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出頭，方年坐上了飛機。

　空乘小姐送上了溫水、拖鞋與甜甜的笑容。

　“方先生下午好，謝您再次選乘我們南航出行，本次旅行由我為您服務。”

　方年禮貌道：“謝謝。”

　“不客氣。”空姐甜笑道，“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請隨時我。”

　方年點了下頭。

　適逢春困，飛機平飛后，方年調整座椅靠背至平躺——

　該說不說，溫葉還‘心’，在方年計劃出行的時間段里‘恰好’選到了南航，還選了大客機A330。

　比起中型機和一部分大型機頭等艙的配備，南航從07年開始引進的A330-300，頭等艙座椅為蠶繭型設計，可后調165度，可讓人舒適平躺，還兼部分私。①

　“嗯~”

　方年躺下發出了舒服的音。

　滿足于生活里必然會遇到的一些小小的驗。

　約莫休息了一小時，方年從午休中醒來，打了個哈欠，了眼窗外翻涌的云海，起了個懶腰。

　因為頭等艙連行李架都未布置的緣故，方年這個懶腰得很虛服。

　“方先生，飛機即將下降，我幫您調節座椅靠背。”

　剛完懶腰，空姐就跑了過來。

　很快完座椅調節，空姐又笑著說：“您剛剛午睡完，我去給您倒一杯溫水。”

　“謝謝。”方年了個笑臉。

　下午三點半，飛機降落在鵬城寶安機場。

　空姐飛快的將方年的隨行李：一個小包拿了過來。

　下飛機后，方年心還不錯。

　這次的空乘服務好像是提升了一個等級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購買了額外的付費服務有關。

　下飛機走到登機廊橋時，南航的地乘人員已經等候多時了，在前面引路帶著方年從廊橋下到了地面，坐上了南航貴賓接送車。

　幾乎等同于一步到位，無對接從飛機到車上的旅程。

　也不知道是溫葉提前幫方年選了車型還是怎樣，車型是S600，還算不錯。

　方年讓溫葉提前幫他預定了華僑城洲際。

　南航的貴賓接送服務很快將方年送到了華僑城。

　住、訂服務、稍事休息。

　然后方年撥通了陳遙的電話：“陳遙吶，半小時后有沒有時間？”

　“有的有的，方哥您到鵬城了？”陳遙飛快道。

　方年語氣平和道：“算是路過，待不了多久，一起喝杯茶吧。”

　“好的好的。”陳遙連連點頭。

　方年又說：“你在華強北附近找個好點的茶樓，大約半小時后我能趕過去，放心，我知道你的況，我來付賬。”

　“方哥……您真是。”陳遙慨一句，“那我現在就去。”

　方年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上你的朋友們吧。”

　“說起來大家也算是合作一場，雖然有些憾，但總不能面都不見一下。”

　陳遙吃驚道：“方哥，您……”

　“只是隨便聊兩句，不礙事。”方年隨意地道。

　“……”

　…………

　四點二十分左右，方年稍作整理，下了樓。

　酒店門廊早就停了輛勞斯萊斯。

　方年不太懂勞斯萊斯，不知道這輛車是什麼款式，只是看起來大概率是幻影。

　不過他也從用車服務的費用上，能判斷一二。

　這是華僑城洲際能提供的最貴選擇。

　起步按4小時收費，價格是26666元人民幣，超出部分每小時加收8000元。

　包含司機、管家服務。

　說起來這也是時代特，反而幾年十年后，費用會下降不。

　怎麼說呢，很多時候只遵循以稀為貴原則，而不會參照當時的消費水準。

　這種例子，在方年的生活中經常遇到。

　比方說住酒店，他住過的五星級酒店價格幾乎全是十年同樣酒店的一倍。

　“方先生下午好，很高興為您服務。”

　坐在方年對面的管家微笑道。

　是個看起來較為知的士。

　不是那種得驚人，也不是單純耐看型的，反正就是比中人之姿稍高，有不過于漂亮，以至于妖艷。

　方年微笑點頭。

　勞斯萊斯行駛在路上時，從抵達鵬城后，溫葉的第三個電話到了。

　“方總，您要的資料已經通過短線發給您了，請您注意查收。”

　方年說了句：“我先看看。”

　掛斷電話后，方年翻起了短信，足有六條短信。

　看完后，方年回了條短信：“知道了。”

　“……”

　四點四十多，車抵達了華強北附近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茶樓。

　管家先下車，然后把著門，方年這才從容下車。

　“方哥好！”

　方年腳踩在馬路牙子上時，陳遙的聲音響起。

　沒等方年反應過來，其它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方哥好！”

　方年目一掃，看到了幾雙激、興的眼睛。

　陳遙一黑服，踩了皮鞋，其他幾個也大差不差。

　方年面微笑，道：“你們怎麼迎出來了，你們好。”

　“應該的應該的！”

　“方哥您請。”

　“……”

　在陳遙和他的朋友三人禮貌、恭謹的相請下，方年向管家，做了個手勢。

　然后邁步走進茶樓。

　陳遙幾個趕跟著走進去，很快到了二樓臨窗的一間包廂里。

　分別落座后，陳遙分別介紹了幾人姓名。

　方年不慌不忙道：“一直想跟大家見面坐坐，沒想到會是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們幫我掙錢。”

　陳遙趕說道：“方哥事務繁忙，是我們打擾到您了。”

　“是方哥給面，我們可談不上給您掙錢。”

　“對對對，是我們應該說聲謝謝，如果不是方哥，我們連掙錢的門道都沒有。”

　“……”

　很自然的，方年就了主角中心：“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拘謹客氣。”

　接著舉了舉茶杯：“喝茶。”

　“好的好的，方哥您請。”陳遙他們也自然的排排坐著方年。

　抿了口茶，方年放下杯子，看向幾人：“剛好不太湊巧，時間上比較匆忙，只能簡單聊幾句。”

　“事昨天我也聽陳遙說了，畢竟有經營違規，還有不合規的手段，這件事上，我也幫不上忙……”

　“沒事沒事，是我們自己的問題。”陳遙帶頭說道。

　其他三人也跟著說道：“對對對，這點小事，還勞煩方哥您念叨，真不好意思。”

　“本來不好去打擾方哥的。”

　聽幾人說著，方年隨意的揮揮手，語氣平和地道：“那麼，你們下一步是什麼打算呢？”

　陳遙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們還沒想好下一步怎麼做。”

　“來的路上讓書簡單去了解了點況，華強北的實際況比想象中的要復雜一些，不是太容易打拼。”方年漫不經心地道，“有沒有考慮換個環境試試看。”

　陳遙遲疑了片刻：“其實也有想過，我們在這里打拼了兩次，一次比一次絕。”

　“雖然說要換個環境我們也不悉，但也可能是我們真不適合華強北。”

　“對。”

　“……”

　方年心里明鏡一樣，不是一次比一次絕，是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去年那次還好，只是支攤兒。

　后來那可是兩家門店的老板，平日里得得很。

　雖然談不上穿金戴銀，但也與一兩年前完全不同了，再也不復年非主流模樣。

　方年也簡單了解了陳遙的這幾個朋友。

　初次見面，談不上有多認識度，不過方年仍舊能看出來，他們跟陳遙有一個共同點。

　相較于正兒八經的經營、做生意等等，他們更喜歡通過一些自己認為更簡單直接的手段來獲取利益。

　這也是他們被頂格理的原因之一。

　簡單來說，跟格有關系。

　更簡單的說，這就是方年希能夠加大發展的部分。

　差不多時，方年也剛好喝完了一杯茶：“時間不早了，我跟陳遙說兩句話。”

　“您請您請。”三人連連點頭，很快離開包廂。

　陳遙向方年，神里有疑、期待、張等彩。

　“方哥，您有什麼吩咐？”

　方年看了眼陳遙，角一翹：“吩咐談不上，我是想問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是吊死在華強北還是怎樣？”

　迎著方年的目，陳遙面赧然：“什麼都瞞不過方哥。”

　“本來我是想您能不能再幫我一把……”

　說到這里，陳遙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太孟浪了，以為方哥能看上這點小生意。”

　“我們是老鄉，這件事趕巧上了，所以，我也不至于完全坐視不理。”方年語氣不慌不忙的。

　“想來你也聽說過‘事不過三’這句話。

　現在我已經幫了你兩次，這兩次我沒對你提什麼要求……你確定你要浪費第三次機會？”

　說著，方年看向陳遙，面平靜下去。

　陳遙結滾了下，道：“我不敢浪費。”

　“但我不想就這麼回家，也不想再去電子廠……”

　方年打斷了陳遙的話：“鵬城這邊我認識的朋友都沒法給你提供機會；

　不過我有個建議，你可以試試去做安保，這個行業比較有前途，只不過得從底層一步步做起才能有機會。”

　見陳遙張言，方年笑了下，道：“先別著急。”

　“你吧，我也算了解，多有點桀驁不馴，離經叛道，所以才建議你去做安保行業；

　我也看得出來，這次的事你還想找回場子，我能理解，但就算借給你錢，你不還是屁辦法都沒有，現在是法制社會，人不可能輕易得到自己沒有的東西，能理解嗎？”

　陳遙沉默下去，接著深深的嘆了口氣：“明白了！”

　接著認真道：“方哥您還愿意給我機會，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去！”

　方年這才說下去：“羅湖有家安保公司，華太，你想辦法進里面上班。”

　頓了頓，方年才說：“如果你做得好，未必不能真的再當陳總。”

　“這算是我給你的第三次機會。”

　陳遙皺起眉頭，問道：“我能幫方哥您做什麼？”

　“你若是能為陳總，當我有事務需要你理時，你必須無條件答應。”方年平靜道。

　陳遙眉頭皺得更了：“方哥能說更明白一點嗎？”

　方年起，揮了揮手：“我不會等‘陳總’太久。”

　“現在的你，沒有任何讓我看得上眼的資本。”

　不片刻，茶樓外。

　陳遙帶著他的朋友嚴肅且認真的向方年鞠躬九十度。

　“方哥您慢走。”

　“……”

　坐上勞斯萊斯離開華強北，方年在心里嘆了口氣：“希能有驚喜。”

　他需要有個人介安保行業，且獨立發展壯大。

　陳遙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普通、小地方來的、不引人注意、天生混、棠梨人。

　誰也想不到他會跟方年有關。

　方年很清楚，隨著時代發展，模糊在黑白之間的灰，可以不用，但得有。

　畢竟這種灰還有個名字：公關。

　所以最終方年決定只要求陳遙去做，如果達不到要求，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①：有注意到前文寫頭等艙時，部分朋友認為破碗瞎扯；

　解釋一下：國航線頭等艙逐步取消是在14年左右，國家層面嚴厲打擊奢靡風，從那以后國航司陸陸續續拆掉了國航線的頭等艙，采取兩級布局，即：公務+經濟；雖然訂票時還會顯示頭等/商務/公務等，但規格其實降低到了公務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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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陳遙這個角的作用已經完全點明，以現在的環境，應該也只會寫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