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咔嚓”一聲,接著就是周貴書的慘。
當初看見周貴書斷的人對于這聲音都不陌生,反應過來后,頓時臉都變了,楊式更是撲上前哭天搶地。
“魯小青,你個瘋子!”
楚云梨眼神一厲:“再不把我兒出來,我打斷的就是他的脖子。”
楊氏尖:“周興財,你是死人嗎?你兒子和媳婦被人欺負了啊!”
周興財一咬牙,著拳頭砸了過來。
魯父飛快上前阻止,他常在茶樓干活,上沒什麼力氣,自然是敵不過一直在村里做事的周興財的,湊上去沒能討著好不說,頭上還挨了一下。頓時頭破流。
周興財轉,惡狠狠道:“魯小青,你一次次上門找茬,我們自認做錯了事,都忍了下來。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為所為。今天我就是要教訓你……啊……”
最后一聲是慘。
楚云梨直接掀了桌子,將那一盆湯潑了過去。
掀桌子這事在農家可不算小事,是晚輩,本來一頭霧水的周父都了真怒:“魯小青,你忒過分!”
一屋子人都站了起來,楚云梨一人與之對峙,眼神掃過眾人:“我要看到。不然,你們全部都去死!反正我一條命換這麼多人,劃算!”
從后掏出一把菜刀,刀鋒寒閃閃,對準了眾人。
氣氛凝滯,周母被嚇著:“小青,有話好好說。”
“我兒不見了,沒法好好說話。”楚云梨上前一步,迅速地踩過地上抱著喊痛的周貴書,揪住了周興財,刀鋒放在他的脖頸之上:“呢?”
周興財不太敢彈,張的看著面前的刀:“我說了,你拿十兩銀子……”
楚云梨刀已經嵌他的中,周興財嚇得立刻住了口。
“你是要命,還是要銀子?”
楊氏咬著不說話。
周興財額頭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楚云梨催促:“我沒什麼耐心,三個數完,你若不說,休怪我無!三……二……一……”
“我說!”周興財著聲音,不是他怕了一個人,而是這個人作暴,語氣森然,著實嚇人得很。沒人敢不信口中的話。
楊氏放聲大哭:“周興財,咱們兒子的可是又斷了的,這一次花銷會更大!”
周興財怒從心頭起:“就是聽了你的,所以咱們才落到這種地步。若不是你的主意惹怒了這個瘋子,兒子的也不會斷!”他側頭:“魯小青,被送往了公山上,我將放在山之中。明日一早,我帶你去找!”
魯父聽到這話,只覺眼前一黑。
他在鎮上住了多年,自然聽說過公山,那地方特別高,積雪比山下要晚大半個月才化,想也知道會有多冷。在這寒冷的冬日,一個人在山里,能不能熬過來都不一定。
“你們……你們……”魯父捂著額頭,氣得渾發抖:“簡直不是人!好歹有一半是周家脈啊!”
他轉就走:“小青,我去準備火把,你拽著他,咱們現在就走。”
楚云梨瞇起眼:“你給我兒點火了麼?”
周興財眼神閃躲。
楚云梨氣得,直接在他背上砍了一刀。
周興財慘出聲,楊氏尖:“你別手,他還要帶著你們爬山呢。”
楚云梨目落了過去。
下一瞬,楊氏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猛盯上了似的,周都起了一層皮疙瘩,著頭皮道:“若是你愿意幫忙,我也不會……”
“合著還是我的錯?”楚云梨上前揪過,狠狠在他臉上扇了幾個耳,又將人給到了門外,狠踹了幾腳。
在這期間,周家老兩口想要上前,被楚云梨回頭喝止:“我可是在氣頭上,容易殺人!”
這人哪怕到了一百歲,也還是不想死。夫妻倆被嚇著,周父輕咳了一聲,勸道:“小青,這件事我們夫妻不知,否則一定會阻止。你冷靜一點,不要弄出了人命。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們周家,為了一個看不起的人搭上自己一條命,不劃算是不是?”
“這都是你們我的。”楚云梨說話間又踹了地上的楊氏一腳,直把人踹得滾了出去。
楊氏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臉發青,應該了傷。且傷得很重。
另一邊,魯父已經找好了火把,楚云梨一把拽過周興財,冷冷道:“別跟上來!”
周家人如何能不跟?
魯小青這會兒就跟個暴躁都野似的,一言不合就要吃人。萬一把人殺了怎麼辦?
大半夜上山,應該多找幾個村里的人陪同。可周家做了這種事,哪好意思讓外人知道?
于是,魯家父倆帶著周興財走在前面,周父帶著二兒子跟著,至于剩下的人……楊氏和周貴書都重傷,需要人周母留下照顧,小五還小,已經被嚇著,本不得用。
周興旺額頭還有傷呢,好在養了這些天,已經不再暈眩。但爬山對他還是有一定難度,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剛出村口不久,渾就已經凍僵了。
周父看著前面走得飛快的幾人,道:“看不出來,小青子竟然是這樣的。你也是,方才為何不求?為男人,管不住自己媳婦,就跟個廢一樣。”
周興旺沒好氣:“大哥大嫂綁了我兒,這種天氣將人丟到公山上,分明就是想要的命。我都恨不能將他們夫妻打一頓,要我求……爹,你好好教教大哥,別讓他走這些歪門邪道比什麼都要。”
他越說越生氣:“本來我和小青好好的,就是因為你們在其中鬧事,讓我們夫妻反目仇。現在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倒是想管呢,可周家這樣做事,又不傻,怎麼會聽我的?”
太過激,沒看清腳下的路,又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山路太窄,他還從小路邊上的荊棘叢中了下去,只留下一串慘聲。
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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