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我有點很想你了。”
每個字都小聲的落進方年的耳蝸中,悅耳極了。
偏偏方年非常非常不識趣,嬉皮笑臉道:“長夜漫漫,你慢慢想,不要急。”
聞言,陸薇語輕哼了聲:“我還以為你要說:等我,馬上來。”
“去~去做什麼?”方年忽然意味深長道。
陸薇語眨了眨眼睛:“我,我我又輸了。”
“為什麼你總是可以從無數種會發生的可能中,飛快找出那一個調戲我的可能。”
方年笑笑:“因為那無數種可能即便發生也不影響什麼,但……”
頓了頓,方年補充道:“雖然我沒什麼結,但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我也希它富有意義,能被一直記起來,讓生活可以永遠充滿趣。”
“咦惹!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陸薇語找了個清奇的角度。
有一說一,方年當時就愣住了,敷衍的附和:“是是是。”
然后方年話鋒一轉:“想想今天還做了件很早就想做的事,跟老師勾肩搭背。”
說著咂吧慨:“可惜是畢業以后。”
陸薇語就笑:“是那個數學老師吧,比起你去請他喝酒,勾肩搭背可不算什麼。”
“這可不一樣,要這麼說的話,以前高中時,他還想發煙給我,只是我不吸煙。”方年笑著說起了前年的事。
“……”
聽著方年說起高中時期的趣事,陸薇語忽然道:“按說你這樣的,初高中應該很調皮,是比較會有壞習慣的人,怎麼會不吸煙。”
“謝了,你把我想得太寂寞。”方年打趣道。
陸薇語嘻嘻笑道:“謝了,你功讓我想起了一些非主流同學;哥的不是煙,是寂寞,對吧?”
“差不多吧。”方年笑笑,沒多說。
結束通話后,方年坐在502的沙發上安靜發了會呆。
其實曾經陸薇語知道方年吸煙。
還偶爾給方年帶過幾條煙,比如去境外某某國家或地區旅游,順便會帶當地特。
陸薇語并不那麼堅定的厭惡男人煙,有勸過方年那麼一兩回讓他戒煙。
方年現在還記得自己用來搪塞的借口:
比起煙有害健康,我更害怕獨自面對無所適從的漫長歲月。
以及他當時心里想的畫面:他希陸薇語能從他的上把煙拿掉,而不只是語言上的勸誡。
只是換了個時空,方年沒有撿起吸煙的這個習慣。
因為,重返人生后,方年有了部分確定的目標,不需要去馬上面對會覺得無所適從的漫長歲月。
而現在,更不用獨自面對。
…………
4月16日,周五,早上八點多。
方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下樓。
關秋荷跟在后。
未幾,路虎緩緩啟,離開職工小區,向南往三塘走了一陣,拐上高速后直奔省城。
路上,關秋荷問道:“你這也算是有點著急趕回申城的意思,是有什麼事嗎?”
開車的方年回道:“沒有,頂多也就是覺得可能棠梨人太多,怕被林士知道,到時候再來一次誤會……”
“你還記著那事呢?”關秋荷抿道,“不過也正常,連續鬧了好幾次。”
方年笑笑:“你應該知道,這類事是人們最自然而然會去誤會的。”
“男湊在一塊,似乎如果不幻想一下桃事件,就覺得不對勁,只要不是年齡差距過大,連已婚人士都避免不了這類調侃。”關秋荷認同的道。
說著,關秋荷忽然看向方年:“一直沒問過你,高三那一年,那麼多孩子圍著你,你是怎麼能讓大家都不逾越的。”
“自己邊界清晰,盡量引導們邊界清晰。”方年簡單的回答。
“比方說這次見鄒萱,不是喊我哥嗎,那就用家長式的獎勵來引導。”
關秋荷想想,道:“所以其實很會有人一定離不開另一個人。”
“瞎說八道,我就離不開關總,也離不開溫。”方年飛快的反駁,“而且你們都是的。”
關秋荷:“!!!”
接著挑眉道:“小方吶,你信不信我一腳踹下去,無非就是一命抵一命!”
“我就被你這麼赤果果的當了工人唄!”
方年趕陪著笑臉道:“沒有沒有,關總誤會了,是關總辦事利索,商高,智商高,優秀,致,優雅,明能干,……”
方年就恨不得把自己學會得所有好的形容詞,一腦全安在關秋荷上。
關秋荷翻了個白眼:“行行行,真不愧是大作家,什麼都能扯。”
“……”
下了高速,再又上了高速,距離黃花機場就不遠了。
“你歇完回申城后,能不能優先理一下剩大游戲的事。”方年隨口說道。
關秋荷應了下來:“行。”
“……”
到機場進站樓層,關秋荷下了車:“一路順利。”
“你也是,回棠梨時一個人小心點開。”方年也囑咐了句。
…………
在頭等艙休息室用過午餐,方年喝著茶,在QQ上跟陸薇語閑聊著。
“馬上登機回申城了。”
喂魚:“一路順利呀,到了以后跟我說一下哦,啵啵~”
方年:“怎麼是這種啵啵。”
喂魚:“(* ̄3)(ε ̄*)”
“……”
一點十五分,飛機沖向云霄。
這次依舊是南航的航班,驗還不錯,頭等艙的空乘小姐服務態度相當好。
怎麼說呢,可以用方年一直清楚的概念解釋:
幸福來源于比較。
這趟航班的頭等艙乘客包括方年都只有兩個人。
偏偏方年是白金卡爸爸,這就讓空乘小姐自然而然的有服務傾斜。
方年雖然不在意,但旁邊那位擺明有些在意的態度,就讓他很開心。
可能這就是生活。
…………
飛機還在跑道上行時,方年開了手機。
還沒等方年看清楚屏幕容,電話就進來了。
是陳清慧的號,方年眉頭輕,屏幕接通。
“方年你好,我是陳清慧,小語都跟你說了吧?”
方年雖然不解,但還是說道:“剛開機,估計消息還沒來得及進來。”
陳清慧連忙道:“對對對,小語說你正坐飛機回申城。”
飛快的張補充:“那我現在跟你說一下?”
見方年同意,陳清慧急急的說了下去。
“張瑞本來今天結束實習的,但中午忽然跟我說因為什麼項目上的程序庫被刪掉了,公司正在徹查;
不知道小語有沒有跟你提過,張瑞是學件工程的,他去實習就進了項目組,怎麼都不開干系;
的況我也不完全了解,只不過我不希他跟公司產生糾紛,所以,你能不能幫一下忙?”
通過電話,方年也能聽出來陳清慧很慌張。
好在陳清慧還是把事基本表達清楚了,張瑞今天結束實習,但偏偏在今天沾上了公司糾紛。
腦子里念頭閃,面上方年不聲道:“我確認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不管事與張瑞有無關系,你都不希他因此牽涉這種糾紛。”
聞言,陳清慧急忙回答:“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跟他一起實習的同學說,他目前應對方式比較激烈;
跟公司的人頂著,而且電話不接,只是偶爾會回消息說正在理正在理,我也不敢去他的公司;
剛好是結束實習的關口,如果這麼糾纏下去,很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實習報告,甚至影響他正常畢業;
我怕可能一些記錄的產生對他造很大影響,看能不能賠錢解決。”
方年想了想,道:“按照你的想法,如果整件事完全是張瑞刻意為之,最壞結果是協商賠償,多錢才可能私了?”
陳清慧猶猶豫豫的回答道:“我不清楚,去年張瑞說過一句,公司項目上預算三十萬。”
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方年小聲嘀咕:“也就是一來一回得賠六十萬。”
然后語氣冷靜道:“這不是什麼好理方式,我先聯系張瑞了解詳再說行嗎?”
“小語,小語也說讓我先問問你的意見。”
陳清慧小聲說道。
“你覺得這件事還可以怎麼理。”
方年平靜道:“事應該沒你想得那麼嚴重,首先既然張瑞敢頂牛,說明可能是到了不公正對待。”
“你先把公司名、公司規模、公司地址這些信息發給我,我找張瑞了解一下況再打給你;
你也收拾一下,我陪你去一趟他公司,好吧?”
陳清慧哦哦的點著頭。
掛斷電話后,方年輕嘆了口氣。
張瑞這個人,一向斯文老實,這種人很難會生氣,但脾氣上來了,真就是八頭牛都拉不住。
現在的況顯然就是如此。
曾經方年對陳清慧、張瑞都談不上多悉,更不可能聊到這種大學往事。
畢竟,陸薇語士在這件事上曾經都騙了方年,說自己是個普通大學畢業的。
所以也無從得知,曾經有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最后又是怎麼理的。
這時,陸薇語的短信也進來了。
因容過多,被分了三條短信。
陸薇語也說了自己的想法:“小慧可能是有點太著急了,我認為事不那麼嚴重,或許也有因為知道你是貪好玩東的緣故吧;
你盡量通過合適的方式去理,畢竟小慧是我唯一的閨,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們。”
方年回了消息:“剛落地,事經過已通過陳清慧簡單了解,會幫們的。”
陸薇語的短信里有個重要信息。
事不是今天才忽然出現,而是上周五。
說是今天公司下了最后通牒,張瑞覺得有必要告訴陳清慧,才跟陳清慧說了幾句。
可能口吻也比較不樂觀,再加上電話始終沒人接,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等等。
綜合這些已知信息,方年也能理解陳清慧會這麼著急上火。
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年輕,一方面很沖,另一方面膽子又小。
有些事后可能看起來不大的事,在發生之時,對他們這種小年輕而言,就會想要用上最大的力氣;
偏偏容易陷思維誤區,解決辦法很多種,多半一著急會選不那麼恰當的。
比方說現在,賠錢的理方案就很不恰當。
飛機剛停穩靠在航站樓廊橋時,方年收到了陳清慧發過來的信息。
“新科技,張江浦東件園區26號樓3樓309,不到100人規模。”
看完后,方年給溫葉撥了個電話,簡單講了講這件事,讓溫葉去查新科技的所有公開資料。
再給當事人張瑞撥電話,沒接。
稍加思索,方年發了條短信:“我是方年,方便時回個電話,別讓大家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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