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報仇 田公公報仇記

田七從養心殿出來，一溜小跑地回到乾清宮。接著又覺在乾清宮不安全，於是跑出乾清宮在后宮各溜達。可是現在是草木皆兵，走到哪裡都覺著有危險，皇上隨時有可能再把抓回去“嚇一嚇”，到時候真的只能被嚇死了。

想到皇上看時那寒浸浸的眼神，田七一陣後怕。相信不管出於何種原因，皇上並非真的只是想嚇唬，而確實了殺機。

可是皇上為什麼想殺？據田七這麼些天的了解，雖然這皇帝小氣拉又神錯，但他並不是草菅人命的惡人，在主子裡頭來說算仁慈的了。只要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聖上一般不會治人死罪，更何況，他竟然把去養心殿，要親自結果了！

田七撓了撓頭，心想，難道昨天做的事暴了？

不應該啊，可以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可是想來想去，這幾天做過的最可能引來殺頭之禍的貌似就是這一件。

於是田七又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的作案過程。

首先，找到了王猛，和王猛謀研製了一種藥。兩人分工明確，田七負責謀，王猛負責研製。

這種藥算不上毒藥，主要療效是幫人清理肺火，對其他部位沒有負面影響，孕婦也能吃。由於並不是毒，吃了沒危害，所以在脈像上基本診斷不出來，只能看出食用者肺火偏盛的癥狀。不過這白無味無毒無副作用的小藥丸吃進肚子裡，效果可有意思了，因為是清理肺火的，所以肺火發散時會伴隨著嗓子眼兒發，又因為藥效強悍，於是嗓子會奇無比，令人難以忍。

這個階段會持續兩三天。大概從嗓子發的第二天，伴隨著奇，又該有結痰了。結痰哦，你能想像一個小人咳咳咔咔地不停吐痰的畫面麼，噁心不死！

就在昨天，田七把小藥丸下在了送給婉嬪的湯中。藥丸在熱騰騰的湯中很快化開，不留任何殘渣。

自從紅花事件之後，皇上不大待見婉嬪。太后知道了婉嬪做的好事，也看不上眼，但是覺著有個龍種不容易，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紀衡也就聽了太后的建議，膳房送往芭蕉閣的羹湯照舊。

田七被婉嬪坑那一把，實在過意不去得很，只好找這麼個方式噁心一把那蠢人。反正這東西對並沒有什麼壞，就當是幫婉嬪娘娘調養了。

藥丸從吃下到發作大概需要一兩天，也就是說，當婉嬪發現不對勁時，之前吃剩下的湯應該已經被倒掉了，餐也被清洗了。

多麼完的藥丸！

田七打的主意是神不知鬼不覺，仔細回憶了一遍整個過程，確定自己做得十分周，如果說一定出了問題，那麼問題只能出在王猛那小子上。或是藥丸沒做好，或是一不小心招了出去。

不過田七現在十分相信王猛的醫，至於人品，馬馬虎虎也靠得住，所以事敗不太可能。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又在外面晃悠了半天，找戴三山玩兒了一會兒，吃過晚膳才悄悄潛回乾清宮。一想到晚上又要值夜，田七就心裡的，誰知道皇上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床上爬下來把掐死？

田七特別惆悵，找到盛安懷，想找人替一下班。

盛安懷正好也想找田七呢，他的表比田七更神，扯著田七說道，“你老實跟我招了吧，最近有沒有怒聖上？”

“有吧……”他都想掐死我了，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田七默默地想。

看著田七面上鬱鬱，盛安懷總算了然。他之前想擰了，以為皇上讓田七調職是為了抬舉他，但是今天皇上特別吩咐過不許田七值夜，盛安懷就又想不通了，現在他明白了，本就是田七犯了錯惹皇上不痛快了。

想明白了，也就好辦了，盛安懷又把田七扔回了閒差，他自覺終於揣對了皇上的意思，田七也正好可以躲皇上幾天，皆大歡喜。 至於紀衡，他的心已經不能用喜與憂這類簡單的詞語來概括了。他現在上期待看到田七，理智卻絕對拒絕，強迫自己不去想，卻又每每不小心想到他。白天田七在他的掌下抖垂淚的畫面早已印紀衡的腦海，紀衡一想到此，就懊悔不已。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悔的是那樣對待田七，還是沒有一下結果了他。

但他知道，他下不去手。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然下不去手。一想到這個人可能死，他就心痛難忍。

正糾結著，芭蕉閣的人來報，說婉嬪娘娘嗓子奇，已經請了太醫。

紀衡本就心不佳，對待婉嬪更覺沒耐心，於是沒好氣道，“既已請了太醫，好好給看就是，不用再來回朕了。”

底下人回去不敢如實回答，只說皇上忙，不出空來看，讓娘娘好生養病。

婉嬪聽罷，知道皇上大概是不想見，於是捂著嗓子眼垂淚，想說話又說不出，嗓子太了，一發聲就雪上加霜。太醫又診不出什麼，只說是肺火太盛，開了清熱潤肺的藥。

婉嬪忍了一晚，當夜幾乎沒睡著覺，次早醒來時面憔悴得很。雖吃過兩次藥，然而嗓子毫不見好，反而越發了起來。得直在床上打滾，兩個的宮見了，嚇得直掉眼淚。婉嬪就在這種折磨之中突然福至心靈，得太不正常了，這一定是有人給下了毒。

首要的懷疑對象就是田七，因為最近結仇的只此一人。

婉嬪於是跑去乾清宮找紀衡哭訴。雖不確定兇手就是田七，但總歸去皇上面前哭一哭博個同不是壞事，男人麼，吃的不就是人這一套。

但是很可惜，紀衡由於最近也在被“男人”困擾，於是他不大吃這一套。而且，太醫明明都說了婉嬪沒大礙，這人卻非要裝出一副“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死我”的臉，實在讓人倒胃口得很。

田七聽說了婉嬪來乾清宮鬧，於是也想看熱鬧，又不敢近前，便地躲在外面聽。

雖然從頭到尾只聽到婉嬪的哭訴，幾乎沒聽到皇上說話，但田七依然覺得十分過癮，心滿意足地看著婉嬪走出來。

婉嬪哭得兩眼紅腫，臊眉耷眼地向外走，一抬頭看到田七，眼睛幾乎噴火。

田七笑呵呵地上前扶住，“娘娘您慢些走，這麼些人都想害您，您可得悠著點。”

婉嬪狠狠一撇胳膊，不搭理田七。

田七卻故意湊過去，在耳邊把聲音得極低，說道，“奴才這麼做，也是為了給娘娘做個示範，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人。”

看著婉嬪果然臉大變，田七笑嘻嘻地走開。才不怕婉嬪告狀，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從今天這況也能看出來，皇上已經不喜歡婉嬪了，甚至有些厭煩，所以告了也白告。越想越解氣，得得瑟瑟地哼著小曲兒，背著手正要離開，一回頭，發現皇上正站在門向外看，正好與對視。

他木著臉，雕塑一般，看不出表。

田七心頭一抖，很沒出息地撒開跑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皇上的視線。

紀衡看著他因跑得太急而腳步踉蹌的背影，心口堵上了一的落寞和失。他垂下眼睛，自嘲地笑了笑，轉走回室。

田七一上午躲在值房無所事事，吃了午飯，又可以出宮去玩兒了。雖然田七繞了一圈又回來了，但是“采風使”這個職權是盛安懷無法剝奪的，想要取消，得請示皇上。盛安懷才不會多去問，於是田七現在雖然落魄了，卻還在當著采風使，可以出宮。

田七這些天在宮中也是憋壞了，出門自是要好好地找一找樂子。先去錢莊和紀徵匯合，雖然這次不存錢，但是錢莊儼然已經了他們兩個固定的見面地點。紀徵自從上次紀衡發怒要打他，之後就一直沒見到田七。他很擔心他，託人打聽，知道他無事，這才放心一些。 但紀徵總是覺得皇兄那天的怒火來得不太正常。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於是試探著問田七，“你覺得皇兄那天為什麼發火？” 田七道，“王爺，這正是我想跟您說的。皇上他大概懷疑您是斷袖，敗壞門風，他還一直都覺著我想勾引您，所以啊，您想給我個安之，好意我心領了，但為了腦袋著想，我真不敢接。” “田七，以後無人之，你我名字即可，王爺來王爺去，實在生分。”

“……”太以下犯上了吧。

紀徵見不願，便勸道，“我你你就，不的話，不一樣是不聽話，以下犯上？”

田七隻好點頭，“那個……阿徵。”

紀徵滿意地點點頭，輕輕拍了一下田七的頭，手順勢向下，了的臉蛋。紀徵得償所願，著指下的彈與，他更加滿意，笑瞇瞇地看著田七。

這是……被輕薄了？田七捂著臉，狐疑地看著紀徵，“王爺，您不會真的是斷袖吧？”現在可是個太監。

“不是，”紀徵斬釘截鐵地否認，轉而又問道，“皇兄最近對你怎樣？他……有沒有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

“有，太有了！”田七一說這個，立刻擺出傾訴的架勢，滿臉委屈，兩眼泛著淚花。

紀徵心一涼，“他真的那樣對你？”

“真的，你看，”田七說著，解開脖子上圍的一條薄紗巾，“他想掐死我！”

“…… ”

田七不滿地看他，“你那是什麼表，幸災樂禍？”

“咳，不是，”紀徵有點不好意思，但他確實慶幸，可又有些心疼和後怕。於是他湊近一些去看田七給他的展示，白皙的脖子上有兩塊十分突兀的青紫，看著讓人心疼不已。

紀徵不住手去那瘀傷，皺眉道，“疼嗎？”

“還行，現在不怎麼疼了。”田七鮮被人如此關心，這會兒用得，紀徵的指尖乾燥而輕，上頸上，覺怪好的，於是舒服地瞇了瞇眼。 不對不對，男授不親。田七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想要躲開。

紀徵卻笑道，“我給你吹一吹就不疼了。”說著，果然低頭把臉埋在田七頸間，幾乎上的皮，就近吹了兩口氣。熱的氣息撲到脖子上，覺有些異樣。

田七的第一反應是王爺您還能再稚一點麼，然而這次沒躲，而是鼻子酸酸的。田七了鼻子，對紀徵說道，“知道嗎，我有一個像你一般大的弟弟。” 紀徵強忍著親吻下去的衝，終於抬頭離開頸間，笑道，“是麼，我卻不想做你的弟弟。”

“王爺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阿徵。”

“阿徵……” 紀徵點了點頭。他心想，小不忍則大謀，眼下無論如何要先想辦法讓皇兄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