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窗簾遮住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只知道滿目俱是藕臂、雪玉,仿照倭國榻榻米設計的床榻上據說可以睡四個人而綽綽有余,但此刻已經顯得擁了,而這還了早起的蕭瀟。
輕輕搬開寶亭的胳膊,我躡手躡腳地下了地。寶亭只呢喃了一句,又沉沉睡了過去。玲瓏聽到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一下,我輕輕拍了拍們,姐妹倆也都又沉了夢鄉。
出了臥室,眼前頓時一白,明的照進來,刺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扭頭看自鳴鐘,已是巳時了。
向窗外去,四周都是假山怪石和高大的花木,把這座名“別有天”的閣子完全包圍了起來,當真是別有天。
左右看看,卻不見蕭瀟的影子,可盥洗的家伙事兒卻早準備好了。梳洗一番,想想該去給師娘們請安,走到樓梯口,我便嗅到一蓮子粥的清香氣息,心里一,來到一樓小廚房一看,果然看見了一道悉的倩影。
屋子里爐火正旺,溫暖如春,蕭瀟就只披著件湖藍對襟,出白生生的半截小。
正把煲粥的沙鍋從紫銅小火爐上端下來,聽見腳步聲,回首嫣然一笑,問:“相公怎麼不再多睡會兒?”
聽我說睡足了,便說再切點鹵鵝肝就可以吃飯了。
“那我去調姜醋。”我隨口道。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這對白曾經那麼的悉,甚至有段時間,幾乎每天早晨都要說上一遍,可最近的一年,卻是很聽到了。
“賤妾來煮茶,師娘知道相公你喜歡喝嚇煞人香,在這兒備了不哪!”蕭瀟邊說邊轉把水壺放在了小火爐上,可轉之際,我已然發覺的眼圈紅了。
我口頓時涌起一莫名的緒,不知是,還是愧疚。邊諸,或多或都有一點私心,就連賢淑的寶亭無瑕也不能免俗,唯有蕭瀟,不管什麼況,都始終如一地把我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而無怨無悔。
而人生最好的八年里,我和彼此相知,幾乎悉到了對方的骨子里。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我的人,甚至已經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然而,我為付出的卻越來越了……
“蕭瀟,你歇著。”我搶過手中的菜刀:“今兒,讓主子伺候你一回。”
再度聽到悉的話語,蕭瀟馬上明白了我的心,一串晶瑩淚珠過白皙臉頰的同時,鮮花一般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
下意識地瞥了樓上一眼,膩聲笑道:“那婢子可要主子喂著吃了。”
“燙不燙?”一勺熱氣騰騰的蓮子粥送到了蕭瀟的邊,一火燙的棒槌也塞進了的另一張小里。
“燙、燙死了”
懷中的佳人含糊著,修長而有力的大環在了我腰間,軀前后左右扭著,或許因為樓上的諸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蕭瀟愈發,我的獨角龍王似乎打通了一口泉眼,那花直如泉水般汩汩泌出,順著兩人合之流淌下來。
“小饞貓,這麼貪吃。”見蕭瀟香舌下意識地在瓷勺上打著轉轉,仿佛是在著我的分一般,我不由得把瓷勺一撤,將食指進了的里,膩的香舌立刻裹住了我修長的手指,細細咂吮起來。
“還有一張小兒,要不要也喂它點東西吃?”
蕭瀟原本得幾乎出水的眼神頓時迷離起來,雖然間發生膩的聲音聽不出是贊同還是反對,可急速收的花房卻清楚無誤地告訴我,心是多麼歡迎我的提議。
只是我剛用粘稠的涂滿的蕾,就聽閣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來人把腳步放得極輕,幾乎快到門口了,我才聽見。
“有人來了。”我心頭驀地一,伏在蕭瀟耳邊道。
“好像是……干娘。”從中驚醒過來的蕭瀟六識比我還要敏銳,很快聽出來人是誰。
立刻慌張起來,雙足點地,就想站起來,可腰肢卻被我的大手箍住,非但沒能站起來,反倒和我得更了。不僅獨角龍王探破花心,直花宮,我左手中指也刺開蕾,了進去。的子立刻哆嗦起來,花徑劇烈地收起來,一濃膩的猛的打在了龍首上。
就在蕭瀟泄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門口傳來六娘刻意低的聲音:“司畫,大爺可起來了?”
“起來了。”小丫鬟司畫回道:“正和四吃飯哪!”
“吃飯?”大概是聽出司畫言不由衷,六娘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片刻,突然問道:“兒,吃完飯了嗎?”
“正吃哪!”我回道,而癱在我上不已的蕭瀟聞言卻猛的從我上跳起來,臉上已滿是紅云:“人家怎麼見干娘啊”
一邊整理著一邊嗔怪道,上淹了一大塊,還是我靈機一,將圍系在腰間,才堪堪遮擋過去。
蕭瀟開門把六娘迎了進來,諾諾了一聲,轉就要逃開,卻被六娘喊住,笑道:“不是還沒吃完飯嗎,怎麼就逃席了?”
蕭瀟反應也快,說媳婦給干娘拿付碗筷來,等端著碗筷進來,上的服已經換了一套。
我卻不敢站起來,獨角龍王一旦發威,想重新蟄伏并不那麼容易。
六娘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的窘況,逕直坐在了我的對面,接過我遞過去的一盞嚇煞人香,淺淺抿了一口,不經意地問道:“京城一切都好嗎?白秀也好嗎?”
我頓時明白,我和白秀的關系并沒瞞過六娘的眼睛,先是調白秀去掌管松江秦樓,后又把派來京城助我,都是因為六娘早就知道白秀是我的人,可以信賴了。
“白秀很好,現在替我照看江南居的生意,而京城秦樓我給陸昕來打理了。”
“江南居?”聽到陌生的名字,六娘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卻把聽到白秀消息之后的一異樣遮掩了過去:“陸昕?魏不是回到江南了嗎?”
白秀抵京后所發生的一切還沒來得及通報給竹園諸,而陸昕是魏的化也只有竹園數幾個核心人才知曉,六娘雖然知道魏的,但并不曉得,錢萱已然頂替了魏來扮演陸昕這個角。
將明暗秦樓的計劃說了一遍,六娘方才明白過來--雖然我在京城的境并不那麼樂觀,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險惡,但絕非沒有一點反擊之力。的臉頓時輕松下來。
“既然京城的事猶可為之,那麼過了今年茶話會這第一道坎,順利執掌江湖兩三年就有把握多了。不過兒,”頗有深意地著我,慢條斯理地道:“凡事要分個輕重緩急,眼下當務之急是籌辦茶話會,聽解雨說,你已經定了日子,就在下個月二十五日,余下的時間已經不算多了。二姐今兒早晨還說,五十壽誕也過了,你該忙你的正事兒去了。”
六娘話中有話,我和蕭瀟自然聽得十分明白。蕭瀟頓時緋紅了臉,得低下頭去。
而我卻正道:“干娘,您也知道,做那個什麼撈什子的江湖執法者并非我的本意,我最大的心愿是和蕭瀟們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在我眼里,讓們快樂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才是我的正事兒!”
六娘微微一愣神,或許是沒想到我直截了當地反駁了、或許是察覺了我眼中閃過的一熾熱,讓蠕了兩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響,甚至的眼中也沒有任何怒意,反倒再度流出一異樣的緒,雖然一閃而過,卻依舊被我捕捉到了。
自從我得知六娘冒險取得宗設的藏銀后,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兩人的關系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是六娘暗示我守讓我覺得兩人擁有了共同的,還是六娘肯為我冒著生命危險讓我?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只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條帶連著我倆,扯不斷理還,我不想去探究,可偏偏忍不住去試探。
蕭瀟也是一怔,投來的目里不免有些責怪的意味。
我沖笑了笑,示意別擔心,續道:“當然,我不會誤了大事的,我又不是那種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無知紈绔子弟。幸福,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我深知這一點,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壯大我的實力,來護衛我的親人。武當派和清風妄想阻擋我的步伐,哼,我會讓他們知道,總有些人是不能去犯的!”
“這麼有信心?”六娘眼中流出一贊賞,可上卻道:“可武當一呼百應,反對你的聲音更是一浪高過一浪,局勢對你相當不利啊!”
“烏合之眾而已!”我輕蔑地道,隨即再度試探起來:“我有干娘相助嘛!武當算個什麼東西?!何況,我聽說武當派部并不和睦,三清各懷鬼胎,更有不人在扯清風的后,和我決一死戰的決心不是那麼好下的。生死存亡關頭,沒準兒它就變主意了,而為反對續辦茶話會的首倡者,它一旦變了口風,大江盟和恒山派也不會著了。”
“兒你倒是神機妙算,未雨綢繆了。”六娘笑道,臉上并沒有什麼異樣的表,而對我的恭維,似乎也默認了,這讓我的心跳不驟然快了幾分。
蕭瀟是竹園眾中僅有的幾個完全知道我全盤行事計劃的人,自然明白六娘所指為何,也隨聲附和道:“當初聽相公說要調查武當的幕,賤妾還奇怪,沒想到武當真的了相公的對手。”
我心里苦笑起來,這倒是六娘與蕭瀟高看了我,當初只不過是為了調查蘇瑾邊的青人是否就是武當的二號人孤竹清云,結果在不經意間了一招妙手。
“兒,你是不是想武當像湖那樣,發出不同的聲音?”六娘沉思片刻,便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武當部矛盾重重,這主意未嘗不可一試。”
聽六娘言之鑿鑿,我知道在這五個月里,六娘對武當的報戰定是得到了碩的果。
其實說來也不奇怪,對練家已經關注了那麼長時間,自然是因為武當和清風的緣故,一旦把人力力向武當傾斜,很容易得到相關的報。
“兒,當年三真人淡泊名利,為防止武當被野心家所利用,故而設下了兩權分立的制度,掌門和長老會為互相制約的兩大權力中樞,這你該知道吧?”
我點點頭。在武當派,掌門和長老會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雖然因為掌門在長老會中占有一席之地讓他在兩者之爭中略占上風,但因為長老會有著嚴格的選程式,長老又是終生制兼世襲制,沒有背叛師門之類的重大過失,就連長老會自己都無權罷免它的長老,遑論掌門了。而要得到武當五分之四弟子的支援去罷免一個長老,事實上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正因為如此,長老們并不太忌憚掌門手中的權力。
“我總覺得,清風之所以最近才開始圖謀武林領袖的地位,除了訓練練家的子弟兵要經年累月的時間之外,需要擺平長老會的其他四位長老也是極其重要的原因。”
武當長老會共有五人,除了掌門和俗家長老之外,還有真武、大德、清都三大殿長老。三大殿長老都是世襲,而俗家長老則由掌門提名,而且還要至獲得其他兩人的支援,清風為了在長老會中獲得多數,想方設法將宮難推上了俗家長老的寶座,其間更是費盡了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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