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依舊不說話。
好像,沈暗說的事,跟並沒有關係。
「聽說,盛家大爺,今天一早就去看方氏千金的畫展了。」
姜妙嚼麵包的作,頓了一下。
還沒死,盛家就已經給盛星寒開始找下一任了!
姜妙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在乎,可是心頭卻彷彿被千萬鋼針刺得鮮直流。
知道盛星寒對沒有。
可是,他們在一起相也有兩個多月了,就算沒有夫妻,難道連對朋友的關心都沒有嗎?
就算是見過幾面的人,得知對方被綁架,也不該如此的無於衷吧?
那一刻,姜妙心如死灰。
沈暗看到姜妙眼底微弱的熄滅。
繼續道:「聽聞,九爺那邊也知道你被綁這件事了。」
姜妙垂眸,彷彿像個木頭藝人一樣,機械地咀嚼著。
真的很,哪怕是這樣,好像沒有生命一樣,也得像櫥窗里緻的瓷娃娃。
沈暗盯著,直到吃完一整個麵包都沒有再開口。
他將包裝袋塞進口袋裡,擰開礦泉水,送到姜妙邊。
喝了幾口。
一滴水順著角流下去,過白皙緻的下顎,沿著細細的脖頸流下沒服。
沈暗的眼眸暗沉了一些。
姜妙問:「你昨天拿走我的表說是定金,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之間有一筆沒完的買賣。」
沈暗懶懶道:「是,但前提是你如果活著出去,我們再談!」
「如果我死了呢?」
沈暗忽然靠近:「那就是我給你收的錢。」
兩人的臉只差幾厘米就在一起。
姜妙繃,只覺得像是猛突然張口獠牙撲了過來。
但他的話,卻又讓姜妙愣了一下,過了片刻,突然笑起來。
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好,好的……」
沈暗本以為姜妙這樣弱弱的小姑娘定然是會害怕的。
可沒想到卻笑了起來。
但雖然在笑,他聽著卻滿是心酸,凄楚。
姜妙笑過,正道:「這麼貴的收費,能不能幫我選一個風水好一點的墓地!」
沈暗不解:「死都死了,還在乎這個?」
他看姜妙,不像是個迷信的人。
姜妙勾:「是啊,我信這個,我想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能投個好人家。」
這話聽著像是說笑。
可是,沈暗卻看出是很認真的。
他對姜妙的過往,有了解但不多。
只知道,在娘家時過得並不好。
姜妙喃喃:「我認真想了想,我好像失敗的,倘若我死了,大概,連個會為我哭的人都沒有。」
沈暗看了片刻起。
他面容冷峻,不說話的時候,那雙比刀鋒還銳利的眼睛致命地迫。
突然,他問:「你和九爺有關係嗎?」
姜妙斬釘截鐵:「沒有。」
……
書房門推開,江川推著盛星寒進去。
「爺爺!」
盛老爺子笑道:「看完了畫展了,見到方家小姐了嗎?我看了照片,容貌一等一的漂亮,又是個才,聽說茶藝烹飪樣樣俱佳……」
盛星寒打斷老爺子。
「我收到一個禮。」
「哦,什麼禮,方小姐送你的嗎?」
江川將一個盒子放在盛老爺子面前。
他高興地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笑容瞬間消失。
裡面是一隻烏,頭和四肢都進了殼子里。
「讓您失了,不是方小姐送的,是九爺送來的,您覺得,它是不是很像現在的我。」
盛老爺子面漆黑如潑墨。
「星寒,你胡說什麼?」
盛星寒不屑一笑。
「我的老婆被人綁了,我這個做丈夫非但不去救人,竟然還去看什麼畫展,去跟您老給我準備的下一任老婆見面,您說,我不是頭烏是什麼?」
盛老爺子角搐。
他讓人把姜妙被綁的消息給九爺,沒想到,他竟將這件事直接捅到了星寒面前。
還送這麼一個東西辱他。
盛星寒緩緩道:「九爺說,誰的媳婦誰去管,他沒做的事,別找他背鍋。」
盛老爺子額頭上的青筋蹦躂。
難道,他真的想多了。
姜妙和九爺之間,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要不然,九爺不至於這麼辱星寒。
盛星寒又道:「他還說,倘若您老這樣懷疑,他和姜妙有什麼,那他索不如直接坐實了這件事,讓全燕都的人都知道,我盛星寒的老婆看不上我這個廢,跟了他。」
「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您覺得呢爺爺?」
盛老爺子眼睛猛地瞪大,「星寒,你別這樣說,九爺這麼做是在故意辱你,你不要中他的計!」
盛星寒笑了。
那笑容讓盛老爺子頭皮一涼。
只聽見他說:「這難道不是爺爺你做的嗎?」
「你懷疑姜妙,抓了,故意試探,試探九爺,你可以不在乎我,不在乎姜妙,但九爺是會忍你的人嗎?是你讓人來這樣辱我的,是你讓我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盛星寒的質問,讓盛老爺大驚,星寒他怎麼知道綁架姜妙的事是他讓人做的?
「我沒有會讓人綁架姜妙,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盛星寒:「九爺查出來的。」
盛老爺子心虛,甚至不敢看盛星寒。
「我……這也是為你好,爺爺不讓你娶一個紅杏出牆,不檢點的人。」
盛星寒笑了:「為我好,讓我忍著,看我媽慘死,看那個賤人帶著私生子,進了盛家,霸佔我媽的一切。」
「為我好,明知道我雙殘疾是誰做的,依然讓我忍!」
「爺爺,您看,您對我真好。」
盛老爺子面白了兩分:「星寒,你……這是在怪我……」
盛星寒淡淡:「不敢,我知道沒有爺爺庇護,我早死了,之前的事,我可以忍,但姜妙的事,我不想忍也不會忍。」
盛老爺子呼吸重,他在盛家說一不二,盛星寒今日為姜妙挑戰他的權威。
他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個孫子。
但更多的卻是氣惱盛星寒,他怎麼能挑釁自己。
他態度強:「我的確懷疑姜妙,上有疑點,等我確定是清白的,我自然會放了。」
盛星寒也不惱:「您老隨意!我可以等,您什麼時候放了姜妙,我便何時放盛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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