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晨鑫這段師徒緣，一開始是拒絕的。

漸漸的，這人以一種沒皮沒臉的姿態，強勢侵生命的每一個時刻。打破的底線，讓做出以前從沒有過的妥協。

對於他的觀點，從驚世駭俗，到後來的欣賞，理解，接。

偶爾也會想，如果沒有這樣位徒弟，的生命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昏暗無。

但是沒有如果，他已經是的徒弟了。

慶幸的同時，也很踏實。

就是心裡有一個念頭深固，霍晨鑫雖然賤了一點，小孩子脾氣很大，但是永遠不會背叛。

然而今晚上的事打破的認知，他說不想師父了……

為什麼不想？

是跟他們一樣，嫌棄笨，覺得丟人？

還是覺得的能力遠低於夏如槿，不能給他更好的幫助？

這些問題，從前段時間就在想。

特別是中秋之後。

想，如果那天晚上是夏如槿，應該當場就將人拿下了，不會讓他們於被狀態。

夏如槿先前說的也是對的，霍晨鑫天賦很高，人也很聰明，不出五年，就能超越十幾年的就……

這種認知，讓心裡更是忐忑彷徨。

「滴滴——」

一聲轎車鳴笛聲在後響起。

讓原殊然思緒回神。

轉頭，是一輛悉的紅轎車，來的時候就是坐的這輛。

以為今晚上要走回去了呢。

車窗搖下，年英俊的側臉出現在路燈下，籠了一層暖的芒，比起剛剛的劍拔弩張多了幾分平和。

他說，「上車。」

原殊然頓了幾秒，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帶來一陣寒意。

霍晨鑫擰了擰眉，下意識手了一下冰涼的小手，原殊然驚，猛的了回來。

目帶著詢問看著他。

四目相對。

窗外的路燈過樹影斑駁的落盡車裡，年眸深邃，廓有些模糊。

原殊然咬著下，剛準備說什麼，那張俊臉慢慢靠近，張的往後一仰，後背抵在了座椅上，退無可退。

霍晨鑫垂著眼瞼，只是將手向安全帶，看都沒看一眼。

二人離得很近，原殊然能清晰的看到他半張臉上紅腫的印子，格外突兀……

手上他的側臉，「疼不疼？」

冰冷的指尖到臉頰，霍晨鑫僵了一下。

眼瞼微抬，正對上孩子一雙含著水霧的眸子，裡面的心疼藏不住。

心裡的怨氣消了一大半，「不疼。」

生的甩下兩個字，咔噠一聲扣上安全帶，起退回了駕駛座。

悉的氣息撤離，原殊然心裡一陣失落。

蜷了蜷僵在半空中的手指，收回。

車子緩慢啟。

車廂里暖氣很足，驅散了原殊然周的寒意。

轉頭看向旁的年。

一雙眸子直視著前面，高高的鼻樑，薄微抿，下顎弧線完。在這種難得安靜的時刻，多了幾分異樣的魅力。

「霍晨鑫。」想了想，率先喊他。

年著方向盤的手收了一下，視線依舊直視前方，聲調漫不經心，「嗯？」

原殊然組織了一下語言，「剛剛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手。」

霍晨鑫冷的表和些，「我也不該兇你。」

原殊然點點頭。

對這樣平和的聊天氛圍很滿意。

霍晨鑫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說不師父什麼的都是氣話……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對待朋友的朋友，必須要禮貌。我下次也會注意，盡量先回答你的問題，不讓你委屈。」

聲語的嗓音，帶著一神奇的魔力，讓霍晨鑫所有的不滿都消失殆盡。

心裡像是熬了一鍋甜甜的糖漿，正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正想扭扭的解釋，他也不全是為了這個生氣——

就聽見孩子繼續，「但再怎麼說也是你師父，你的一些言行，也需要注意一下。我們年紀相仿，很容易被人誤會關係。在這種況下，我們更應該注重細節。你在外人面前不稱呼我為師父，說話也模稜兩可，這樣很容易讓人想，剛剛……」

「你喜歡溫家那小混蛋？」霍晨鑫突然出聲，打斷了的話。

原殊然愣了好幾秒，不知道他這結論是怎麼出來的，「我今天跟他第二次見面，為什麼喜歡他？」

霍晨鑫黑沉的臉好了些，語氣依舊生，「那你為什麼怕他誤會？」

原殊然，「……」

覺得跟他的通有些費勁。

擰著眉頭強調，「我覺得你沒理解我的意思，不是不想他誤會，我也不想別人誤會。我們是師徒關係，就必須要注意往分寸，不能讓別人說閑話。」

霍晨鑫聲音提高，「可是你以前都沒有這樣，就今天！」

原殊然糾正，「以前只是覺得沒必要，但這段時間你得寸進尺，我才特意提醒你……」

「我怎麼得寸進尺了？我們以前不都好好的嗎？為什麼就偏偏是今天，就在那王八蛋表達對你有好的時候，你就要跟我劃清界限？」

「霍晨鑫，你這是胡攪蠻纏，我不想跟你爭論。」

「你理虧了，解釋不了了？」

霍晨鑫一腳剎車將車子踩停在紅路燈路口，轉頭看著原殊然，眼睛發紅，「你就是喜歡他！你最近老往帝都大學跑，還不帶上我！」

他想到溫志承那句，他這段時間也老往學校跑，就是想要偶遇，心裡的嫉妒就完全不住。

就像是自己一直擁有的東西被賊惦記，提心弔膽的。

偏偏那人還不自知，一直在賊眼前晃悠……

原殊然看著他激的神，有點莫名其妙。

一直覺得，他們今晚上吵架的重點，是霍晨鑫鬧小孩子脾氣，覺得不關注他。

也太敏了，覺得霍晨鑫是嫌棄能力不足，不配當他師父。

那氣急的一掌，確實是不對。

道歉了，他也原諒了。

那麼表示以後會重視他，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啊。

為什麼他糾結的重點，是喜歡溫志承？

分明不喜歡啊！

退一萬步，就算有喜歡的人，為什麼他這幅激的樣子？

「溫家跟霍家有宿仇？」突然問。

霍晨鑫愣了一下。

原殊然看他的表，就知道不是，然後繼續問，「那就是你跟溫志承有過節？」

霍晨鑫抿著，等著接下來的話。

原殊然細眉擰，條理清晰的分析，「除非這兩個原因，我想不出你為什麼討厭他。就算我喜歡他，你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再說了，我喜歡一個人很奇怪嗎？我也是人，有七六慾，有喜歡人的權利……」

霍晨鑫看著開開合合，後面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腦子裡一片空白。

只有那句，就算我喜歡他……

就算喜歡……

這是承認了？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