的小白兔。
陳凌的整顆心瞬間被融化了。
……
深夜,王素素已經進夢鄉,而陳凌還在不斷地進來和出去,往返日月天和現實之間。
他在試驗自己的一些猜想。
比如現在,他手里就端著一碗水,蹲在院子里。
是從日月天里帶出來的溪水。
在漆黑的夜里,散發微弱的熒。
猶如月下波粼粼的河水般,非常神奇。
“這是怎麼回事?”
“在天看上去普通的溪水,帶到外界竟然會出現這麼驚人的變化……”
“該不會了傳說中的仙珍玉吧。”
陳凌心里有些犯嘀咕。
然后試著喝了一小口。
口和在天之沒什麼差別,同樣的甘甜爽口。
只是沒了那種喝下去暖洋洋的覺了。
“或許是我天是靈魂之的緣故吧。”
陳凌心里猜測著,又喝了幾口。
直到把這碗水喝完,才覺得肚子有些咕咕響,皮表面有一層油汗涌出。
“就這樣?只是排毒養助消化嗎?”
眨眨眼,陳凌心里有些小失。
這溪水從天帶出來,就變得熒閃閃的,他差點還以為神水了呢。
用巾拭完上的油汗。
陳凌才發覺似乎清爽通了不,渾更加有力量,同時神頭十足,沒有毫困意。
“還是有點神奇功效的。”
“可能是我喝得的緣故?”
陳凌頗為疑,于是就再去天盛了一碗出來。
依然是熒閃閃,非常漂亮。
結果喝下去,效果比剛才還弱。
“什麼況?怎麼喝得多了,效果還變差了呢?”
陳凌皺起眉頭,又弄了一碗出來。
試了試,效果又差了許多。
嘆了口氣,陳凌也沒心喝了,直接把剩下的水潑到地上。
“明天再試試看。”
“也不知道是只有第一次喝有效果,還是說每天最多一碗的量?”
陳凌也搞不懂,決定先試試其他的猜想。
比如從外界帶進日月天的東西能不能種活呢?
陳凌在家里搜尋了一番,折下梨樹和桃樹的幾樹枝,又從屋里的籃子里找出來點花生和紅棗。
然后進天之中。
茅屋后,陳凌尋了片空地。
握著鋤頭在地上刨出來一個個小坑。
把花生、紅棗種下去。
又把梨樹和桃樹的樹枝扦上。
接著,幾個眨眼之間,眼前的土地便生出來芽,飛速長起來,并且開花結果。
一棵棵梨樹、桃樹、棗樹,掛滿了果子。
花生也長了一小片。
陳凌頓時松了口氣,外面的東西能在天里生長就好。
這樣的話,發展起來也了很多限制。
不然天里的植大部分外面都沒有,缺錢了想拿出來賣錢都不好解釋。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容易出問題。
“這天的土地真是塊寶地啊。”
陳凌俯下子,輕輕抓起一把泥土。
土質松、沃,也不是黑土地,只是普通的土壤。
但是湊在鼻尖嗅了一下,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芬芳。
陳凌陶醉的深呼吸了兩下,在心里告誡自己:“日后行事一定要謹慎些,得把這個天的守好。”
“這是一樁大造化啊!”
不過接著,陳凌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日月天里,好像除了花草樹木之外,并無其他的活。
花鳥蟲魚都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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