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十分淡泊地說:“我與方小姐之間並無私,也的確到該婚的年紀了,若有中意的人求娶,我絕不阻攔,殿下可以放心。”
這些話很容易地被他說出來,同時他的心裡有一細細的線一下子斷開了,斷開之後的震,給他以難以言說的、晦不明的痛。
蕭子榆聞言心頭驟然一鬆,那雙嫵的桃花眼立刻明亮起來,剋製著自己的喜悅,說:“哦,那、那可太好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人選的事兒……可要我一併幫著參詳參詳?”
齊嬰一邊聽著的話,一邊默默地將心中那斷開的線埋了起來,以至於任何人都察覺不到那時他的疼痛和波。
他平平靜靜地看了蕭子榆一眼,隨後收回了目,淡淡道:“如此,那就有勞公主了。”
至此,蕭子榆終於再也不住笑意,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覺得今日這傷得實在值,便是再挨一下也心甘願的,一時欣喜甜無限,話又多了起來,在他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而齊嬰則在的言語中微微地出神,又一次想起沈西泠。
在那個月澄明且帶著蟹香的夜晚他們曾經離得很近。
那麼近。
無人的園是令他們發夢的溫鄉,他們都在那裡微醺迷醉、流連忘返,連他都以為他們可以再近一步。
他甚至以為他們可以一生都像那樣在一起。
而現在他突然明白了。
他們離得很遠很遠,
這世上原本就冇有真正的園。
作者有話要說:“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心嚮往之,然終不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