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句話,他似乎抓到了一點頭緒。
不等回答便繼續問,「你是不是在擔心去苗疆的事?擔心蠱神中途為難,對我們不利?」
「是我,不是我們。」原殊然輕聲糾正他。
霍晨鑫失笑,他明白了,「所以,你就沒打算帶我一起去?」
原殊然理所當然,「你既然不是我的徒弟了,那苗疆的事自然與你無關,你也沒有必要跟著我們冒險。」
「那你現在跟我回來是什麼意思?」霍晨鑫突然開口,語氣帶著犀利。
「……」
原殊然懵了幾秒。
承認,剛剛有一瞬間沉迷於他的懷抱,想要自私一回。
覺得,萬一苗疆一行有去無回……
或許會後悔終生。
又覺得,像霍晨鑫這種花花公司,遊戲人間,應該不會在一個人上花太多心事。
如果真的有去無回,他也不會難過太久。
興許很快就投到下一段了。
但是冷靜下來,想到他或許不是這樣的人,然後開口求證了。
果然……
「你是想在臨走之前,跟我甜一段時間,就算死了也死而無憾?還是覺得可憐我,反正懶得應付我死纏爛打,就當是做慈善?」
「霍晨鑫!」
原殊然喝止了他,「我什麼時候可憐你了!」
霍晨鑫半蹲在地上,仰著頭看,「是啊,你一貫理智絕,什麼時候想過可憐我?」
他聲音輕緩,著幾淡嘲。
原殊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
「那就是想在臨走之前,不留憾?」霍晨鑫打斷了,繼續問道。
原殊然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霍晨鑫突然輕笑了聲,「原殊然,你這麼中規中矩的孩子,不會意識不到這樣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吧?」
「我……」
「你意識到了,還這麼做,就是渣。沒意識到,這麼做了,就是自私。你只考慮到自己的,有沒有考慮到我?」
霍晨鑫聲音沉沉,帶著搵怒,「在你心中,我真的是那種不專一的人?」
原殊然被他這番話整懵了。
霍晨鑫對向來重視,不管是先前的師徒關係,還是後來追,都是以為中心。
就算有不滿,也只是撒賣萌的提出來。
從來沒對有過這麼重的語氣……
心裏也慌了,沒意識到這話對他傷害這麼大,「對,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剛剛我頭有點暈,說過的話你都別當真。」
說著話,手忙腳的站起來。
快步就想往門外走。
但是因為頭昏昏沉沉,腳下虛浮,本就照不清方向。
起就往旁邊的梳妝臺撞去。
腰間一,整個人被拉回一個溫暖悉的懷抱。
但很快,還沒來得及貪,就被鬆開了。
頭頂男聲冰冷沉寂,「你今天敢走出這道門,我以後便再也不會纏著你。」
原殊然子一僵,差點沒站穩。
猛的抬頭看向他。
房間窗簾拉開了一半,繾綣的霓虹燈灑進來,鋪在紅的木質地板上,給整個房間渡上了一層曖昧氣息。
年冷若冰霜的臉,沖淡了所有的溫馨。
他眸定定的鎖著,憤怒之餘,更多的是委屈。
原殊然的攥著羽絨服的下擺,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二人之間的一幕幕。
他送所有款的東西,沒拒絕。
他時常在家留宿,沒反對。
他有意無意的肢接,雖然表面上推拒,但是心裏也不排斥。
就在剛剛,竟然已經做好了答應的想法……
但是清醒過來,想到自己肩上的任務,再次退了。
如霍晨鑫所說,這種反反覆復的行為,不就是不負責任嗎?
本可以直接離開,將不負責任進行到底。
但是他剛剛的話,讓挪不腳。
如果他真的不再糾纏……
如果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人……
可以坦然的面對死亡。
但卻無法面對,活著的時候,生命里了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的猶豫,在霍晨鑫看來是有希的。
時間緩慢又煎熬。
終於,他看到了。
腳步方向卻是往門口。
心猛的沉到了谷底,下意識手握住了的手腕。
本想冷漠一點,但開口聲音便帶上了哽咽,「你真的不負責任?」
原殊然聲音很輕,「你先鬆開我。」
「我不!你這個渣!」
「……」
控訴的聲音,讓原殊然嚇了一跳。
本來很沉重的氛圍,聽到這委屈的一聲渣,突然有點好笑。
聲音溫了些,帶著輕哄,「我開一下燈。」
「你不是要走?」霍晨鑫不確定。
原殊然心裏容,輕聲勸,「你先鬆開,我們談談。」
「……」
始終沒有正面回答,讓霍晨鑫提起來的期待又緩緩沉了下去。
但下意識拽住的手,死活不松。
原殊然掙了掙,到他握的越來越,有點難,「霍晨鑫,你抓疼我了。」
年如夢初醒,猛的鬆開了。
手上一空,心裏也空落落的。
他很了解。
在心裏,或許有他的一點位置,但絕對不多。
一旦下定了決心,便很難更改。
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他,剛剛同意上來,不過也是形勢所迫。
好不容易有一點進展,卻因為他一時衝,將兩個人的關係越推越遠。剛剛那句話說出口,以後更是連接近的理由都沒有了。
可能有點惋惜,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吧?
憑理智的格,應該比他更容易放下。
默默的垂下腦袋,心如死灰,「你走吧,別開燈了,給我留點面子。」
現在這幅樣子,他不想被看到。
空氣中瀰漫著頹喪的氣息。
映著窗外的幾縷線,原殊然能看到他孤寂的影。
彷如披上了一層不屬於他的落寞。
心臟像是被一雙小手揪住,一陣陣疼。
捂住口位置,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沒開燈,只是抬步走過去,手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對不起,我沒有不想負責任。」
原殊然嗓音細聲細氣的,像是生怕嚇到他。
抱住他的瞬間,腦子裏閃過無數次他抱住的場面。
有撒賣萌的。
有故意耍賴的。
也有假裝不小心的……
看似大大咧咧,其實每次都小心謹慎。
也每次都——
沒有得到回應。
覺到他子瞬間僵,心裏更是愧疚的厲害,也突然豁然,聲音緩慢而堅定,「對,我就是不想留下憾,所以才想嘗試接你。即便如此,你還喜歡我的話,那我們就一起……」
年猛的轉,雙手住的肩膀,聲音不可置信,「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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