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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3年》 第16章 坐車不如走路舒服

每次他都算好時間,4點鐘開始從家里出來。

半個小時左右到孟口渡,把睡夢中的孤拐佬何駝子起來,付他一錢,擺渡送自己過俞督河。

整個路程他只要付一錢的擺渡費。

坐班車的話,還需要從月舟村走8公里到俞督汽車站,再花一塊五錢買張到鐵珊籠鎮上的車票。

再走3公里山路,上到鎢礦選礦廠廢石道上的宿舍。

這樣算下來,他認為也不過是多走了34公里而已。

其實他有殘疾軍人證,買車票的話只要半票。

從俞督到鐵珊籠鎮別人要一塊五,他只要拿殘疾軍人證去買票,就只需要七五分。

但是他也還是寧愿走路。

跟他同在鎢礦上班的侄子潘保定到不解,還特意問他:“柴久叔,何必為了省那麼幾錢,把自己累得象個狗一樣。”

“你們坐班車才弄得象狗一樣,班車在公路上行駛,漫天飛舞的灰塵把頭發服上都粘滿了,還有那些聞之作嘔的汽油味。幾十公里的山路,搖搖晃晃,顛得屁都要裂兩半,下車后渾骨架都要散了,還要跑二個多小時。你從村里花一個多小時到俞督,到了鐵珊籠鎮上,再花一個小時到坑口,算起來花的時間跟我差不多。有時甚至還比我久。

我走路清清爽爽,舒舒服服,想走快走慢都行。一口灰塵都不用吸,還可沿途村莊景。”

聽他說的如此好,潘保定有一次放假,特意跟他走小路。

一開始走,他便有點跟不上老叔的步伐了。

“按照你這樣走路的速度,十個小時都回不了家。”

才走了幾里路,潘柴久就開始嫌棄他了。

“你把背包拴在腰上,這樣走起路來就不會擺來擺去,影響你步行的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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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要一致,不要一腳深一腳淺,均衡地走,抬頭,大踏步走,別小腳人似的慢騰騰。”

到了此時潘保定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麼可以跟一個在部隊生死線上,急行軍慣了的老兵比爬山越嶺。

人家分分鐘甩你幾個山,幾個村。

無奈他只好在走到黎山鎮繼續買票坐班車。

有幾次鄒秀花帶小孩去礦山,潘柴久都不跟妻兒買票一起坐車。

而是幫妻兒買好票后,自己走路。

他兩只腳行走,有時是比四個車更早趕到鐵珊籠鎮。

鄒秀花也是狠狠地對潘大章說過:“打死都不跟你爸一起走路,會給他累死,走起路來,腳上象裝了風火一樣,誰都趕不上他。”

前世的潘大章每次坐車都暈得死去活來,搖晃顛簸的班車能夠暈得他把隔夜的飯都顛岀來。

有一次,老爸說:“要麼我帶你走一次山路回家,免得以后意外況下,沒有班車坐的況下,你不認得回家的山路。”

但是他還是不敢去跟他走。

第二天,睡夢中潘大章被人輕輕推醒。

“大章,起床了,就你和靜金送我到孟口渡就行。你們兩個年輕人應該不會怕吧?”

潘大章睜眼醒來,看見是老爸在煤油燈發亮的禿頂。

鄒秀花也起床了。

找了一把番薯干和花生,讓潘柴久塞在口袋。

“邊走邊吃點吧,著肚子走路,一會兒腳都發了。”

曬干的番薯干、番薯,或者烤的花生,是農村人的抗

鄒秀花也讓婿和兒子都抓點。

他們兩人只撿了幾個。

“我們很快就回來吃早飯了。”

此時潘柴久卻從門背后找出兩一米多長的竹,遞到婿和兒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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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干嘛?”

潘大章不解。

由于天還沒亮,在窄小的田壟上行走,一不小心就到稻田里去。

所以提前準備了一截長滿松節油的松樹,點亮后當火把用。

“這可以起大作用,象我們家坐落在山腳下,到對面機耕道還有一段距離。我告訴你們,以后去對面玩,若是回來晚了,最好找一,邊走邊路邊雜草。那樣的話路邊草叢若是有毒蛇,就會驚它,免得到傷害。”

潘柴久深有會的解釋說:“除了驚蛇外,還可以用來打狗。半夜三更走在村巷間,說不定從某個看不見的角落就闖出了一條惡狗。那些很遠就對你進行汪的狗,本就不用擔心。會的狗不會咬人,真正會咬人的狗是不聲不響就撲上來撕咬的。你手上若是一,你照著它狗鼻子下去,保證他下次到你都要夾著尾離開。我不是吹牛,從我們村到礦山,只要我走過的村巷,沒有那只狗敢看見我不逃走的。”

這就是行走江湖的籍。

三人離了家。

稻田里蛙聲一片,的稻谷開始彎腰了,再有半個月就可以收割了。

農忙時節,單位也是會適當調整放一個星期左右的農忙假的。

潘柴久說下個星期天沒有休息,放到半月后放假使用。

他走在最前面,手中竹快速拍打在田壟間的草叢中。

黑乎乎的山上樹林間傳來怪鳥的凄慘聲。

潘大章著脖子一直跟在老爸后面。

“大章,不是會害怕吧?”許靜金隨其后。

“我怕個屁。”

話雖這樣說,心還是到有點發

經過壩上組,幾戶人家的狗果然在撕吼著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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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家土坯房,從屋檐下悶聲不響闖出一條黑狗。

不聲不響就朝走在后面的許靜金撲去。

被潘柴久眼明手快一竹敲了下去。

汪汪汪,咹……

黑狗夾著尾逃走了。

“你要快速反應,發揮你手上竹的作用。”

潘柴久教導著婿說:“每次回來都是東玲和媽送我到孟口渡的,們兩母來去多次,從來沒有被惡狗咬過。你們兩個男孩子,回去時要小心,不要給狗咬了。”

以前的潘大章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做為一個退伍老兵,老爸其實也是一個膽小的人。

槍林彈雨中闖過,死尸堆上爬過的人,竟然會怕走夜路。

不然他不會每次起早走夜路,要讓家里全部出,送他到孟口渡。

因為他說過了孟口渡,天就亮了,就沒什麼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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