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開口試探他, “一區后來……”
說完這四個字,就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他打算說什麼。
果然, 秦獵順溜地接上:“一區后來再也沒有回到人類的手上, 現在全是蟲族的天下。”
他接著說:“二區和三區還在反復爭奪中, 我們和蟲族互有勝負,四區現在是我們防守的底線, 再不守住, 他們就要打到母星來了。”
林紙覺得,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試探,因為他并沒有留意觀察的表反饋, 只著這片花海。
他好像真是科普來了。
“母星是人類的故鄉, 它所在的五區也是人類行星最多的地方,是我們的基, 決不能落到蟲族手里。”
乘飛船回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坐懸浮車回酒店的路上, 林紙一直好奇地趴在車窗上往外看。
耶蘭的夜晚燈火輝煌, 比白天還熱鬧,
懸浮車靠近市中心商業區,幾座天大樓之間, 有一片奇怪的地方,并不是往來的懸浮車流, 而是一條固定不的帶, 自下而上, 旋轉蜿蜒。
再靠近一點, 林紙才看出來, 那是一條回旋的帶,如同一條往天上走的路。
帶兩旁全是燈火輝煌的小攤位,人聲鼎沸。
林紙的臉在車窗上,鼻頭都扁了。
秦獵從車窗玻璃反中看見了的鼻子,停了懸浮車,“就在前面停下吧。”
看林紙轉過頭,秦獵解釋:“那應該是耶蘭的夜市,我們去逛逛?”
這夜市是立的,結構很奇怪,中間是上下兩個方向的傳送帶,人站在上面,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輕松地上上下下。
傳送帶兩旁的攤位前,地面是不的,給人留出在一起買東西和在攤位旁邊吃吃喝喝的空間。
耶蘭不愧是偏遠星系最繁華的行星,夜市上到都是好吃到不行的“垃圾食品”。
各種燒烤、冰飲、海鮮,完全是林紙悉的世界的口味。
除此之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奇葩攤位,賣著匪夷所思的小玩意。
秦獵這個母星人,認識的東西還不如林紙連蒙帶猜知道的多。
比如走了不遠,兩人就看到一種黑乎乎,表面蓋著厚厚一層雪白泡沫的飲料。
秦獵問:“你不,我們要不要買杯那個?”
攤位前圍著不人,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個大玻璃杯子,杯子外壁凝著一層水滴,大家好像喝得都很開心。
攤位上掛著牌子,上面寫著“自產黑可依,十元一杯”。
兩個人進去,林紙心想:黑可依是什麼,該不會這個世界也有冰可樂吧?
那可實在太好了。
秦獵察言觀,看出喜歡,立刻亮出手環,“我們要兩杯。”
杯子很大,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冰冰涼,可是一拿到,林紙就聞出來了——
這個并不是什麼冰可樂,更像是黑啤酒。
秦獵也低頭聞了一下,“好像有點酒味。”
他小心地抿了一點,評價:“還不錯。和你有點像。”
林紙:什麼“和你有點像”?
秦獵又認真嘗了嘗,補充,“只有一點點像。你的比它烈。”
林紙:“……”
也自己喝了一小口。
標準的啤酒的味道,泡沫綿,口清涼醇厚,還有一點點苦味,苦得剛剛好。
林紙的酒量還行,這樣一杯啤酒應該沒什麼大事,只是有點擔心秦獵。
林紙問:“秦獵,你以前喝過酒嗎?喝這樣一杯不會醉吧?”
秦獵捧著杯子,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放心,沒事。”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
兩個人端著杯子繼續往上逛,邊走邊喝,沒一會兒,林紙一回頭,發現秦獵竟然把一大杯黑啤酒全都喝了。
林紙默了默,“你這麼大的個子,萬一醉了我可背不你。”
秦獵冷靜地答:“你不會醉,我就不會醉。”
被他一語讖。
林紙喝了大半杯就沒再繼續,可是越走臉上越燒,心跳越快。
這酒喝的時候沒什麼覺,后勁卻比啤酒大得太多了。
林紙腦中最后一個清晰的記憶,好像是站在一個攤位前,盯著一棵掛滿了真錢的盆栽琢磨,要是買回去送殺淺,他一定喜歡。
后來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又回到了懸浮車里。
手上的啤酒杯沒了,秦獵正在很近的地方,手抄在腋下,把往座位上放,“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喝了那麼多。”
林紙奇怪,真誠地問他:“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你不是也喝不嗎?”
秦獵一臉沒想到還會開口搭茬的表,看看,“你醒了?我喝了,可是我沒醉。”
“我也沒有。”林紙的腦子很清醒,邏輯不,“你怎麼證明我醉了?”
秦獵被氣笑,把像抱小孩一樣往座位上抱,“好,你沒醉。沒醉就坐好。”
林紙也想,可是完全沒辦法。
耳邊在轟鳴,心臟咚咚跳,全都很不舒服,只想躺下。
秦獵上這麼說著,其實正在彎下腰,妥帖地把放平在座位上。
這是出租的懸浮車,后座不是可調的獨立座椅,而是長長的一排,秦獵放好林紙,自己也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搬起的頭,讓把頭枕在自己上。
林紙枕著他的,盯著他的下,態度嚴謹地跟他繼續爭辯。
“我前些天讀過資料,Omega代謝酒的一種酶的含量只有Alpha的五分之一,所以我喝了大半杯,你只喝了一杯,按比例算,我其實喝得比你多多了,比你醉一點也很正常。”
秦獵哭笑不得,忍不住手順順的頭發,認輸:“好。按比例你喝得比我多,喝了這麼多竟然還會算數,你確實很厲害。”
林紙鄭重地點點頭,滿意了。
秦獵松了松領,自己也把頭靠在旁邊的車窗上。
他和通,正在不舒服,他就也不太好。
林紙放心地閉上眼睛,一閉上,就又失去了意識。
等再醒過來時,猛地睜開眼睛,覺得整個人都異常地清醒。
心臟還是不太舒服,砰砰跳,臉上也在發燒,不過竟然是坐著的,而且坐得很直,靠著懸浮車的車窗。
林紙反應了一下,迅速低頭看了看。
自己的臉頰紅紅的,正舒服地枕在他的上,閉著眼睛。
這是秦獵的,看來又換了。
前面遙遙地就是參賽學員們臨時住的酒店,懸浮車很快就要到地方了。
他在的里,正替醉著,林紙糾結了一下要不要醒他,最后還是低聲:“秦獵?”
有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嚇得林紙一哆嗦。
因為這聲音并不是從枕著的自己的里傳來的,好像是秦獵這個的音。
好像在自問自答。
這是什麼況?
林紙鎮定了幾秒,才試著又了一聲:“秦獵?”
不過這次沒有真的出聲,而是在腦中他的名字。
四周很安靜,腦中也很安靜。
林紙在腦中努力“放大聲音”,盡可能大聲:“秦獵??”
又是帶著尾音的“嗯?”的一聲。
林紙這次確定無疑,是這個在說話。
他迷迷糊糊的,好像還在睡覺。
又跑到他的里來了,可怕的是,這次他竟然沒走。
林紙第一件事,就是趕手試了試自己的呼吸,又按了按脈搏。
還好,一不地躺著,起來是熱的,呼吸還在起伏,脈搏突突地跳得有點快,大概是那杯黑啤酒的功效。
懸浮車開始轉彎,馬上就快到酒店了,林紙在腦中大吼了一聲:“秦獵!你給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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