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騰左右側后視鏡里都能看到張瑞正聲安著陳清慧的人間恩場景。

　溫葉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左側后視鏡，腦袋前傾，樣子多沾點腦癱。

　方年的問話落下后，都沒反應過來：“啊？”

　然后溫葉才趕回答：“哦，公賬上還有100萬出頭。”

　方年乜了眼努力正視前方的溫葉：“你還喜歡湊這種熱鬧？”

　“我，我……就隨便看看。”溫葉支支吾吾道。

　方年挑了下眉：“你不是很會的嗎，以前就沒跟男朋友秀個恩什麼的？”

　溫葉連忙回答道：“我不是，我沒有，那次是打賭的，都怪小谷。”

　接著小聲說道：“沒什麼人追我，我不能真主吧。”

　方年目上下輕，咂咂：“看來是我沒注意到，原來溫也是男生眼里的神吶。”

　“啊？”溫葉不解。

　方年解釋了一句：“大家都以為你這樣的神有男朋友，反而不敢追你。”

　溫葉愣住，向車后視鏡，臉上一副你在騙我的表：“不會吧！”

　“我也沒比那個陳清慧更好看啊，憑什麼男朋友又帥又！”

　方年笑了聲：“不信你觀察去啊，你又不是已經完全畢業了。”

　“哦，哦。”溫葉回過神來，小聲應著，接著悄悄吐了吐舌頭，一副后怕的樣子。

　心里小聲嗶嗶：“媽媽，我出息了，我跟老板頂沒被罵！”

　見狀，方年沒忍住瞪了眼溫葉：“溫葉，我在你眼里是吃人的怪嗎？”

　“不，不是。”溫葉連忙否認，都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方年再懶得打理溫葉，扭頭看向窗外，眼不見為凈。

　那邊廂，張瑞和陳清慧的緒很快完全平復。

　接著張瑞小跑過來告訴方年去哪。

　方年指著車比劃了一下，打趣道：“你們走過去吧。”

　“沒問題沒問題。”張瑞連連點頭。

　心里小聲嗶嗶了句：“有錢人的車，連座位都只有四個。”

　現在有五個人，與其讓一個人單獨過去，不如他們三個一起，確實是合適的安排。

　張瑞說的地方不太遠，但在園區之外。

　溫葉啟車后，方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眼號，接通說了句：“謝謝劉總，添麻煩了。”

　劉芹笑了聲：“你我都懂的事，何必這麼客氣。”

　接著用解釋的口吻道：“這個投資老鄺本不知道。”

　“老鄺讓我幫忙跟方總你說一聲，下次有機會你去京城，或者他來申城，一起喝杯茶。”

　方年笑著道：“沒問題，有機會一定當面討教。”

　“剛才老鄺還跟我抱怨，前年金融危機大虧，這兩年公司還竟瞎投。”劉芹調侃著說道。

　“說是有空一定得向你討教，還說團王興他也很有意投資，沒想到王興主把機會送給了方總。”

　方年連道：“誒，劉總你怎麼能和鄺總一起捧殺我這個后學末進呢。”

　“……”

　說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主要是劉芹調侃了幾句啟明創投。

　新這公司的作風可以看出來投資回報率肯定會非常低。

　但為什麼能通過啟明創投的盡調，里面顯然有點‘小問題’，反正啟明創投得記方年一份小人。

　在方年的世哲學中，這就是合作利益里的互相幫助。

　人是相互的。

　要不然方年真會為了這麼點可以通過常規途徑解決的小事，繞這麼大個彎？

　無非是所謂‘不打不相識’。

　而且為了陸薇語士的面子，這個彎兒繞一繞就也沒事。

　輝騰七拐八繞的行出園區，方年過車窗看到了很多樓上的企業名字，這里大概算得上是整個申城科技巨頭最集中的地方。

　看著一些眼的企業名字，方年慨了一句：“想做的事很多，手上的錢很，難吶~”

　…………

　…………

　下午四點多，方年坐進了張江的一間茶餐廳。

　這次喝的是字面意思的下午茶，有茶有點心。

　“……”

　互相認識了一下，張瑞的同學也姓張，張新亮。

　“謝謝方總，本來張瑞跟我說可能得試試找警察叔叔理，一定要做好完全準備，恢復日志什麼的，結果一下子就峰回路轉了。”

　張新亮面興，激地道。

　“我頭一次知道實習流程其實非常簡單，蓋幾個章就可以，最后還是新的老總送我們下樓的，那一個禮貌。”

　方年面帶微笑：“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哦，哦，是是是。”張新亮遠不如表面上的那麼平靜，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張瑞也再次道了謝，語氣有些赧然：“謝謝，我真沒想到你會搭進去這麼大的人。”

　頓了頓，愧到：“是我們都太著急了。”

　方年做了個手勢，語氣平靜道：“真的只是小事。”

　“總比用最非常的手段來理比較好。”

　陳清慧沒怎麼說話，事這麼輕描淡寫的解決了，以至于讓有點活在夢里。

　雖然這幾天新聞上天天有貪好玩，也知道這是一家資產幾十億的大企業。

　但真沒想到，完全跟電影節一樣，一個電話，事輕松解決。

　跟之前說的方案完全不同。

　“……”

　圍著這件事說了幾分鐘，當事人的緒總算平復了下去。

　方年主提起話題：“你們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我得準備畢業考試、論文，還沒打算。”張新亮趕回答道，像是回答老師問話一樣。

　張瑞也跟著說道：“我也一樣。”

　方年端著茶杯緩緩轉，上道：“有沒有想過畢業以后的事？”

　“我想進大公司試試看。”張新亮飛快回答。

　張瑞略作猶豫，道：“我還沒想好，可能會離開申城吧。”

　方年忽然故意問了句：“你們誰編程水平更高？”

　“我倆其實是一個隊的，各自側重點不同。”張瑞保守的回答道，“橫向對比的話，應該是不相上下。”

　張新亮也是認同這一點的：“對，在重疊領域水平差不多，部分領域各有強弱。”

　“所以那個新功能其實是你們兩個人開發的吧？”方年看了眼張瑞，又問。

　“嗯。”

　“基本上是我們兩個人寫的，其實已經是最后測試階段了，有我們沒我們，差不太多的。”

　“……”

　方年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問了不明顯帶有傾向的問題。

　也示意讓溫葉問了一部分問題。

　基本上將兩人最得意的領域：編程的水準，給挖了個底掉。

　溫葉多次去過上大，那位算4G算著算著發現經費不足了的黃博士就是上大的，對上大還是蠻了解的。

　差不多時，已經將近五點鐘。

　方年向兩個年輕小伙，不聲道：“你們兩就沒想過珠聯璧合，自己創業嗎？”

　“你們學校也是有創業中心的吧。”

　這問題問得張新亮眼前一亮：“想過，怎麼沒想過，你聽說過雷冖嗎？”

　“我還是上大一時，就看了他寫過的深DOS編程，當時還幻想著也能用兩年時間學完大學課程，不過比較可惜，水平勉強有，但條件不允許；

　跟天才相比，我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更別提當初想過的，也去寫個程序賣100萬，雖然相差20年，那時一百萬可能是現在好幾百萬……”

　一開始張新亮說得興起，到最后，多多有點落寞。

　比起雷冖開掛的人生，他就是個普通人，差了好遠。

　今天要不是因為張瑞認識方年，他得陷在一家小公司折騰。

　張瑞接過了張新亮的話頭：“一開始我也差不多，不過到大三之后，反而不那麼想了，只想著先老老實實去打磨經驗，比如找份工工作踏實做。”

　“你們也不差，不過是沒去ACM班，要不然今年冠軍隊就是你們。”陳清慧忍不住了句。

　ACM-ICPC（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大賽）主要比賽的是算法上的優劣。

　算法這東西，簡單說，是解決某個問題的計算方法、步驟。

　夸張點說，是程序設計的基，主導程序的執行流程。

　方年是了解這個概念的，這才是他坐在這里跟張瑞他們扯閑淡的原因。

　方年放下把玩到熱乎起來的茶杯，無奈道：“你們說得我有點汗，才跟雷總談過，投資了他新立的公司。”

　略有慨道：“沒想到他還是個偶像派，當時真應該要張雷總的簽名。”

　張新亮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你投資了雷冖新立的公司？”

　“在我的印象中，雷總是個厚道人，談了正常投資之后，還送給了我5%的永久份。”方年神里帶有些許回憶，平靜的陳述。

　張瑞張了張，沒吱聲。

　陳清慧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新亮結滾了下。

　然后忽然說道：“那什麼，你能……不對，我能跟你合張照嗎？”

　方年：“？”

　他神一笑，道：“我相信以后有的是機會。”

　不等幾人開口，方年便循循善：“你們水平不錯，在大學期間就有獨立開發項目的經歷，不如去創個業，我名下有個天使投資公司，專門投資年輕人的夢想。”

　最快接話的張新亮整個人怔住。

　張瑞也是半晌后才開口：“不是開玩笑吧。”

　迎著三雙帶有各種神的眼睛，方年微微笑著說道。

　“我可以給你們投資一筆錢，比如五十萬這樣子。”

　話語落下后，幾人都沉默了。

　最后張瑞嘆氣道：“可是我們除了有基礎編程技外，并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對對對對。”張新亮很快附和道。

　方年抿抿，隨意道：“或許你們聽過云計算。”

　“聽說過，這兩年最熱門的技了！”張新亮連連點頭。

　張瑞也跟著說道：“谷歌提出來這個概念，目前來說亞馬遜的AWS發展比較好。”

　“國的話，聽過一，阿里去年開始做云計算，現在還沒對外。”

　方年略作沉，循循善：“我對云計算有過簡單了解；

　云計算有三種服務模式，IaaS(基礎設施即服務)、PaaS(平臺即服務)、SaaS(件即服務)；

　用AWS舉例，亞馬遜是個網購公司，網購業務有季節，閑時大量服務資源閑置，所以想要搞虛擬化，搞云計算，對外開放IaaS，利用空閑資源制造價值，以挽回損失；

　阿里也是個網購公司，我相信思路應該一樣，都是從上往下逐步發展服務。”

　頓了頓，方年向張瑞跟張新亮，道。

　“如果你們沒什麼想法，不如想辦法開發一個云OS，包含簡單數據庫、簡單存儲等，通過網頁提供服務，從SaaS起向上逐步發展服務。”

　張瑞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說仿照AWS目前對外提供的主要功能模塊？”

　見方年點頭，張瑞沉道：“這很難。”

　“只做基礎的話，沒難度，你想說的是做得優秀很難。”方年笑道。

　“無非是用戶驗、易用、兼容等等方面，AWS現在的發展之所以好過提出概念的谷歌云，不就是現在這些方面了？”

　聞言，張新亮沒忍住笑出聲來：“方總您也聽到過行業笑話？

　谷歌云真是太沒驗了，尤其是對編程語言的支持很狹窄，數據庫也是，不給用戶選擇的機會。

　AWS還不錯，聽說是客戶需要什麼就去做什麼。”

　方年微微一笑，面欣賞：“云嘛，無非是為了無法計算的價值。”

　阿里云要是知道在2010年方年就把這句話給搶走，可能會哭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