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這天晚上,英國公府幾房人齊聚一堂,吃元宵、猜燈謎。
明早陸淙、陸澤就要了,二夫人、三夫人滿臉的強歡笑。
“今晚還要出去逛嗎?”英國公夫人問孫輩們。
陸淙笑道:“不去了,看來看去也就那樣,等會兒我們約了大哥、二哥去亭中對月作詩。”
作詩?
魏嬈正覺得稀奇,英國公夫人就拆穿了陸淙:“你肚子里才裝了多墨水,我看你們是去喝酒還差不多!”
陸淙出一口白牙。
二夫人紅著眼圈囑咐兒子道:“在自家隨便你喝,到了邊關可不許沾酒。”
陸淙頓覺頭大,這些車轱轆話,母親說得他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家宴一結束,陸淙就上兄弟幾個告退了,最小的五公子陸澈也跟了去,被三夫人一頓叮嚀。
英國公、四爺離席后,英國公夫人對兩個兒媳婦道:“行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李將軍與咱們府上是世,老三老四待在李將軍的麾下,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誰敢欺負他們?待個三年就回來了。”
二夫人、三夫人起應諾。
英國公夫人瞥了眼小兒媳四夫人。
四夫人今晚格外沉默,兩位嫂子都心疼兒子要遠行,卻只覺得羨慕,也想與四爺生孩子,得了兒子就讓他效仿幾位兄長勤學武藝保家衛國,生了兒,就讓像長寧一樣無憂無慮、無病無災地長大。
“好了,府里掛了這麼多花燈,咱們也去逛逛。”
英國公夫人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帶頭朝花園去了。
陸長寧不稀罕猜燈謎,拉著賀微雨去看哥哥們喝酒,還想上魏嬈,魏嬈卻不想湊小叔子們的熱鬧。昨晚陸涯幾個盯著發呆,陸濯湊過來擋住,意思非常明顯,越是這樣,魏嬈越要與小叔子們保持距離,免得陸濯又要懷疑別有居心。
英國公夫人了魏嬈與四夫人陪在左右,沒走多久,賀氏悄悄拉住魏嬈的手,婆媳倆退到了后面。
“都別拘束,這麼大的園子,大家分開逛逛吧。”英國公夫人注意到賀氏鬼鬼祟祟的樣子,笑著道。
賀氏求之不得,也沒丫鬟們跟著,單獨帶魏嬈尋了個僻靜的地方。
“母親,您這是?”魏嬈要被賀氏弄糊涂了。
賀氏笑了笑,悄聲問道:“嬈嬈,年前守城要養傷,醫待他不能圓房,年后守城都去神武軍當差了,你們倆可有?”
這種事,小輩不好主向長輩開口,當婆婆的詢問兒媳婦,卻是再自然不過。
夜為魏嬈做了掩護,低下頭,答答地嗯了聲。
賀氏高興得直手:“圓了就好,圓了就好,咱們大房就守城一個,你們早點圓房,早點多生幾個孩子,熱熱鬧鬧的才好呢。”
魏嬈只靦腆地擰帕子,心想賀氏的夢注定要落空了,至幾年賀氏都抱不到孫子的。
賀氏顯然很期盼孫子,悄悄指點了魏嬈好多容易孕、容易生兒子的姿勢飲食什麼的。
魏嬈左耳進右耳出,偶爾假意吃驚一下提個問題,顯得真的有在聽。
婆媳私語了兩三刻鐘,賀氏說夠了,心滿意足地與魏嬈分別,提前回去休息。
雅人喜歡猜燈謎,賀氏學問不夠,便也不喜歡。
魏嬈準備去找英國公夫人,沿著幽靜的小路獨自前行,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陣刻意低的嘀咕。好奇心起,魏嬈無聲無息地靠近前方的樹叢。
“二夫人、三夫人有什麼可憐的,四夫人才可憐呢,嫁過來八年了肚子一直都沒有靜,四爺可是老夫人唯一活著的兒子了,老夫人能眼睜睜看著四爺絕后?要我說啊,用不了多久,老夫人肯定會安排四爺納妾。”
“國公府不是沒有納妾的規矩?”
“只說不許無故納妾,四爺況不同,納妾是為了子嗣。”
魏嬈皺眉,剛要過去訓斥這兩個膽大包天議論主子的小丫鬟,忽見另一道影匆匆從對面的暗離開了,就著附近高懸的花燈,瞧著竟像是四夫人!
四夫人好像被那話氣哭了,掩面離去的方向比這一帶更為偏僻。
魏嬈擔心四夫人,暫且丟下那兩個丫鬟,快速去追四夫人。
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注意,害四夫人難堪,魏嬈沒敢跑得太快,一會兒走一會兒追的,過了好久,才在花園北側的竹林里找到了四夫人的影。寒冬時節,竹林荒蕪凄涼,四夫人抱著一竹,低泣得好不傷心。
魏嬈退后幾步,想,四夫人心里難,哭出來發.泄發.泄也好。
等四夫人的哭聲慢慢地低下去,魏嬈才輕聲喚道:“四嬸。”
四夫人嚇了一跳,松開竹子轉,認出魏嬈,四夫人飛快地干眼淚,難為地偏著頭道:“嬈嬈啊,你怎麼來這里了?”
魏嬈安靜等待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說詞,聞言用鞋尖點點地面,同樣不好意思地道:“我才與母親分開,想一個人來這邊散散心,瞧見四嬸跑過來,我怕四嬸問我為何在此,便躲了起來,沒想到……四嬸,你怎麼了,為何哭得這麼傷心?”
不能提兩個小丫鬟的話,那樣四夫人會更難的。
四夫人見魏嬈似乎有什麼難言之的樣子,好奇之下,竟沒剛剛那麼難堪了,而且,已經被侄媳婦撞見過一次哭紅眼睛,再多加一次,好像也沒什麼。
“這邊如此荒僻,嬈嬈有什麼心事嗎?”四夫人也很關心魏嬈,走過來,攜了魏嬈的手道。
魏嬈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
四夫人溫道:“若是不方便說,我就不問了,只是以后萬萬不可一個人跑出來,你才嫁過來沒多久,對這邊不夠悉,迷路了怎麼辦?”
魏嬈激道:“四嬸對我真好。”
四夫人笑了笑,見魏嬈說完又垂了臉,暫且不想離開的樣子,四夫人不由地又關心了一句。
魏嬈聞言,輕輕掙開四夫人的手,雙手捧著臉背過去,難以啟齒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母親,心急抱孫子,剛剛問我與世子可有圓房。”
四夫人先驚后笑,聲道:“大嫂就守城一個孩子,心急也是有可原,嬈嬈不用擔心,你們這麼年輕,很快就會懷上的。”
魏嬈一笑,低著頭道:“母親也這麼說,而且,母親還傳授了我一個據說非常靈驗的辦法,能保證我一年必會懷上呢。”
四夫人心中一熱,雖然因為四爺的疾,兩人至今都沒有做真夫妻,可四爺都肯剃胡子了,說不定哪天就又愿意嘗試了,如果提前學會大嫂指點魏嬈的這個辦法,會不會也能順利得子?
四夫人張地攥了手,想問,又開不了口。
魏嬈看著四夫人糾.纏的手指,眼眸一轉,突然關心地問四夫人:“四嬸,您怎麼又哭了?”
四夫人下意識地想要回避,可轉念一想,如果說出自己的煩惱,侄媳婦那麼聰慧善良,定會把得子的方告訴。
今晚竹林巧遇也算是緣分,侄媳婦都與說己話了,再瞞著,好像就生疏了。
因此,四夫人便把自己對二夫人、三夫人的羨慕說了出來,歸結底,還是沒有孩子。
話題打開了,魏嬈順勢道:“四嬸別急,我把母親告訴我的辦法說給你聽,你回頭試試,說不定就了。”
四夫人抑著激道:“行,行吧,我都這把年紀了,再不試,以后可能都沒機會了。”
魏嬈笑道:“四嬸凈胡說,您才二十六,哪里算老了。”
四夫人矜持地笑。
魏嬈看看,突然用一手拍了拍臉,赧道:“那辦法,怪不好意思跟您開口的。”
四夫人亦覺得臉上發燙,不過,被那兩個丫鬟一議論,反倒激出了四夫人不服輸的勁兒,拉著魏嬈又往里面走了走,最后停下來,低聲道:“這里就咱們兩個,嬈嬈盡管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魏嬈嘟噥道:“那,那四叔若問起,您就說是祖母告訴您的,千萬別扯出我來。”
四夫人耳都紅了:“我肯定不會說出你。”
昏暗暗只有一點點月照明的竹林深,魏嬈靠近四夫人的耳朵,說出了在小冊子上看到的圓房之姿。
四夫人得要死了,那種事,人怎麼能主呢?
而且,這麼多年都不孕,不明真相的娘家母親、老夫人都私底下提點過,從來沒聽說還可以那樣。
可是,四爺臉皮薄,試過幾次都因為腳不便惱火放棄,若,若四爺不用,換來,說不定真的可以功。
是的,但四夫人更想與四爺圓房,更想與四爺生孩子,更想與四爺一起養育孩子們長大。
“哎,說這個怪人的,四嬸咱們快走吧。”魏嬈扯扯四夫人的袖子,滴滴道。
四夫人心正開朗,因為有了盼頭,毫不在意小丫鬟們的議論了,對魏嬈,則充滿了激。
“嬈嬈,此法若,你就是我與四爺的大恩人。”攔住魏嬈,四夫人鄭重地道。
魏嬈可不敢居功,這個辦法真能,靠的也全是四夫人的勇氣。
那樣的姿勢,魏嬈不可能對任何男人做。
兩人攜手走出竹林,同行片刻,默契地分了路。
四夫人好像回朝暉堂了,魏嬈正要原路返回,一道修長拔的影突然從一棵老樹后閃了出來。
魏嬈見鬼似的看著陸濯:“你,你不是喝酒去了嗎,怎麼在這里?”
陸濯看眼北側的竹林,反問:“四嬸為何哭,你們在里面都說了什麼?”
魏嬈與四夫人所說,不可能告訴任何男人。
“私房話,世子最是守禮,還是不要打聽為好。”
陸濯抿。
魏嬈笑著從他邊走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我準備晚上加更一小章四爺四嬸圓房篇,只有他們倆,算文中小番外吧,預計零點才能寫完,對他倆沒有興趣的仙們就不要熬夜等了哈,咱們明天正文見!
100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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