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王妃一早起來就理了府上好些事務,才將歇下吃些東西,就聽侍來稟,說是臨安郡王妃來請安了。
嗣王妃擱下筷子,忙說:“快請進來。”
嗣王妃孟氏,未來的太子妃、儲后,自然是端莊賢惠,溫大度。皇室在為嗣王選正妻時,便以才品德為準,容貌反而次之。
孟氏端慧,此番雖累得并無什麼神和心思應付旁人,但既弟妹來尋,自也如尋常般客氣招待,不曾出毫的不耐煩來。
撤了早膳,又換上些新鮮的茶果點心后,孟氏便坐廳堂正位上等著徐淑依過來了。
在太子府里,徐淑依謹小慎微,每行一步都深思慮。更是恪守規矩,不肯自己犯一錯。
“妾問嗣王妃嫂嫂安。”近了后,徐淑依請禮。
孟氏笑容端,忙抬手說:“妹妹客氣了,快請坐。”
待徐淑依坐下后,孟氏又道:“盛良媛近來可好?”
徐淑依忙道:“有勞嫂嫂掛心,良媛一切皆安。”
又彼此客氣說了些別的后,見有侍奉茶過來,徐淑依屏息靜氣,神高度集中起來。待那侍靠近,徐淑依裝著沒看到的樣子,手肘一拐,將茶水倒了。
熱茶燙在袖和擺上,裝著驚慌的模樣立刻起。袖子往臉上甩了甩,蓋著瘀傷的胭脂膏子便退了不,漸漸出原本的腥紅來。
那侍見狀,忙匍匐在地上請罪。
孟氏見狀,立刻起迎下來。
先是好好檢查了徐淑依一番,問有沒有燙著哪里。待見滾熱的茶水只是了袖,并不曾燙到皮后,孟氏這才轉頭看向那匍匐在地上的侍,呵斥道:“一杯茶水都端不好,你險些犯下大錯。”
那侍連連以額點地,請罪說:“王妃恕罪,奴婢知錯了。”
徐淑依也沒著什麼傷,又是自己算計的人家,且要的目的也已達到。所以,就寬容了很多,并不打算去計較這些了。
難得的寬容,笑著說:“嫂嫂勿怒,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在我沒傷著,也是無意的,您就熄熄怒火,別怪。”
孟氏待下人一向寬厚,且見徐淑依又沒真燙著,也有意不多追究。
但畢竟被燙的人不是,不好為一個下人向了傷的郡王妃求。但既主提出息了此事,正合了意,自然也就順著話說:“還是我管教不嚴,們當差時個個出小差。今日好在沒燙著妹妹,但凡燙了一寸皮兒,我也定不饒恕。”
徐淑依笑道:“是我不好,只顧著同嫂嫂說話了,竟沒瞧見來。”一邊說,一邊又抬手了下臉。
孟氏著臉,突然“咦”了下。
徐淑依忙問:“怎麼了?”
“你這臉上……”孟氏才這樣開個頭,徐淑依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捂住臉。
孟氏覺得況不對,肅了些臉,問:“我看到了,是傷,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徐淑依仍咬著,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見如此,孟氏一愣,立刻又嚴肅了幾分。
拉著手坐去了一旁,孟氏放輕了語氣好好問:“可是同四弟鬧矛盾了?這傷是不是他……”
“不是他。”徐淑依知道要說什麼,立刻搖頭否認,“我同夫君很好,他又是個極溫的人,才舍不得這樣對我。”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今日務必老實說。”既不是夫妻間門的事,那為長嫂,此事就好管了。
不是四弟,肯定也不會是皇室中別人。而為郡王妃,若是旁人欺負了去,這勢必不是一個人的事。
誰這麼大膽子?敢這樣對一個有品級的郡王妃。
但轉念一想,突然想到昨日是徐侯府世子夫人芳誕。昨兒回娘家去前,還差了人來稟。
再想著從前同四弟定親的人是徐家大姑娘……孟氏心下便約有些了然。
必然是昨兒在定安侯府里發生了什麼,只是,當時四弟肯定也在,他沒管嗎?
孟氏輕蹙著眉,深思了起來。
那邊,徐淑依一番扭吞吐之后,總算把今日此來目的說了出來。
“是……說來慚愧。”一副說不出口的模樣,“是妾娘家姐姐,如今的顧二夫人。”
孟氏肯定不知道顧家是誰,但當時徐侯府大姑娘下嫁一事,卻是有所耳聞的。
“這件事,四弟可知?”孟氏恢復了冷靜,問了關鍵。
徐淑依咬,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嫂嫂知道,他是最心之人了。我那姐姐一番梨花帶雨,他便什麼懲都沒了。他讓妾息事寧人,妾本也這樣打算的,可誰知道,今日來嫂嫂這里,竟……”
孟氏雖端慧賢德,但卻不是心中沒有算。時至此刻,未必不明白方才這一出其實是徐氏故意所為。
但也有的私心在,既婆婆臨走前將府上一應大小事務都給了,自然要事事都妥當。
不管徐氏是不是耍了心機,不知也就罷了,此番既已知,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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