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腦子裏轟的一聲，作遠快于思考，猛的將手機塞進被窩裏。

但屏幕沒鎖，手指不小心到了音量鍵，曖昧的聲音擴大，從被窩裏悶悶的傳了出來：

「嗯……啊……哥哥，你好棒……」

夏如槿扭頭，滿臉驚恐的看著浴室門口的男人。

小青跟保持同樣的頻率，傾著子，扭頭瞪著霍言深。

冷不丁兒的還吐了吐蛇杏子。

「嘶嘶嘶……」

霍言深腰間只裹了條浴巾，一手握著門把手，另一隻手拿著巾頭髮，有水珠順著理分明的了下來。

他站在門口，看著大床上兩個活寶，一時錯愕。

但是聽到被窩裏傳出的聲音，眸沉了下去……

夏如槿手忙腳的將兩隻手進被窩，黑按了鎖屏，才讓那尷尬的聲音停了下來。

空氣中充斥著曖昧的沉默。

夏如槿臉紅得滴，「你你你，你洗完啦？」

「……」

霍言深沒回答。

而是放下頭髮的浴巾，長一邁，往那邊走去。

夏如槿定定的看著他，小手將手機拽的的，僵的坐在床上。

男人站定在面前，微微彎腰，投下一片影，他發梢潤，有水珠沿著冷毅的下顎下，他側頭，大手在小青腦袋上拍了拍。

小青一溜煙兒跑了，一點義氣都不講。

夏如槿怒瞪小青，下卻被溫涼的大手住，強迫轉過頭來。

男人滾燙的氣息鋪灑下來，逆著，眸幽深，聲線低沉黯啞，「很想要？」

夏如槿，「……」

腦子裏不自覺閃過剛剛看到的畫面，小心臟抖了抖。

不，不想。

仰頭著面前的男人，那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滿是沉靜，他眸黝黑深邃，裏面倒影著的影子，局促又張，跟他淡定的樣子形鮮明的對比。

下意識反問，「你不想嗎？」

霍言深眸更沉了。

夏如槿繼續，「我們是夫妻，你說永遠不會離婚，但卻遲遲不肯跟我圓房，甚至不惜……」

想到他前兩次拉著的手做壞事，夏如槿臉泛紅。

一句話口而出，「你在替守如玉，還是忘不了對不對？」

「我忘不了誰？」

男人眉心微斂，眸底劃過幾疑。

夏如槿垂下眼瞼，委屈的聲音直冒泡泡，「既然忘不了，為什麼要說喜歡我？還對我這麼好，還說我很重要……你知不知道，有些話說多了會被人當真的！我……」

腦子一片空白，心口一陣鑽心的疼痛。

下意識捂住口，剩下的話都變扭曲的哽咽。

「你混蛋……」

霍言深察覺臉上的難，聲音擔憂，「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心臟不舒服，我快要痛死了！都是因為你，因為那個臭人！」夏如槿突然提高聲音，吼了他一通。

男人一臉茫然，「什麼人？把話說清楚。」

「那個實驗室里泡在水裏的人！你親口承認很迷人！你喜歡！」夏如槿氣得沒了理智，顧不上瞞他夢的事。

霍言深思索了好一會兒，疑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夏夏……」

「別我夏夏！」

夏如槿突然炸，「都怪你，全都怪你！渣男！吃著碗裏的還惦記廁所的！那人都是過去式了，你還忘不了！」

「……」

小姑娘臉都氣紅了，秋水明眸漾著水兒，睫沾染了氣，眼眶也是紅紅的，像是盡了委屈，但還不哭的堅強模樣。

霍言深用關智障的眼神看了很久，起離開了臥室。

夏如槿瞪大眼，不可置信。

他這就承認了？

混賬！

手指緩緩收，口劇烈起伏，氣息卻驟然沉了下去。

想殺人，想見。

想毀了這空的大房間……

就在快要不住暴戾緒的時候，那道修長的影重新出現在門口，手上還拿著他那臺跟同款但不同的筆記本電腦。

電腦扔在懷裏，聲音沒什麼緒，「自己看。」

夏如槿憤憤的瞪他，抱起電腦。

看就看——

那是某所學校的方網頁，版面是雙語的，只能看懂中文。

是一篇關於實驗室的介紹。

屏幕上的文字部分正好是那。

一目十行的掃完，小臉始終冰冷憤慨，直到看到那人的出生年月。

似乎，可以當霍言深的了……

「並不是所有的迷人，都指男之間的。我說迷人，是站在醫學生的角度，覺得這標本保存良好，各方面數據都最完整，可參考很大。」

後知後覺的恍然，夏如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變幻莫測。

所以膈應了這麼久的敵，本就不存在？

喬野說的沒錯，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丟人……

「明白了？」男人淡聲詢問。

夏如槿將電腦緩緩合上，聲音悶聲悶氣的，「明白了。」

「心臟還痛嗎？」

「不，不怎麼痛了。」

「我還是渣男？」

「……」

夏如槿這會兒理虧，真想找個地鑽進去。

小手揪著薄被，慢悠悠的往上扯，然後蓋在腦袋上，蜷著膝蓋把自己圈一團。

霍言深看著被子裏鼓起來那一坨，幽深的眸底全是無奈。

從另一頭掀開被子，想將人扯出來。

但是看臉紅的那樣，沒忍心，索自己也鑽了進去，大手將往懷裏攬了攬，嗓音低低啞啞，「就因為這個，那天晚上才想打我？」

「後來還說什麼，喜歡土為安，不喜歡被泡在水裏？

話落，突然輕聲笑了，「在吃醋？嗯？」

夏如槿子僵了僵，沒說話。

過了好久，才從他口悄悄抬眸看他，「你知道夢裏那個人是我？」

「嗯。」

「……」

夏如槿抿了抿，「什麼時候知道的？」

霍言深嗓音溫，「你無緣無故關心我母校的時候。」

夏如槿，「……」

果然是這件事出賣了。

被子裏昏暗封閉，視覺不明朗的況下，其他特別清晰，能覺到他噴灑下來的溫熱呼吸，以及有力的心跳聲。

反正都到這一步了，夏如槿一不做二不休。

將疑問都問了出來，「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肯，不肯……」

「不肯什麼？」

「不肯跟我做真正的夫妻。」

夏如槿眼神左右閃躲，臉都紅了。

霍言深低眸睨著，眼神溫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夢裏的那個人，是你本來的樣子吧？」

「……是。」夏如槿頓了一下，「好看嗎？」

「好看。」

低低沉沉的嗓音，格外好聽。

夏如槿眉開眼笑，聽見他繼續，「但你多大點年紀，心裏沒數？」

夏如槿，「……」

「我對小孩子沒趣。」

「？？？」

小？

要點臉好不？

是誰前兩次拉著做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