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方案非常優惠,而且幾乎沒有什麼讓魯大雙難以接的條款。
首先,秦海愿意出面為魯大雙等人籌措3000萬元的貸款,用于采購一套包括冶煉、連鑄、連軋的套設備,有了這樣的設備,魯大雙他們就可以冶煉出合格的鋼材,從而擺一味生產地條鋼的狀態。同樣的建議,在一個月以前秦海曾經向他們提出過,但沒有人響應,如今,面對著國家治理小鋼鐵的堅定決心,魯大雙以及他的同行們就不得不考慮選擇這條出路了。
秦海承諾,各家小鋼廠現有的設備可以由他出錢收購。當然,由于這些設備都是國家強令要求淘汰的落后設備,所以收購價是要打一個折扣的。對于魯大雙等人而言,即使是這樣一個打了折扣的價格,也是極吸引力的。在此前,他們在考慮升級設備時面臨的最大障礙,就是原有的設備無法置,現在有人愿意出錢購買,他們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這種作法,就是在耐用消費品行業中常見的“以舊換新”策略。一些消費者家庭中的家電、手機、汽車等使用壽命可以高達20年以上,但這些產品的更新換代速度卻是非常快的。為了促使消費者淘汰舊貨,擴大新品的銷售量,許多廠商都會推出以舊換新策略,用一個比較低的價格買消費者家中的舊家電,使其沒有理舊貨的負擔。
對小鋼廠的設備進行以舊換新,目的不在于推銷新設備,而在于促進不符合當前環保和節能要求的舊設備盡快退出市場。這部分資金來自于國家的環保投,相比在污染發生之后花費重金去進行清理,這種通過淘汰高污染設備以減污染發生的方法堪稱是釜底薪,是一種治本的方法。
秦海為小鋼廠提供這些幫助。并不是沒有條件的。他的條件就是所有接上述幫助的企業必須與大秦集團簽訂一份戰略同盟協議,協議中規定這些企業將服從大秦集團的管理,在原料采購、產品定價等方面與大秦集團保持一致。
全國的小鋼鐵企業有數千家之多。在原先,這些企業技落后。產品質量差,無法與大鋼廠競爭,只能占領低端鋼鐵市場,對大鋼廠的競爭威脅并不大。如果按照秦海的方案進行改造,這些小鋼鐵企業將會合并幾百家有一定規模和技水平的中小型鋼廠,為大鋼廠的強勁對手。如果不對這些中小型鋼廠進行約束,它們很容易陷惡競爭,最終使整個鋼鐵產業都為之所累。
還有一點原因。是秦海沒有向魯大雙說明的。他知道,未來10年將是中國基礎建設突飛猛進的時期,鋼材需求量會在當前的基礎上再翻上一番多。中國是一個鐵礦資源短缺的國家,鋼鐵產量要進一步擴大,必然需要依靠進口鐵礦石來提供支持。在真實的歷史上,國外的鐵礦石巨頭看準這一況,不斷提高鐵礦石價格,迫使中國接。由于國各家鋼鐵企業各自為戰,不能形一個同盟與國際鐵礦石巨頭進行談判,結果被對方各個擊破。最終蒙了數千億元的損失。
秦海此次治理小鋼鐵,便帶有整合整個產業的機。大秦集團的產能,加上所有小鋼鐵企業的產能。足以占據中國鋼鐵市場的半壁江山。如果小鋼鐵企業能夠與大秦集團共進退,秦海就擁有了與國際鐵礦石巨頭談判的資本。鐵礦石價格每下降1元,大秦集團采購原料的支出就能夠節省數千萬元,這筆賬只要稍微計算一下,就能夠知道現在的付出完全是有所值的。
戰略同盟這種事,本是不夠穩固的。在利益面前,同盟關系將會顯得非常脆弱。如果秦海憑空要求各家小企業與自己結盟,臨到需要這些小企業承擔風險的時候,他們就有可能會反悔退了。秦海這一次在杏川縣大開殺戒。把各家小鋼廠到破產的邊緣,是給大家一個警告。他要讓這些小老板們知道,他是有足夠強的能量的。如果未來哪家企業敢在關鍵時候掉鏈子,那就要準備承來自于秦海的風暴。
古話說不打不,衙門里辦事,更有先打一頓“殺威棒”的說法,其實都是為了日后更好的合作,事先讓對方了解到自己的實力,以及可能遭的懲罰。秦海前一段所做的一切,就是對魯大雙等小老板的殺威棒,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效果是非常顯著的,至眼前這個魯大雙是已經變得非常溫順了。
秦海把相應的條款向魯大雙做了一個詳
細的介紹,魯大雙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秦董事長的這些條件,其實都是為我們著想的,我們哪有不接的道理。不過,這件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還得找其他廠長一塊商量一下才行。”
“那就麻煩魯老板召集一下吧。”秦海說道。
魯大雙找齊了東道村其他小鋼鐵廠的老板,向他們介紹了秦海的真實份,以及秦海提出的合作方案。乍一聽到這個況,所有小老板們的反應與魯大雙一樣,都是充滿了震驚。當然,也有人因為鋼材被查扣的事,而對秦海心存嫌隙。
“既然秦董事長是想跟我們合作,那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我的幾車鋼材都被你們給扣了,這是什麼意思?其實你早說有這個打算,我們也不用這樣擔驚怕了。”
說話的是另外一家鋼廠的廠長魯全林,上次糾集村民沖擊檢查站,就是他帶的頭。由于帶頭闖進了警戒區,他還被檢查站的士兵們抓扣起來,戴上了手銬。想到當時的驚恐和屈辱,他就有些氣不打一來的覺。
秦海聞聽此言,微微一笑,說道:“魯老板這話說岔了,不是因為我想和你們合作,所以才查扣你們的鋼材;而是我不想看著你們因為被查扣了鋼材而破產,所以才到這里來給你們提出一個合作的方案。魯老板前些天了點委屈,不過這事恐怕也不好怪到我的頭上,組織村民游行鬧事,試圖用*的方法來迫使政府讓步,這已經涉嫌違法了。工作組并沒有為難你,只是短暫地約束了一下,隨便就請你離開了,魯老板應當知道好歹才是。”
魯全林氣乎乎地說道:“秦董事長,我知道你是大老板,而且還有中央領導給你做后臺,可是你做的事,也未免欺人太甚了。我魯全林也是要臉的人,我不會被人家打了臉還去賠什麼笑臉。”
“是嗎?”秦海依然帶著笑容,他看了看其他的小老板,問道:“還有哪位和魯全林老板是同樣想法的?如果覺得接這些條件是吃了虧,我絕不勉強。”
“我……”有一位和魯全林關系不錯的小老板形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麼。
“你什麼你,你傻呀!”旁邊的同伴一把拽住了他。
“干什麼?”那小老板不滿地對同伴問道。
同伴瞪了他一眼,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魯全林犯軸找死,你還打算陪他一起死是不是?你想想看,現在我們除了照秦董事長說的方案去做,還有什麼別的出路?”
“可是他做事忒不地道了。”小老板道。
同伴冷笑道:“你就拉倒吧,咱們這一屋子人,誰做事地道了?你特喵煉的那是什麼鋼材,你自家蓋房子敢用嗎?像咱們這幫人,人家沒往死里整,還給咱們找了出路,你就念人家一輩子的好吧。真上一個同樣有本事卻不顧我們死活的,你不也得忍著?”
一屋子人的想法都差不多,目睹過整個治理行,大家對于秦海有著一種不同的認識。其他人或許會認為秦海只是一個功的企業,腦子靈活一點、人脈富一點,僅此而已。而這些小老板們卻知道,這家伙是一個天煞孤星,自己的小子板,還是別和他較勁為好。
看著再沒有人出頭,秦海把臉轉向魯全林,冷冷地說道:“魯老板,你現在還可以選擇。如果愿意和大家一起,集資合建一家達到規模要求的鋼廠,共同困,那就留下來,大家商量一個運營的機制。如果你覺得在這件事里你吃虧了,不屑于與我秦海為伍,那你就請便吧。”
“我……”魯全林遲疑了一下,他心里已經有些后悔了,但與生俱來的犟脾氣倒了他的理,他一跺腳,說道:“我才不給你當哈狗呢!”
說罷,他站起,大踏步地走出了會場。其他人看著他的背影,都默然無語。魯全林這句話也算是開了地圖炮,把所有愿意與秦海合作的人都說了哈狗。大家上無法接這個說法,但心里卻都有些不以為然的覺:以秦海的家,愿意給他當哈狗的人多了去了,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的。在這種時候死要面子,最終必然會后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