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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自重》 第93章

第93章 皇后之位 我想讓你給如意當娘,別人我信不過

紀衡是一個缺乏自省神的皇帝,所以他把自己幹的一切傻事兒都歸咎於如意的突然而至。於是他決定對兒子進行嚴懲。

首先,最迫切要做的,就是剝奪如意對於“田田”這個稱呼的使用權,收歸為他紀衡獨家專。這種親又甜膩的稱呼只適用於人之間,如意他算個球啊!

哦,話說回來,現在是冬天,那小混蛋里三層外三層地裹厚服,表面上看確實已經算是一個球了……

如意對此決議深憂傷,此時他正在紀衡的書房裡,田七也在,以“皇上垂問”的緣由被傳進乾清宮的書房。

如意委屈地看著田七,“不是說好不和別人說嘛?”

田七搖搖頭,“殿下,不是我說出去的……”

如意驚訝,“那父皇你是怎麼知道的?”

紀衡張了張口,實在沒臉說是趴在床下聽到的,“朕……無所不知。”說著,故意擺出一副“老子是玉皇大帝法力無邊信我者得永生”的高冷範兒。 再聰明的小孩兒也是好騙的,如意果真信了,一臉沮喪。

田七無語地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對峙,真是想藉兩個蛋來疼一疼。

然後紀衡一轉頭就興沖沖地跟田七試驗這個新稱呼了。一聲“田田”得那個百轉千迴溫似水。

田七:“……”

如意的時候田七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被紀衡一皮疙瘩抖落一地,簡直想夾起尾馬不停蹄地逃竄。

***

對孫從瑞的審問工作進行得很不順利。老傢伙,不是喊冤就是一口一個“我要見皇上”,他覺得皇上應該會考慮輿論力,不可能沒有證據就把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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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對孫從瑞的厭惡達到了頂點。算計田七、陷害季先生,這兩件事都是他無法容忍的,孫從瑞都做了。這老傢伙必須弄死,沒商量。 當然了,輿論還是要照顧的,孫從瑞不招供,刑部就暫時不能把他判刑。紀衡本也希通過此事幫季先生洗冤正名。

不過人的死法是千變萬化的,又不一定非要砍頭。歷史告訴我們,自古而今,凡是能當好皇帝的,沒一個好人。紀衡也不是純種的好人,某些時候他是冷酷絕、心狠手黑、不擇手段的。前一段時間的順妃之死給了紀衡靈,於是過了幾天,獄中的孫從瑞突然就“自殺”了。

孫從瑞所在的牢房是高級牢房,條件不錯,很乾淨,沒有耗子和蟑螂。牆壁上開了一扇窗戶,鑄了鐵欄桿。一早獄吏給孫從瑞送飯時,看到他面對著牆壁,兩腳懸空,腳邊倒著個恭桶,嚇得連忙去報告牢頭。

刑部某神捕親自偵察了現場,初步認為孫從瑞是踩著恭桶把腰帶拴在鐵欄桿上自殺的。仵作驗過後,確認孫從瑞的死亡原因正是上吊窒息。

當然了,群眾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有些人就開始懷疑孫從瑞死得蹊蹺,並且不自覺地腦補出一段“孫從瑞在獄中被迫害被供走投無路只好赴死以證清白”的戲碼。

紀衡大手一揮,讓刑部下設的仵作培養班集圍繞著孫從瑞的展開參觀學習,進行公開討論,氣氛熱烈。孫從瑞的除了脖子上的淤青,上沒半點傷痕,也就是說,並不存在“屈打”“迫害”“供”這一類況。

要知道,一個人在未得到正名之前是不會輕易赴死的,否則他的清白不保,而且他又沒遭到毒打,更用不著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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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孫從瑞自殺的原因就很明了了:畏罪自殺。

而他被彈劾的罪狀中,最嚴重的一項就是陷害季青云了……

於是這一條指責雖毫無證據,但多數人已經越來越偏向它的真實

紀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派人四下里散播孫從瑞是大壞蛋陷害忠臣的傳言。季青雲當年是太子的心腹,有正統環普照,跟大太監陳無庸完全勢不兩立,後來又被冤枉、被殘害,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得到普通老百姓的同和擁護的。於是孫從瑞這個名字經常被老百姓們拎出來罵一罵。孫從瑞一輩子都在追求聲名,沒料到死後卻落個臭名昭著的下場,他若地下有知,真不知該作何想。

紀衡為了鞏固效果,又讓人專門寫了話本子記錄此事,流傳百世。

其實此事最大的一個疑點是沒有實際上的證據,孫從瑞畏罪自殺只能算是一個旁證。田七又不能證明自己份,自然也無法做證人,當年涉及此事的人都死了,沒有死訊的也是失蹤多年,跟死也差不離了。

也有人提出這些,不過聲音很快被蓋過去了。紀衡為了盡快給季氏洗冤、給田七正名,是不允許這案子再拖下去的,必須就這樣了結;孫從瑞一死,孫黨樹倒猢猻散,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加之大部分人相信孫從瑞確實陷害過季青雲,於是幫他說話的就更了。

這事兒就這麼了鐵斷。 田七的份也就這樣確定下來。

員們倒並沒有十分反對這一點的。多數人對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孩子,都不下心腸來。且田七又不是沒人罩,皇上對田七的信任顯而易見;在朝堂上,唐若齡及其小弟們上了幾本奏章,把田七一通猛夸;田公公平時為人不錯,除了孫從瑞,也沒跟旁的員有過節……這一切使得田七一朝變季青雲之時,反對的聲音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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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的人很多。除了 ​​當事人,最高興的莫過於太后娘娘了。本來太監變人這種事簡直聳人聽聞,可是眼下況特殊。田七竟然是個孩兒,這可了不得,那變態兒子終於有救了。從田七被開始,太后就旁敲側擊地打探紀衡的態度,看他是不是果真沒有嫌棄田七。還好還好,兒子對田七的執念一如既往。

所謂皇帝不急太后急,紀衡還沒說把田七怎麼樣呢,太后就躍躍試地想著該給田七晉一個什麼位分比較恰當。老人家也被豬一樣的隊友坑過,這會兒最缺的就是左臂右膀。田七是個聰明人,必然會和站作一隊,幫對付后宮裡那些不安分的人們。

不過從太監到妃子這種轉變有點離奇,太后的意思是,先讓田七為宮,放在乾清宮,什麼時候皇上把臨幸了,就直接晉位,也就說得過去了。

但是紀衡沒有這樣做。他下了一道聖旨,表示本來田七假扮太監混皇宮該當死罪,但是念其一片忠孝之心,功過相抵,不予追究,現賜放出宮。季青雲蒙冤害,唯,皇恩恤,故賜金銀田產若干,以保其不飢寒之苦,另賜歸季青雲之家宅,欽此。

太后糊塗了。按理說自己兒子一直惦記人家,現在有機會了,直接留在宮中多方便,為什麼還要把人往外推呢?真是多此一舉。

老人家又不傻,仔細一尋思,就有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測:皇上難道是不想讓田七當妃子,而是打算直接把娶進中宮為後?

***

季家的宅子本來被抄沒,後來轉賣他人,再後來紀衡登基,把宅子贖回來封了,一直保存至現在。他提前幫田七挑了些奴僕婢,使他們把宅子打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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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的陳設格局基本未變,田七剛一踏進門,一遙遠卻親切的撲面而來,的,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說不出話來。 紀衡見狀,輕輕嘆了口氣,手握住了的手。

如意正坐在他父皇的手臂上,看到田七難過,他雖不明白為什麼,卻也跟著皺起了眉。

田七被如意逗得發笑,眼角,手按了按如意的額頭,“小小年紀,裝什麼小大人兒。”

如意也不知這話的意思,看到田七笑了,他便也嘿嘿傻笑。 紀衡實在看不下去這倆二貨了,拉著他們進了二門。

季宅不算大,整風格偏雅緻,院裡種了不花木,夏天時候蓊鬱蔥蘢,一片清幽。不過現在正值寒冬,唯一開的也只有梅花了。田七引著紀衡和如意參觀了宅子的角角落落,最後停在自己以前住的院落裡。院中一株梅樹開得正盛,千萬朵艷紅的花朵像是一枚枚小火焰,為灰白的隆冬平添了一樹火熱。田七站在梅樹下,輕輕拍了拍樹幹。多年未見,這梅樹又了兩圈。因無人修剪,枝條旁逸橫出,張牙舞爪,早就沒了當年的婷婷之態,從曾經的紅,變瞭如今瘋癲的醉客。

田七又嘆了口氣。雖傷,倒也並不難過。現在的結果已經比預期中的完許多,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尋找親人的骨好好安葬。人不能忘掉過去,卻也不該沉湎過去。

紀衡握著田七的手,溫地喚,“阿昭。”

阿昭點頭沖他笑了笑。

如意聽到父皇跟田七阿昭,以為父皇放棄了“田田”這個稱呼,於是他很開心,揪了一朵梅花遞給,“田田。”

紀衡的臉一黑, “不許'田田'。”

如意反問,“那什麼?”

紀衡一想,也不能老讓如意直呼阿昭的名字,於是他看了一眼季昭,對如意說道,“'娘'。”

季昭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他。

如意悶不吭聲。

紀衡又催了他一下,“'娘'。”

如意笑嘻嘻地看著季昭,“娘子!”

紀衡有一種被搶了臺詞的憤怒。這小混蛋才四歲半就這麼多花花腸子,往後長大了還了得。

他把如意放下來,板著臉想要教訓他。季昭連忙勸開了父子倆。

如意就這麼被倒手到季昭懷裡。季昭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問紀衡了,“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紀衡認真地看著,“我想讓你給如意當娘,別人我信不過。”

如意是嫡長子,給如意當娘的意思就是:做我的皇后。

季昭眼圈紅了紅,認真想過要和他在一起,但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中宮之位空缺多年,重立皇后不是小事兒。從太監變人本來就尷尬,又怎麼可能……季昭搖了搖頭,“可是……”

紀衡打斷,“沒有可是,阿昭。你孤一人,沒有憑靠。我必須給你最好的。”

季昭鼻子發酸,怕自己掉眼淚,於是仰頭假裝看梅花。

這時,一個丫鬟來稟報說,“小姐,方才門上的小廝說,外面有個王猛的人要見您,看起來似乎是有急事。”

季昭聽說,連忙吩咐人把他請進來。

王猛已經知道田七變人的事。不過他這人對醫之外的事反應都不夠靈敏,所以也只驚訝了一下,便接了這個事實。王猛看到季昭,茶也來不及喝一口,直截了當說道,“快跟我走,方俊似乎想起來了,現在說著渾話,像是與你父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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