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36)
既然林家長輩都在,那鄭彬就覺得該正式的登門。鄭父鄭母都特別重視,禮早就準備好了。周六一過九點,鄭彬就給林疏寒打電話,再通知一聲,說是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就能到。
林疏寒還在床上躺著呢,他應承的可利索了,“好的!我在家中恭候。”
然后才給林有渠打電話,說是有一個學生通過他的關系要上門拜訪老師。這種事,林有渠一年也總遇到幾回。都是找關系找人脈找上來的,有些能拒絕他就拒絕了,但是兒子的面子,這就屬于不能拒絕的。他就說:“來吧,我就在家。”
林家也只知道是學生要來拜訪。
說實話,林家來的最多的就是誰誰誰的學生。隔三差五的,那你說要特意準備什麼?家里有什麼是什麼就完了。
桐桐昨晚在家住的,天熱了,宿舍沒有空調。四爺都住林疏寒那邊去了,能涼快一些。
把頭發都扎起來。因著要上上下下的取藥,沒法穿子,一直就是七分加短袖,出門換鞋的時候,魯高工才喊:“桐桐,給你買了一雙網面的運鞋,你試試合腳嗎?人家推銷說這個涼快氣。”
行!
坐在鞋凳上換鞋,林溪源出來給玄關的綠植澆水,還問桐桐說:“聽孟老說,安排你考行醫資格證了。”
“是!”桐桐就笑,“等考下來了,我請您吃飯。”
林溪源哈哈大笑,“我得請孟老吃飯!”說著就問說:“零用錢還夠嗎?這來來回回的,油錢就不。”
“夠的!”桐桐拿出錢包來,“瞧!我大師兄上次走的時候給的,還沒花完呢!前兒我二師兄來,又給了一沓子,我都沒數!我小師兄出診去了,人家送了他一士包,送朋友的。結果相親的時候,人家孩沒看中他,回來連包一把塞給我……”
認了個師門,人家還帶養孩子的!
魯高工就道:“不能老這麼拿人家的錢……”
“沒事!等將來師兄們老了,我負責養老……”
胡說!大夫越老掙的越多,人家不會缺錢養老的。
這不是說笑話嗎?“以后師兄們的事當然也就是我的事!師門里是這樣的,不要顯得生分。我小師兄到現在還從師兄們要零花錢花呢。”
林溪源覺得好,這就是的人脈基。
里面說的熱鬧鬧鬧的,桐桐穿好鞋原地蹦了幾下,覺得很不錯,“這些不便宜吧?”彈跳特別好,像是專業運鞋。
魯高工也不懂:“鞋嘛,當然是舒服最要的。我看你一天天跑跑跳跳的,不得清閑,想著這種鞋你們小姑娘給穿。給方苒買的是平跟的皮鞋,不彈,穿那個就行。”
桐桐夸買的合適,推了門就要走。里面林有渠追到玄關,塞了一張信用卡,“拿著,買什麼就刷!”
不用!真的!
正推讓呢,外面傳來聲音:“是林教授家嗎?”
桐桐直接把門拉開了,然后都愣住了。
鄭母指著桐桐:“這不是桐桐嗎?”
桐桐也客氣的笑:“是吳阿姨呀?”
這位阿姨是姚芳的同事,都在宣傳部門。兩人關系好的,上個周姚芳回來就帶了吳阿姨,桐桐給診的脈,都是更年期的癥狀,喝了藥當天晚上就說睡的可好了。
桐桐倒是不好直接走了,連忙把客人往里面讓:“這是我家,您快里面請。”
鄭母看老公又看兒子,“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小大夫……”
哦!那個學醫愣學中醫大夫,還給拜了名師的姑娘。
鄭彬就看林有渠,“林教授,這還真是緣分。”
林有渠其實記不清鄭彬,他笑著把人往里面請,“這是我兒!快進來,坐。”
進來彼此好一番客氣,就是無法切正題。
正說著呢,門一響,林疏寒才回來。林雨桐迎到玄關,林疏寒這才低聲道:“是彭唯寬的對象……談婚論嫁,想上門拜訪。”
啊?
“鄭彬沒直接說,只說要拜見老師,我就說人在呢。”
是啊!林有渠也心說,拜見老師沒問題呀,帶著父母拜見老師就不合適了。鄭彬跟疏寒是同事,鄭母跟姚芳又比較要好,有桐桐的面子。不能不熱,可熱了,林有渠都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往下說了。
鄭母的視線從一張全家福上挪開,然后輕輕的了鄭父。示意他話不能往明白的說了,為什麼呢?因為照片上既沒有彭唯寬,也沒有彭唯寬的母親。照片上就六口人。老兩口坐在沙發上,后面站著林教授一個人,他彎著子,用雙臂攔著父母。而兩老人的腳邊卻坐著三個孩子。中間是個小伙子,兩邊各一個姑娘。一個姑娘就在眼前,是桐桐。另一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但明顯年歲更小,才剛年的樣子。
魯高工見人家看呢,又剛好孫子也過來了,就說,“大的是小子,疏寒。桐桐更大些,還有個小孫,才大一。說是今兒有社團活,昨晚在學校沒回來。”
鄭彬就尷尬了,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彭唯寬就是學妹。都知道那是林教授的兒,所以,他從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業了,相親又到了,這是緣分呀。怎麼會不是呢?便是繼,也不該一點痕跡也沒有吧!
林疏寒一副特別驚訝鄭家父母跟來的樣子,還關心的問說:“才聽我們辦公室的張姐說你要結婚了,到時候可別忘了發喜帖。”
好啊!肯定。
可鄭父到底不是一般人,只說:“才聽孩子說,林教授的父親是您老。我就說,不僅你要去拜見師長,我也該去拜見師長嘛。”
桐桐在一邊削水果一邊默默的聽著。其實林溪源跟這位事務廳的副廳一點師徒關系都沒有。可人家非要說單位組織學習的時候聽過林溪源講課,那也不能否認這師生關系。
人家又說,“再是想不到,一直想要謝的小大夫就是咱家的。你看,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說的跟兩家是世似得。
人家又說起了鐵路上的一些朋友,這些人都是魯高工悉的人,這一下子就有話題了。聊的自自然然的,然后在林家吃了一頓飯,留下禮,告辭了。
等人都走了,林溪源和林有渠他們還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這是干什麼來了!是要求什麼事嗎?好像也沒有吧。
林有渠還問魯高工:“您聽出什麼了?”
沒有!魯高工就猜想:“是不是為別人跑關系的?鐵路那邊的?”也不對呀!老部下自己上門,也比找個不悉的人來探路合適吧。
完全不著頭腦。
林溪源還私下叮囑孫子,“你回頭問問你那個同事,要是有什麼事之前沒好意思開口……私下找你說也是一樣的。跟孟家有些瓜葛,事要當正事辦。”
噯!記住了。
林疏寒裝傻充愣,就是不把事往開捅。
鄭家三口能不尷尬?能不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
鄭父一路上都沒說話,回去就說鄭彬:“端了吧!到此為止。”說完,直接甩了門去了書房。
鄭母就低聲道:“不是我跟你爸趨炎附勢,踩高捧低……而是事不是這麼辦的!這姑娘心眼太多了!母親跟林教授的關系不睦……為何不告訴你?”
“也沒說家事的事!”
鄭母氣的肝疼,“所以我才說心眼多!學法律學的好啊……假話不說,真話不全,什麼話都模棱兩可……這要都不是心眼,什麼才是心眼?”說著就擺手,“我不管,這婚事我不同意!我跟你爸也不可能同意。”
一邊說著,一邊手機,手都氣的發抖了。覺才調理的好點的更年期癥狀又出來了,不能激,不能生氣,一激生氣這渾就冒虛汗,手不停的抖,“我得問問人,可真是會做。”人也是冤枉的不行,“介紹的時候,人家兩口子好的!可不好了,我想說了……這不是兩孩子又看對眼了嘛!”那我能知道你在意不在意家事?畢竟,人家孩子本人很拿的出手嘛!我那麼說了,你還不得以為我把你看作是勢力小人?“既然事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跟你說呀,這里面的事大著呢,這個彭慧呀,有大問題……”
就是前頭的孩子過的什麼日子,的孩子過的什麼日子,等等等等!
在兩口子鬧的不可開之后,林有渠更重視桐桐,這邊跟桐桐的老師吃飯,那邊又買車的……大家便是不知道詳,那猜測不出來嗎?
一定是彭慧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了!“那張呀,可太能說了!不占理都能狡出三分來,這要是得理了,那還得了?到現在對外都是三緘其口,就可見的虧欠有多大……”
那這就是品質上的大問題呀!
嗯吶!“只是可惜唯寬那孩子……說實話,孩子本好的!”
鄭母把電話掛了,又給姚芳把電話打過去!那姚芳可知道的太清楚了,一見問桐桐的后媽,那姚芳瞬間便義憤填膺,把事說了個七七八八之后,才又說:“……我們家桐桐你是見了的,你就說孩子要長相有長相,要材要材,要腦瓜子有腦瓜子,為人世,待人接,哪一條有人挑揀的余地?這樣的孩子都容不下,你說那心得有多惡!我常跟我們家老孟說,說我家只當多了個兒了!孩子出類拔萃,那麼有眼,那必是不知道看了人家多眉高眼低……”
這邊舉著電話,那邊姚芳一口氣噴了彭慧一個多小時,直到手機沒電了才掛了。
鄭母把發燙的手機扔到一邊,然后看兒子:“就這……還要跟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