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聞聲,都一臉驚喜地抬頭向前去,王明也不例外。
而此時他注意到,前面一位三十來歲的人拉著一個小孩,正是下午和小小一起玩耍的草兒的小姑娘。
小小也發現了對方,驚喜地喊道:“草兒姐姐。”
小姑娘聞聲回過頭來,看到小小,臉上出一個笑容招呼道:“小小。”
“哇……”
就在這時候,前面傳來一陣驚呼聲再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只見一盞橘紅的燈晃悠悠地升上了天空,然后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撲滿了整條長街,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王明同樣大張著,看著蔓延至頭頂的散發著橘紅紅燈籠。
“這是小神仙的引魂燈。”這時候就聽旁邊孫發說道。
王明聞聽有些驚訝,然后低下頭來,接著驚恐地了一聲,往后退去,差點撞到后的人。
“怎麼了?”孫發問道。
“他……他……他……”
孫發指著前面的人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位男孩。
男孩手持一柄木錘,上散發著一白的芒。
“哥哥……”
就在這時,前面的草兒帶著哭腔一頭撞進男孩的懷中。
“草兒。”
大壯輕輕拍了拍草兒的背,然后看向旁邊面帶微笑楊靜。
“楊老師,謝謝你照顧草兒。”
楊靜微笑道:“草兒現在是我的兒,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草兒,不哭了。”大壯輕輕推開草兒,幫了眼淚。
“走了。”王明還在發愣,孫發拉了他一把,繞過大壯,繼續往前走去。
“可是……他……他怎麼突然出現了?而且剛才他上還在發,是我眼花了嗎?”王明有些吃驚地問道。
“等一會就知道了。”孫發說道。
接著拉著小小,急匆匆地跟上人群。
很快他們來到金花湖鎮的口,只見口站著三個人,一大兩小,他們穿著黑的寬袖長袍,在橘紅的燈下,顯得異常神圣。
其中兩個小的王明白天見過,其中一位正是說他是壞蛋爸爸的那個小孩。
另外一位搖著手中的撥浪鼓,原來這一陣陣的咚咚聲就是這小小的撥浪鼓發出來的。
所有人路過他們的面前,都恭敬地向他們行了一禮。
孫發也不例外,拉著小小,向他們躬了躬,并且拽了拽王明,示意他一起。
王明有些懵懂地跟隨著行了一禮。
其中那位年輕人,手了小小的頭,輕輕拍拍道:“長高了些,去湖邊找個空地方,接到人回鎮上,你們有一天團聚的時間。”
“哎,謝謝接引大人。”蘭芝趕忙說道。
然后拉著小小走向對面的沙灘,王明現在已經迷糊了,稀里糊涂地跟上。
“孫叔……”
“別問,等會就知道了。”孫發打斷他的話。
而此時沙灘上已經升起了團團火,有低聲的泣聲,有用的歡笑聲,一時間讓王明有一種一頭霧水的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孫發用打火機在沙灘上畫了個圈,接著點燃他們帶來的冥幣。
小小也湊熱鬧,拿起一疊往火堆里扔。
“兒啊,七月半啦,爸爸給你燒點紙錢,你好好收著……”
“豆子,你在下面過得好不好啊,今天七月十五,也不知道你投胎了沒有,沒投胎,上來見見我們……”
“媽媽,小小想你了呢。”小小蹲在火堆前,小聲喃喃地道。
“那個……”王明也想說兩句。
就在這時,憑空卷起一陣風,卷著冥幣的灰燼飛向天空。
“爸,媽,小小……”
就在這時,孫巧英面帶笑容地從火中走了出來。
“小……小英……”王明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了眼睛,以確認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可此時小小已經撲進對方懷中。
“小英?”王明再次試探問道。
“王明,好久不見。”摟著小小的孫巧英笑著向他招呼。
已經不恨他了。
其實的死,本就不都是王明的責任。
何況這麼多年來,王明一直照顧著的父母,所以早就不恨了。
“那個……那個……”王明覺自己腦子昏沉沉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他看到旁邊的火堆中走出一位年輕人,熱淚盈眶地向面前的一位面容蒼老,材佝僂的老太太喊了一聲媽,接著兩人抱頭痛哭。
王明向著四周火看去,一個個人影從火中走出,他們擁抱著、輕吻著,低聲泣著,傾訴著彼此的思。
王明忽然覺得不那麼害怕了。
他轉過頭看向眼前至今沒有忘卻的人,輕輕了聲“小英”。
“好久不見,有找朋友嗎?”
孫巧英抱著小小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然后向著那橘黃的燈火走去。
“沒……沒有。”很久沒有接人的王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顯得很是僵。
“那你不行啊,這都多長時間了,你怎麼還不找一個?”
“因為……因為……”
“是不是因為還沒忘記我啊?”
……
看著前面的一家三口,孫發和蘭芝都出了笑容。
“小小。”旁邊有人喊道。
他們循聲去,是昨天和小小一起玩的張惠雅的小姑娘。
此時被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抱在懷中,笑如花。
“這是我爸爸哦。”張惠雅摟著男人的脖子,高興地說道。
“這是我媽媽。”小小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然后兩人一起樂了起來。
他們匯合在一起,向著鎮上走去。
低聲的泣聲,喜悅的歡笑聲匯聚在一起,最后再次來到了金花湖鎮的門口。
王明注意到,之前的那位年輕人邊多了一群人,有孩子,也有老人,他們的臉上同樣地洋溢著歡聚的笑容。
“小小,小雅。”人群中的小姑娘向們喊道。
孫巧英放下了小小,旁邊的張惠雅的爸爸也把張惠雅放了下來。
“去玩吧。”
孩子們手拉著手,歡笑著沖進鎮里。
“小……”
“沒事的,你跟我來。”孫巧英拉著王明走向那位穿黑寬袖長袍的年輕人。
走進他才發現,對方的襟上,從肩頭到下擺,還有一棵枝葉茂盛的巨樹圖案。
而此時,對方手上出現了一把小紅傘。
只見對方輕輕旋轉傘柄,小紅傘晃悠悠地飄向了天空。
在眾人的注目下越升越高,越變越大,最后遮蔽了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