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撞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擋住了眼前的所有線。

突然變得清晰。

在心裏那塊石頭也越來越重。

夏如槿吸了吸鼻子，最終控制住，低低的啜泣起來。

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

所擁有的平靜，都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在不知道的地方，在暗波詭譎的局勢下，阿婆早就做好了部署。甚至連的反應都了如指掌，為鋪好了最周全的退路。

在支離破碎的權勢下，用自己的方式，為撐起一片天地……

心痛到沒有知覺，憾和懊惱幾乎將垮。

後背被人輕輕的拍著，男人溫暖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但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安靜的陪著。

夏如槿哭了好一會兒，平復下心裏的緒，才想起來還在旁邊。

在他懷裏拱了拱，悶聲悶氣的責備，「一會兒讓別哭，一會兒又讓別笑，到底要人家怎麼做啊！」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都陪著你。」低啞磁的聲音鑽耳，像一輕飄飄的羽，輕輕的撓在夏如槿的心上。

本來都冷靜下來的心，又不安分的了一下。

伴隨著針扎般的刺痛，麻麻的，讓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小手不自覺的上心口……

霍看著這作，眸微。

驚訝的眼神轉向霍言深，「深兒，你們還沒圓房？」

霍言深，「……」

臉上有一瞬間的訕然，但是及到霍那副震驚又不解的眼神時，心念微，「怎麼知道？」

霍收回探究的視線，聲音意味深長，「我一把年紀，有什麼不知道的。」

夏如槿頓了幾秒，胡抹了一把臉，從霍言深懷裏鑽出來。

定定的看著霍。

一雙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臉上原本畫的淡妝全蹭掉了，雖然不算花，但也算不上好看。

老太太輕笑了聲，「都哭小花貓了，去洗洗吧。」

夏如槿忙又抹了抹臉，有點小尷尬。

剛想起，像是想到什麼，「你們想背著我聊悄悄話？」

霍言深，「……」

霍，「……」

這麼直白的姑娘也是見了。

頓了幾秒，突然順著的話問，「你希我們聊嗎？」

夏如槿對上的視線，腦子裏一片清晰，的潛臺詞是：希將蠱的事告訴霍言深嗎？

轉頭看向霍言深，正撞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

小抿，下意識搖頭，「不希。」

以前想說出來，坦然的讓霍言深做選擇。

但深陷進去發現，不敢說出來了。

萬一他放棄了呢？

怎麼辦？

真的落得落花的下場，帶著自己凄的，孤慘死？

不可能。

就算要孤獨終老，也要拉上他一起……

「那我就不手。」

霍像是料到的答案，笑瞇瞇的道，「行了，要是不放心，讓他陪你去洗。」

夏如槿吸了吸鼻子，搖頭，「待會兒回去洗，，我還有一件事好奇。」

「什麼事？」

「他背叛你了嗎？」

認真的看著老太太，眼睛裏閃爍著期盼的。

霍明白問的是什麼，輕蔑一笑，「背叛？他敢嗎？」

蠱就像詛咒一樣，正常時候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人，但一旦那男人移別，他和另一個人都會死於非命。

這是苗疆子生來的優勢，可以牢牢套住喜歡的人。

但也不算是優勢。

因為是平等相互的，一旦天平失衡，偏向另一個人，勢必引起反噬。

比如他們……

「那他是不喜歡您了？只是不喜歡了？為什麼？真的會消失？」夏如槿眼底全是不解，歪著腦袋追究底。

霍輕笑，「不會消失，但它會轉移。」

「？？？」

「曾經有多，後來就有多恨。」

「……」

夏如槿更迷了，那雙渾濁的眸子裏，此刻全是淡嘲。

似乎從上，看到了自己以後的影子。

會不會，跟霍言深也走到那一步？

轉頭看向側的男人，他沒看，但察覺到的目，抬手了的腦袋，接著的話問道，「為什麼恨？什麼恨可以持續一輩子？」

從他被接進霍家的時候，爺爺就不合。

越喜歡他，爺爺就越討厭他。

兩人除了公事上針鋒相對，私底下也有種詭異的矛盾，就像是水火不相容。

他曾一度認為，昏迷不醒，是爺爺的手筆。

也一直以為，是不是因為中間隔著一個他，爺爺才對下這樣的毒手。

現在看來，還有其他原因……

「他恨我，覺得我欺騙了他。」霍輕聲，說話的同時，眸落在夏如槿上，「有一類人只看重結果，不聽任何理由。所以做選擇之前，要衡量一下，後果自己能不能擔。」

「……」

帝都深秋的夜景很。

銀杏葉落下，鋪在地上厚厚的一層，像金的地毯。

在昏暗的路燈下，多了幾分凄涼的落寞。

夏如槿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景飛逝，想著霍最後意味深長的話，心很複雜。

怎麼也沒想到，二人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互相仇恨一輩子。

「在想什麼？」低低啞啞的聲音，拉回了的思緒。

轉頭，看著那張清冷俊的臉，夏如槿突然問道，「如果我也騙了你怎麼辦？」

霍言深反問，「你希我怎麼回答？」

夏如槿，「……」

希怎麼回答？

覺得他不管怎麼回答，都不會相信。

因為沒到那一刻，事沒發生在自己上，永遠無法同。

「或者換句話來說，你希我怎麼做？」霍言深繼續，深邃的視線定格在臉上。

夏如槿抬眸，有些詫異，「我希你怎麼做都可以？」

「我說可以，你相信嗎？」

「……」

夏如槿搖搖頭。

不是不信，只是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

霍言深無奈的輕嘆了一聲，長手一，將人勾到自己懷裏，嗓音低低啞啞，「夏夏，我知道你有小瞞著我。我不你坦白，只是希你理智的想想，我對你究竟怎麼樣。」

「關於你份的事，關於你無端給自己樹立敵的事，坦白出來都是一場鬧劇。我對你的，遠比你想像的深。所以，多給我一些信任，別胡思想，嗯？」

「……」

夏如槿靠在他懷裏，不舒服的調整了一下姿勢。

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下擱在他的口，仰著頭看他，「說，有一類人只看重結果，不聽任何理由，你是這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