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的自信滿滿僵在臉上，相當困地扭頭看陸行章：“那你寫什麼了？”

陸行章此時才睜開眼，墨瞳眸散發著令人捉不的笑意，輕聲道：“明日就知道了。”

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孟嫵不由得嘟囔。

毫不慌是因為剛才已經解決了大麻煩，只要認定是南疆人手，那就減弱了陸行章被污蔑為幕后主使的可能，不管是誰策劃這場刺殺，后續理都不會太牽扯陸行章。

這可是在來大理寺路上苦思瞑想出來的辦法。

陸行章說完又閉上眼小憩，仿佛無事發生。

沈詞悄悄靠近孟嫵，嘀咕著：“陸大人真的靠得住嗎？”

“我們又沒犯事，你怕什麼。”孟嫵白了沈詞一眼。

沈詞看著同樣閉眼休息的孟嫵，一時陷凌，是他的錯覺嗎？這兩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淡定？

次日清晨，開鎖聲響起，孟嫵緩緩睜眼，眼便是言闕人高馬大地站在外面，握著圣旨對陸行章道：“皇上欽點你輔佐審案，出來吧。”

陸行章不疾不徐地起，沖言闕頷首：“接下來就有勞言卿了。”

走出去后才回對沈詞吩咐：“照顧好孟大夫。”

后頭的獄卒送來兩床棉被，仔仔細細疊放好后恭敬退出去。

牢鎖再度鎖上，沈詞看著那厚厚的棉被，向孟嫵求證：“孟大夫，這意思是我們還得待一段時間，是吧。”

孟嫵苦臉愁眉地坐到棉被上，漫不經意地“嗯”了一聲。

錯以為在為陸行章的無傷心，沈詞顧不上還得在牢里待幾天的悲慘事實，連忙在邊坐下，小心安：“陸大人這麼做肯定是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別傷心。”

“你不是很看不慣他嗎？突然為他說話？”孟嫵奇怪地看過去。

沈詞頭，沒有回話。

“別瞎心，我不是在想這個。”孟嫵扭回去，嘆口氣，把頭埋進臂彎。

昨天還在慶幸為陸行章避開了一大障礙，誰知陸行章直接趕超進度，越到了助審環節，甚至還是自己上的奏折。

書里柳溪“好心”推舉陸行章助審，結果查來查去最后查到陸行章自己頭上，差點被阿勒契直接當場死。

不過現在兇鎖定在南疆，后續的審案也會跟著南疆這條線走，總不至于再查到陸行章。

退一萬步，就算回到主線，又算到陸行章頭上，有南疆參與的份，阿勒契也不會當場發飆，肯定會要求重查。

孟嫵想得臉都憋紫了，恨不能早點告訴陸行章，讓他直接從柳溪上倒推，可能還簡單點。

胡思想了一上午，前殿終于來傳孟嫵和沈詞，審問無非是昨天的那些，兩人事無巨細地代，口供基本對得上。

陸行章坐在言闕邊，俯視著孟嫵凌狼狽的頭發，相當心疼，審訊完畢時啟：“既然孟嫵和沈詞與此事無關，可先回去。”

“等等。”言闕打斷陸行章的話，不滿地：“陸大人，此乃公堂，不容包庇。”

“言卿既說我包庇，我包庇了什麼？”陸行章發問：“孟嫵乃次要證人，沈詞更不必說，他們已經代清楚，便可離去。”

他有理有據，言闕一時不能反駁。

陸行章井井有條地繼續：“況且仵作那邊也有了結果，死亡原因和孟嫵說的一致，而且還特意提到生前搶救措施已經十分得當，孟嫵并無嫌疑。”

既然一同審案，相關卷宗自然也要一并閱覽，所以仵作上報的況陸行章看得一清二楚。

大理寺，講證據擺事實，言闕也無可奈何，只得點頭同意：“按陸大人的吩咐去做。”

頓了頓又道：“只不過仵作匯報明日才能蓋章增卷宗，還請靜待明日。”

陸行章出進大理寺后第一個笑容：“全憑言卿做主。”

說的是憑言闕做主，做的事倒是相當強。

言闕不免多看他一眼，直覺陸行章不如表面那般謙謙君子，更不是逆來順的場新人。

明面被，實則掌控。

孟嫵錄完口供，就被帶回了牢中，沈詞也不例外，且分外費解：“我和這行刺毫無關系，為什麼還要關著我？”

獄卒好心地答疑解：“您本來是能走了，但是陸大人額外代讓您和孟大夫一起。”

沈詞幽怨地看向孟嫵，后者略心虛地別開眼神。

半夜三更，牢一片寂靜，輕輕的腳步聲響起，陸行章示意獄卒不用行禮，靜靜走到牢門前。

孟嫵靠在墻上，半裹著棉被，而沈詞則睡在角落里，在陸行章站定的同時霎時睜開眼瞪過去。

陸行章豎起手指示意他噤聲，沈詞躡手躡腳起走到牢門口，兩人耳語幾句后前者才進牢門，輕地替孟嫵蓋好被子。

他的作雖然大方坦，但架不住這作本的親度，沈詞忍不住在后提醒：“陸大人，在外還是請您注意下場合。”

“不過是蓋個被子。”陸行章上這麼說，但心里也認同沈詞的提醒，收回手，蓋彌彰：“孟大夫遭飛來橫禍，你要好生安。”

“是。”

與此同時大殿，言闕正在仔細核對口供，余見侍衛走進來，確認著：“去牢里了？”

“是，好像還親自給孟大夫蓋了被子。”侍衛如實回答。

言闕冷哼了聲：“愚蠢。”

侍衛沒敢說話。

“請他快回來吧，這可是大事。”

“言卿何必著急，我不過是關心下舊友，難道言卿是吃醋了？”陸行章還記著言闕和孟嫵私下在戲園子到的事，故意刺他。

言闕聽著太跳了跳，掃過去：“陸大人，這種玩笑恕難配合。”

陸行章臉也好不到哪里去，斂下的眼眸盡是冷漠：“若言卿不是吃醋，又為何非要將我和孟嫵強留下來？言卿若觀火，應當最清楚我二人不可能犯案。”

別說指證，他們連犯案的條件都沒有。

話說到這份上，言闕也不裝了，認真注視著陸行章：“我聽聞是你上奏慫皇上賜婚，而尹小姐與孟大夫可謂是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