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頓了幾秒,覺得自己好像該說點什麼,「我來接你?」
「明天周一,不用上課?」他嗓音淡淡,反問。
夏如槿噎了住,「那你告訴我幹什麼?」
「給你準備認錯的時間。」
「……」
又是長久的沉默。
直到車子駛別墅大門,那邊才緩緩出聲,詢問道,「到家了嗎?」
夏如槿將車子停好,熄了火坐在駕駛座。
長呼了一口氣,「你是在我上裝了監控嗎?」
「我在車上裝了定位。」
「……」
「吃完飯好好休息,傭人準備了你喜歡的菜。下午在家老實待著,錢放在卡里很安全,是你的戶名,別多此一舉搞一堆現金回來。」
男人嗓音清冽,低低啞啞的囑咐,沒有半點不耐煩。
所以——
他沒有責怪,真的只是問吃沒吃午飯?
夏如槿腔里熱熱的,剛剛如墜冰窖的絕和孤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不說話,那邊也不掛。
好幾十秒后,了眼睛,乎乎的聲音嘟囔,「醫院的事,錢叔是不是都跟你說了?」
「嗯,還包括你逃課。」
「包括我想你嗎?」
「……」
那頭不說話,夏如槿卻像是剛被順完的小貓,淚痕都沒幹的小臉上,又掛上了甜甜的笑。
聲音也滴滴的,「我明天來接你好不好?真的想你了。」
「確定不是不想上課?」
「有那麼一丟丟不想上課啦,但是更多的是想你!」
霍言深輕笑了聲,「很好。」
「嗯?」
「讓左寒開車。」
「……好!」
夏如槿眼睛亮晶晶的,滿臉寫著小雀躍。
那頭有敲門聲響起,是那道悉的助理的聲音,似乎在說會議的事。
夏如槿想起來,剛剛好像說二十分鐘。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行了,下次不許自己開車跑。其他的賬,回來再跟你算。」男人低聲,的嗓音帶著威脅。
夏如槿心尖了,「還有什麼賬啊?」
「你心裏不清楚?」
低笑黯啞的聲音穿聽筒,霍言深心似乎很愉悅。
該忐忑的,但是夏如槿也跟著笑了。
轉頭看向車窗外,清風徐徐,花圃里奼紫嫣紅的花朵兒隨風搖曳。突然覺得,重生這一次,也不完全只有糟糕。
「不清楚,等你跟我算。」
「……」
這邊,霍言深掛掉電話,角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言墨一邊走一邊彙報資料。
到門口時,霍言深頓了下腳步,轉頭看他,「準備一下,定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國。」
「啊?可是跟史文先生的合作,是明天下午簽約。」
「都安排在今天。」
「……」
言墨站在門口,風中凌。
霍總變了。
合作至上,恨不得每天四十八小時待在辦公室,為工作捨生忘死的霍總——
他變了。
一切都發生在太太行為詭異之後。
霍太太,有毒吧?
夏如槿一進門,就聞到一陣香噴噴的味道,喚醒的味覺神經,所有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後。
錢叔早就等在門口,「太太回來啦!」
「嗯。」
「先生吩咐廚房做了您最吃的紅燒小排骨,青椒,番茄豆腐魚,還有草莓鮮花釀和玫瑰花餅。劉嫂新研製的下午茶糕點也烤上了,等您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兒,就可以用……」
夏如槿一掃醫院的落寞和頹然,兩眼放。
這塑料老公真好。
賺大了。
「快快,一起上,死我了!」小手,開開心心的奔向餐廳。
「……」
沒有什麼是食治癒不了的。
如果有。
一定是不夠好吃。
傍晚時分,夕的餘暉投在臺上,灑下一片橙紅的暈。
夏如槿在搖椅上躺了片刻,按捺不住心躁。
撥了個電話出去——
「姐妹,逛街來不來?」
中午從錢叔那裏得知,霍言深給的銀行卡解封了。
雖然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凍結的。
但是毫不妨礙從現在開始,正視自己有錢人的份。
半個小時后,商場里,夏如槿和溫燃肆無忌憚的採購,後跟著左寒手上已經拿不下了。
當然,多數都是夏如槿的。
溫燃只挑了一條子。
夏如槿本想一起付錢,被阻止了,「幹什麼?富婆想包養我?」
「對啊!富婆今天有錢,隨便你挑!」
「行了吧,你老公攤上你這麼個敗家娘們,也真夠倒霉的,我還是不要助紂為了。」
「……」
溫燃非要自己給錢,夏如槿也沒再堅持。
從品牌店裏出來,溫燃扭頭跟夏如槿閑聊,「我經紀人給我報了個選秀節目,好像是你老公旗下娛樂公司發起的。」
「選秀節目?」
「對啊,從簽約之後就沒管我的經紀人,突然詐。嚇我一跳,還以為我某個帖子又火了呢。」
溫燃第一個火了的帖子,就是公開diss白藝鳴。
引來一大堆白藝鳴的噴,以及極部分路人覺得分析有道理。
公司在得知消息后,雷厲風行刪了的言論,讓經紀人警告,管好自己的,別給公司丟臉。
沒有後臺,實力一般,有好的資源也不到。
雖然簽在夏禾娛樂,但也只是眾多小明中的一個。經紀人是大忙人,只要是沒惹出子,基本上是由著自生自滅。
上次歌手選拔,還是自己頭鐵衝上去的,沒想到初賽就被淘汰掉。
這次機會,來的莫名其妙,讓忍不住懷疑跟夏如槿有關。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給我開的後門?」
「……」
夏如槿眨了眨眼睛,一臉懵。
那天晚上跟霍言深因為這個話題鬧得不愉快,後來便一直沒找到機會再提。而且也沒說自己那位被淘汰的小姐妹什麼名字,霍言深不可能有興趣去查吧?
作為一個每秒鐘財產都在遞增的大boss,不太像會把這種小事放在眼裏。
「不能夠,鐵定是你經紀人突然發現你的閃點!」
溫燃認可的點頭,「我也覺得,畢竟你那塑料老公鐵面無私,怎麼可能開這種先例?我果然是腦子被水泥糊住了!」
夏如槿細眉微挑,不可置否。
但是腦子裏不自覺的想到中午那通電話。
這男人雖然對人冷淡,腹黑毒舌,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讓人暖心的。
而且以前的夏如槿那麼過分了,他還是沒任由自生自滅。一直在盡他所能,提醒夏如槿,別蠢到把自己賣了……
「想什麼呢?」溫燃了手肘。
夏如槿口而出,「想我家塑料老公。」
溫燃,「……」
眼底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小迷妹似的捧臉,「你終於發現霍言深對你的與眾不同了?終於腦開竅了?終於準備跟霸道總裁談一場甜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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