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華真的有些急了，電汽車的問題再不解決，他的帽子就有些危險了。

電汽車的事已經驚了上層，大秦集團展開的宣傳攻勢讓中央領導也開始關注到這件事，一些大城市遲遲不肯啟充電站的建設，引發居民怨聲載道，這種況也通過各種輿渠道反映到了中央領導的面前。

一開始，中央領導只是把這件事當企業間的競爭炒作，本著不干預經濟活的想法，并沒有特別在意。隨著各方面的靜越來越大，包括冀明初、崔洪春等人都開始反映此事，上層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這件事原本也是大秦集團占著理，智囊機構隨便調查一下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調查報告往中央領導面前一遞，自然引來了上層的雷霆震怒。

制的人，對于各種狐假虎威的貓膩是一目了然的。王凱華等人的做法，包括替他們說話的那些省部級員的做法，雖然不正當，但在程序上并沒有什麼過錯，而且初衷可以解釋為保護國企的市場競爭力，也算是一個能夠上得了臺面的理由了。在這種況下，上層雖然知道事的原委，但也不宜直接分王凱華，畢竟他也是一個相當于正局級的企業領導，這麼多年來，功勞苦勞都不，為了與一家民營企業惡競爭的事就／ 直接免掉，于于理都不合適。

在這種況下，中央向經貿委下達了一個指示，要求包括北店、安什在的大型國有汽車企業必須拿出自己的電汽車研發計劃，并在可接的時間范圍推出車型。中央指示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電汽車的所有關鍵技都在國，而且國也已經有非常功的應用。大型車企擁有地利、人和等各種優勢，有什麼理由不能拿出自己的車型呢？

這個指示既是給王凱華等人的一個最后通牒，也是給他們的一個臺階。如果他們能夠及時轉變商作風，踏踏實實地向大秦等先行企業學習，在短時間解決技障礙并非難事。一旦北店、安什等都有了自己的電汽車，他們給大秦汽車設置的各種障礙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這樁公案就算是結束了。

當然，如果王凱華們執迷不悟，沒有決心也沒有能力解決自己面臨的技問題，那麼以一個不稱職的名義把他們調離當前位置，大家又有何話講呢？所謂懲前毖后、治病救人，說的不就是這種況嗎？

得到汽車工業局轉發的通知，王凱華知道自己玩砸了。他沒有估計到秦海的能量有這麼大，也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一些手法來對付自己。他原來以為給秦海一些，秦海就會乖乖地低頭。誰料想他搬起來的石頭，砸中的卻是他自己的腳。

這個通知，王凱華沒有轉給中層干部們看，只是在集團高層會議上做了傳達。但高層會議上的事，哪有能夠保的。董林生和羅金輝說起來都是王凱華的親信，與其他高層領導的關系并不好。但這種涉及到王凱華疼腳的事，人家豈有不講給董林生和羅金輝聽的道理。

明知王凱華是被經貿委得無路可走了，但董林生還不能直接說出來。只能把責任都扛到自己肩上。王凱華放話說自己不管技上的細節，其實就是告訴董林生。該去低三下四地求秦海幫忙了。明明是王凱華牛烘烘地趕走了上門來謀求合作的秦海，現在卻要讓董林生去找秦海講和，這不是上趕著送臉去給秦海打嗎？可是，當下屬的，就得有替領導擋耳的神，董林生對此是有足夠自覺的。

董林生去找的第一個人。并不是秦海，而是紅原公司的張岱渭。張岱渭是從北店集團的技跳槽出去的，當年曾是董林生的手下。董林生把自己與張岱渭相的過程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確信自己并沒有什麼特別對不起張岱渭的地方，于是便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上門去了。

“哎呀。張老弟，我們好久沒見了。”

在張岱渭的辦公室里，董林生用極其夸張的口吻向張岱渭說道。他把帶去的禮品放在一旁，走上前做出了一個想與張岱渭擁抱的姿勢。

“原來是董長，稀客，稀客。”張岱渭避開了董林生張開的雙臂，只是出手，與董林生簡單地握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沙發，說道：“董，請坐吧……你看，我這里也沒什麼好茶葉，要不，我給你倒點白開水吧。”

“不用不用，在外面已經喝過了。”董林生客氣道，他分明看到張岱渭的桌上放著一個頗為致的茶葉筒，而且也記

得張岱渭本人是喝茶的，辦公室里不可能沒有茶葉。他這樣說，明擺著就是不想給自己倒茶的意思了。這真虎落平，如果不是王凱華把事搞得一團糟，他董林生何至于到這來看張岱渭的冷臉？

“董今天怎麼有空臨我這座小廟啊？”張岱渭明知故問道。

“岱渭啊，實不相瞞，今天大哥我是來求你老弟手救命的，你如果不幫老哥，老哥這回可真是過不去這個檻了。”董林生一張就是一副街頭行乞的勁頭，他已經想通了，面子這東西能值多錢，還不如直接低調一點，求得張岱渭的同。

董林生這樣一說，倒真把張岱渭給嚇了一跳。他認真地看了看面前這人，確定此人的確是曾經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那個北店集團技長。當年他在董林生的手下，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沖突，但挨各種訓斥可不是一次兩次了。乍一聽董林生一口一個“老哥”、“老弟”的，張岱渭不知道是該覺得呢，還是覺得好笑呢。

“董，瞧你說的。”張岱渭道，“你們北店可是全國汽車行業的老大，我們紅原汽車才是小兄弟。我們現在搞汽車那一套，都是跟著北店學的，你哪能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的，你這是故意戲弄我小張來了吧？”

“張老弟，你就別裝了。”董林生差點都要哭了。張岱渭這話看似謙虛，可字字句句都是帶著刺的，而且董林生還沒法還。有什麼辦法呢，當年紅原汽車剛起步的時候，董林生在行業的會議上遇到張岱渭，可沒嘲諷過他。現在峰回路轉，到張岱渭反過頭來挖苦董林生了。

“我就直說了吧，你們搞的那個大秦汽車，現在火了。北店也要搞電汽車，但幾項關鍵技，還得請你們幫忙解決。我今天上門來，就是求張老弟看在往日的分上，答應和我們北店合作，幫我們把電汽車搞出來。只要能夠搞出電汽車，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老哥我都能答應你。”董林生說道。

“電汽車合作？”張岱渭裝作剛剛聽懂的樣子，眼睛里閃著狐疑之：“不會吧，北店不是拒絕了我們的合作要求嗎？我聽秦總說，王總和你董是當著他的面說北店不會和大秦合作的，這才幾個月的事呢，董就忘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董林生已經把臉皮撕下來塞到鞋子里了，索也就沒啥覺得難堪的了，他說道：“當時北店還有一些其他的事，顧不上搞電汽車的事……呃，好吧，其實這主要是領導那邊……小張，你也是北店出來的，王總這個人的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嗎？可現在況不一樣了，北店已經確定要把電汽車作為發展重點，而電汽車的核心技就在你們手上，這不，我就趕來求你幫忙了嘛。”

“董，這事我可真是莫能助。”張岱渭往沙發上一靠，淡淡地回答道。

“怎麼？你還記著王總的仇呢？”董林生問道。

張岱渭哈哈一笑：“我記他什麼仇？我謝他還來不及呢。如果不是他把我從北店趕出來，我哪有機會參與大秦汽車這樣的項目，說不定，現在我正在……呵呵，這個就不說了吧。”

以張岱渭的原意，他是想說沒準現在自己正在苦地求著別人給他電汽車的關鍵技，轉念一樣，董林生就在面前，這樣說就相當于直接打董林生的臉了，實在有些不厚道，于是便把后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董林生當然能猜得出張岱渭想說的是什麼，可事到如今，他也沒生氣的資本了，只能著頭皮繼續說道：“既然你不記王總的仇，好歹也念著北店是你的娘家吧？這個忙，你無論如何也得幫一幫。”

張岱渭搖搖頭道：“董，你弄錯了。不是我不想幫這個忙，而是我沒有能力幫你這個忙。電汽車的核心技，包括超級電容、永磁電機和電子控制系統，這幾項技都是屬于大秦集團所有的，只有秦總才有權力決定給誰或者不給誰。你們既然已經當面拒絕了秦總，現在來找我，又有什麼用？”

“那麼，你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秦總呢？”董林生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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