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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帝國》 第七百一十章 真的被人陰了

一直到會議結束,王凱華暈暈乎乎地走出會議室,被屋外的涼風一吹,他才打了個激靈,發現自己完全被崔洪春給繞進去了。崔洪春先是問他對電汽車是否有信心,然后再問存在什麼困難。他先承認了電汽車是個有前景的方向,那麼為了證明北店在電汽車上的滯后是有道理的,他就必須找出電汽車目前存在的障礙。

崔洪春一邊大肆夸獎王凱華的眼,一邊借王凱華之口提出了解決現有困難的措施。王凱華只顧著洗白自己,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東西已經完全跑題了,甚至是跑到了秦海那邊。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已經收不回來了。這種會議,都是有完整的會議記錄的,誰說了什麼,都有據可查。王凱華自己古道熱腸地為電汽車發展出謀獻策,人家崔洪春都是順著你的話說的,你還有何不滿?

“老王,咱們說好的事,你怎麼變卦了?”

“王總,原來你們和大秦已經談妥了,這樣的消息對我們也保,太不夠朋友了吧?”

“哈哈,王總真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啊,小弟佩服,佩服……”

“……”

一個個汽車公司的老總從王凱華邊走過,話里話外著深深的敵意。說好一起撲狗的,你卻悄悄地當了叛徒,你讓昔日的隊友們何以堪?什麼,你說你只是失言,被崔洪春了,那什麼油價、尾氣稅之類的話,也是崔洪春教你說的?我們早就打聽過了,國家本就沒有征收尾氣稅的議,你卻主提出來,這是打算把燃油力汽車往火坑里推嗎?

王凱華覺得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為了批判大秦集團的公關宣傳,他這些天突擊看了一些大秦的宣傳稿,不知不覺地真被洗了腦。面對崔洪春的質疑。他慌不擇言,就把這些看到的東西都說出來了,無意中竟了大秦的傳聲筒。話是由自己的說出來的,現在要向眾人解釋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有誰會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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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崔洪春是什麼來頭?我怎麼覺得他對汽車一竅不通啊?”

郁悶至極的王凱華來到一位當年曾在北店工作過的老領導那里,一坐下便抱怨起來。

老領導名皮建時,離開北店之后曾在機械部工作過,最后是在經貿委副主任的位置上退居二線的。崔洪春正是接替了他的位置,所以他對崔洪春還是頗為悉的。

聽到王凱華的話。皮建時嘿嘿一笑,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掏出煙盒,出兩支煙,遞了一給王凱華,自己也叼上了一。王凱華連忙打著火,先給皮建時點上,接著自己點上,吸了一口,說道:“老領導。你笑什麼?”

“你們今天的會上,崔洪春是支持你的,還是支持秦海的?”皮建時問道。

“好像……是支持我的。”王凱華說道,他回憶了整個過程,覺崔洪春對他說的話都很興趣,幾乎沒有什麼反駁的地方。照這個況來看,崔洪春應當是站在他這邊的吧?

皮建時吐了一個煙圈,說道:“你就沒覺得,他是扮豬吃虎,故意在耍你?”

“扮豬吃虎?”王凱華皺了皺眉頭。“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皮建時笑道:“小王啊,你當集團領導也這麼多年了,怎麼調查研究的作風還是那麼差?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一點我當初沒有教過你嗎?”

“嘿嘿,當然教過,老領導說過的每句話,凱華我都是銘記在心的。”王凱華謅笑道。

“那就是了,你到京城來開會之前,就沒有了解過崔洪春和秦海是什麼關系?”皮建時又問道。

“崔洪春和秦海……”王凱華只覺得心臟跳得有點快。“他們……原來就認識?”

皮建時道:“老崔在農業部當副部長的時候,主抓農業機械化。他當年最輝煌的一項績,就是國產農機西農機展會上獲得了金獎,而這個獲得金獎的產品,就是秦海幫助他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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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王凱華長嘆道。

“這算什麼?”皮建時不屑地說道,“在后來這十幾年時間里,崔洪春一直把秦海當自己的智囊和技顧問,秦海幫助崔洪春完了很多重要的科研任務,而這些任務,一開始都被人認為是不可能完的。”

王凱華緩緩地點點頭道:“難

怪,這麼說,崔洪春是把秦海當自己的心腹將了。”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皮建時得意地笑道,最重要的事要放在最后說,才有最強的沖擊力,他對此是深有會的。他又了口煙,吊足了王凱華的胃口,這才說道:“崔洪春有個獨子,崔學哲,在科學院工作。崔學哲的夫人秦珊,是華青大學化工學院的教授。而這個秦珊,就是秦海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我……我艸!”

王凱華直接就崩潰了,老崔,你特喵的也太了。你和秦海是兒親家,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圣誕老人?結合這個況,再一回憶崔洪春說的那些話,王凱華再蠢也回過味來了,自己分明就是主跳進了崔洪春挖下的坑,崔洪春可謂是兵不刃,就把自己走上層路線的努力給全部化解掉了。

“凱華,關于電汽車這件事,你是怎麼打算的?”皮建時問道。

“老領導有什麼指示呢?”王凱華不知道對方的意思,索把球踢了回去。

皮建時原本也沒打算與王凱華辯論。他最早是站在王凱華一邊的,屬于給地方政府打過招呼的那些領導干部中的一個。這些天,他看到了大秦集團的反擊,也聽到了周圍一些人對于電汽車的推崇,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作法有些荒唐了。他向王凱華點出崔洪春與秦海的關系,就是想讓王凱華知難而退。既然王凱華向他問計,他自然也就直言不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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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華,我覺得,電汽車還是有前景的,北店不可能永遠拒絕電汽車。與其以后等電汽車了氣候再被地接,不如現在就主地進這個領域。大秦集團擁有關鍵技的專利,北店可以放低一點段,與大秦集團合作。北店比較是個老牌子,消費者的認同更強,你有什麼擔心比不過大秦汽車的呢?”皮建時說道。

“老領導的話,我記住了。”王凱華點頭不迭。從皮建時的話里,王凱華知道對方的立場已經改變了,他再多說什麼也是徒勞。至于要不要按皮建時的建議去做,那就由不得這位老領導了,王凱華自有自己的主張。

從皮建時家出來,王凱華黑著臉走向自己的轎車。書黎永昕為他打開了車門,侍候他坐進后排,然后自己坐在前排副座上,吩咐司機開往集團的駐京辦事

車開出經貿委家屬院,黎永昕低聲對王凱華說道:“王總,剛才我打了幾個電話,了解到一個況,崔主任和秦海早就認識,而且崔主任的兒媳婦就是秦海的親妹妹。”

“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王凱華沒好氣地罵道。

“您已經知道了?”黎永昕裝作無知的樣子,其實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猜到皮建時肯定也會知道,因此王凱華肯定從皮建時那里聽到了這個況。他沉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麼,王總,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回集團。讓董林生他們組織全部力量,盡快突破電汽車的技障礙。現有的車型,全部降價5%促銷,讓羅金輝和安什、浦江都聯系一下,大家共同進退。還有,各部門的老領導那邊,還要加強聯絡的力度,務必讓他們保證幾個大城市的充電站建不起來。”王凱華用惡狠狠的口吻下達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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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要不要讓董長那邊,和大秦集團通一下。我了解過,超級電容的專利全部掌握在大秦集團的手里,董長他們要想繞開這些專利另起爐灶,難度太大了。其實……”說到這,黎永昕不再說下去了,這個其實后面的潛臺詞,王凱華也是能夠猜得出來的。

“不!”王凱華不假思索地斷然拒絕了黎永昕的提議,“死了張屠夫,不吃帶豬。離了大秦,難道我們就搞不出電汽車了?問問咱們的合資方那邊,看看能不能從國外引進電汽車技,我就不信歐的技會比秦海那個鄉佬的差!”

“好的,我代一下技。”黎永昕違心地答應了,心里泛起了一陣無奈與厭惡。

明明國就有先進的技,而且是在國際展會上贏得了外國同行一致好評的技,就因為王凱華自己的面子問題,北店就要舍近求遠,引進什麼國外技。燃油力技方面,中國車企幾乎全軍覆沒,所有技都嚴重依賴引進。好不容易在電汽車上自己有了與國外一爭高下的能力,卻因這種沒名堂的耗而自廢武功。

也許,我也該像張岱渭那樣,另投明主了……黎永昕的心里涌上來一個可怕的念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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