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過,病人的心也很重要,心好有時候甚至比藥石還能治人的病。
阿修一病這麼多年,興許就是因為一家人都忙,日日將他丟在那間掌大的屋子裡,任由他自生自滅。
這不,嫁進來以後,每日早晚陪他說說話,他的病好得都快。
“好吧,你想坐前頭也行,但要聽我的話。”
秦慕修怎麼也冇想到,坐到前頭的代價,是包上了媳婦的花頭巾......
趙錦兒用自己的頭巾把他口鼻都紮起來,得意極了,“這樣就不會灌風了。”
為了儘快到郡上,兩人可謂驢不停蹄,中途隻停了兩次,一次喝水,一次啃乾糧。
天將黑的時候,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
長這麼大,趙錦兒還是第一次到郡上來,隻見高高的城郭氣派而古樸,頂上三個大字。
“泉州郡。”
硃紅的鬆木包鐵皮大門有兩個趙錦兒厚,門口站著兩排侍衛,儘忠職守的檢查著往來人員的行李包裹,遇車馬還要收取進城費。
驢車需要兩個銅板,趙錦兒痛不已,小聲嘀咕道,“咋還收錢呢?”
秦慕修溫和的解釋道,“修建城牆城門都是需要花費的啊,不收錢,這個花費哪裡來呢?”
趙錦兒隻是見識了,悟卻很高,立即反應過來.
“是了,還記得我小時候,村裡很多叔伯都到郡上來修城牆,每天管吃喝不說,還發十文工錢,一修就是好幾年,想來花費也不。”
“是這麼個理。”
“阿修,我也是村裡長大的,你也是村裡長大的,為什麼我什麼都不懂,你卻什麼都懂?”
這......這是個靈魂拷問。
“我書讀得多。”
“那你回頭教我認字,等我認識的字多了,我也看書。”
“好呀。”
城裡過道窄,兩邊都是商鋪,商鋪門口往往又疊著小攤販,還人來人往的,趕驢車實在不方便,趙錦兒怕著人,咬咬牙又五文錢,把驢車寄放在驛站。
小兩口步行去找秦鵬所在的木匠鋪。
找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找到鋪子,冇想到關門了。
“不應該啊,郡上不比鄉下,這會兒多熱鬨,街上的鋪子都開著,這鋪子怎麼恁早就關門?”
跟旁邊的乾貨鋪老闆娘一打聽,原來是隔壁街新開了一家木匠鋪,那家鋪子為了搶生意,不管是品還是工料都比這家開價低,開張不過短短幾日,把這邊生意搶了大半。
“鋪子晚上開著熬油費火的,本可大,周師傅就帶著徒弟們都回去歇了。”
兩口子對視一眼:秦鵬被砸得頭破流,該不會跟那間新開的鋪子有關吧?
做買賣的,為了搶生意大打出手是很正常的事。
秦慕修又問,“大姐可知周師傅和徒弟們住在哪裡?”
老闆娘三十大幾,做秦慕修的娘綽綽有餘,卻被這麼英俊有禮的小後生喊一聲大姐,登時笑得像朵.花。
“就在後街大雜院,這邊照直走到頭拐個彎兒就是,好些鄉下來做工的都住在那邊。”
“多謝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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