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早就習慣了這個人滿不靠譜的論調,也知道他最喜歡在人前做出這樣一副樣子,懶得跟他理論。
白他一眼,又重新躺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說完這話之後,那位太醫院院正按著脈搏的力道似乎更大的一些。
弄得疼。
「太醫?」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向對方。
但對方從進來開始就低著頭,也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到他臉上髯,以及那雙蒼老乾癟,遍布傷痕的手。
這是一雙長期與草藥打道的手。
蘇夜闌沒從他上發現什麼端倪,就乾脆收回了目。
雖然也曾經懷疑強行讓自己試藥的,可能跟皇宮裡的人有關,畢竟來了這裡之後,除了一開始接到的凌千嶂,就只有南宮羽和燕國皇宮。
但又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盯上的邏輯。
難道只是為了讓南宮羽膈應?
畢竟南宮羽在外人面前,一直致力於塑造自己人不江山的虛偽面孔,可能真有人信了他是個可以為讓步的人。
蘇夜闌躺在床上,想著一路走來的種種,忽然覺得這世界有些荒誕。
被這世的洪流一步步推著向前走。
「太醫看的怎麼樣?王妃的可有異樣?剛才可是難得,本王實在擔心,若是需要什麼珍貴藥材,太醫們也不要有所顧慮,直接給用就是,王府還承擔得起。只有無礙,本王才能放心。」
「殿下放心,王妃現在的況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可能還需要觀察。」
「什麼暫時沒有大礙?江院正,你該知道你這樣的份地位,說話時應當注意嚴謹。」南宮羽皺眉,表不悅。
相對於剛才對待蘇夜闌時候的好脾氣,他對待其他人可沒有那樣的耐。
蘇夜闌默默翻了個白眼。
江衡沒有說話。
大概江衡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所以即使面對對方這樣的話,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葉金針很殷勤地上前,笑著打圓場,道:「殿下稍安勿躁,我們家院正是什麼脾氣你是明白的,而且他的醫你也是見過的,所以只要他說沒問題,那肯定就沒什麼問題。」
「剛才人明明難的臉都變了,現在你們一過來,只說句沒有大礙,如此,你們來的意義是什麼呢?不如不來。」南宮羽不太高興。
他從來對浪費時間的人和事沒有好臉。
況且他們是南宮淵派來的人。
明明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卻又不得不花費力與之周旋,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是南宮羽最討厭的。
氣氛有些尷尬。
正在南宮羽要開口趕人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蘇夜闌忽然開口。
道:「殿下不必『擔心』,剛才我已經給自己施過針,現在藥效也過去了,我已經覺沒那麼難,既然太醫院的院正都說沒有大礙,那應該……就是沒有大礙了吧。」
南宮羽看一眼,「王妃這樣說,是在說本王難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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