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清歌上,在看來,這已經是個半隻腳踏進鬼門關里的跳樑小丑。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為馬上要到的踏青做準備。
侯府很安靜。
蘇憐和蘇茴好像偃旗息鼓,一連幾天都乖乖待在自己院子裏,沒有去國子監,也沒有在府里瞎晃。
蘇淮自從去了寧遠侯府之後,就開始忙裏忙外,不過跟之前的焦頭爛額不同,他忙的時候總能看見臉上略有紅,應該是好事。
徐氏和李氏也恢復了曾經的和藹,經常向噓寒問暖,好像之前那些背地捅刀和針鋒相對從沒有發生過。
蘇夜闌默默將這些都看在眼裏,但笑不語。
三日後。
天晴。
蘇夜闌挑了件深蘭的銀紋綉百蝶度花,腳上是煙緞攢珠繡鞋,簡單的靈蛇髻上別兩對素簪,手上拿古煙紋薄紗菱扇。
雍容的深深淺淺的堆砌,簡約中著沉穩,將那通的貴氣將端莊氣質彰顯得淋漓盡致,那樣霸氣,彷彿生來便是上位者,讓人不敢直視。
清影原本不想讓穿這套深蘭的服,畢竟這個年紀的姑娘哪個不藍青黃等鮮艷的,這套深蘭穿在上,怕不住。
可如今看來,這比那花花綠綠的裝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清湯掛麵的,本及不上家姑娘一星半點。
清歌也很詫異。
本來在院裏無所事事,看見蘇夜闌這裝扮,直接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只是不等上前說什麼,蘇夜闌已經帶著清影離去,全程看都沒看一眼。
跟溫良燕約定的地方在東城門。
蘇夜闌掐著時間過去。
事實證明,溫良燕並未在時間和地點上做手腳,因為到的時候,城門外已經聚集了不世家子弟,有男有,大多都是國子監的同硯。
但有幾個面孔頗讓蘇夜闌意外。
孟家的浪子孟臨淵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正騎馬說笑,其間還不忘與幾位貴打趣,他風趣幽默,又生了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不多時便逗得貴們怯連連。
作為京城最好吃懶做的人,踏青這樣的活必然是不了他的,所以在看見他的時候蘇夜闌並不太驚訝。
但沒想到的是,沈殊也在。
那個冷心冷,永遠獨來獨往並且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六殿下,居然也會答應溫良燕的邀約。
蘇夜闌當然不會覺得沈殊有這個閒逸緻,以前世對這個男人的了解,他的一舉一都是為最後的目的服務的,為了皇位,他可以不擇手段。
是的,他充滿野心,生來便是如此,為了奪得皇位,他很早就開始鑽營,哪怕在絕境也絕不放棄,越戰越勇,所以才能為最後的贏家。
蘇夜闌輔佐了他一輩子,深知他的強大,也知道自己復仇之路無比艱難。
但不會放棄。
活著,就是為了讓他死。
興許是蘇夜闌心中的殺意太過強烈,靜坐在馬上的沈殊敏銳轉頭,正好跟蘇夜闌的目對上。
那一眼,寒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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