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心好，就連餵豬的時候都哼著小曲。

豬圈裡的三頭豬就屬大花拱食搶食最歡快，健壯的軀，流水般的線條，強有力的後，無時無刻不向人展示著它是一頭優秀的豬。

江老爺子滿意地打量著大花，心裡估算著它剝皮去骨後還能有多。

大花一心埋頭吃主食，全然未覺命運的屠刀即將降臨到它頭上。

第二天一早，伴隨著大花力的掙扎和撕心裂肺的慘，大花變了案板上的。江老爺子親自把豬肢解好，，裡脊，五花，，排骨，豬頭，豬下水，全都分門別類放好，拿冰塊凍著，給江留下了幾十斤最喜歡的五花和，剩下的全都用順直接快遞到健康炒菜館去。

然後江老爺子就提著野味和山珍，坐上了進城的小。

老爺子暈機，沒坐過高鐵，更不會用手機買票，拎著大包小包一路去坐士去的A市，等他到A市的時候，豬都已經到三天了。

江建康剛接到快遞的時候，人還有點懵。

好幾個大箱子，全都散發著冷氣，箱子上還印著生鮮的標誌，他自己完全不記得從哪裡定過生鮮。

不過等他打開箱子，把豬全都擺出來，看到豬頭的那一刻，他認出來的箱子裡放的是大花了。

不他認出來了，王秀蓮同志也認出來了。

兩口子爲此還商量了很久，老爺子把大花宰了的寄過來，到底是給誰吃的？江建康又不敢打電話給江老爺子，拿這種瑣事來打擾老爺子，肯定要被罵個狗淋頭的。

於是大花就這樣一直在冷庫裡放著，放到了三天後江老爺子到A市。

江老爺子雖然不會用手機買票，但他會用高德地圖。一個導航，坐著公，晚上飯點的時候江老爺子拖著一個大麻袋出現在了健康炒菜館門口。

“爸！”在店裡收錢的王秀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嗓門一吼，全店的客戶都齊刷刷的往門口看。

“爸，您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呢？我和健康去接您吶！”王秀蓮殷勤地跑到門口去，從老爺子手中接過麻袋，沒敢打開看，“您來就來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不累的慌嗎？您寄來的大花我們前兩天已經收到了。”

“你們了？”老爺子問道。

“沒，您不說我們怎麼敢呢？都在凍庫裡放著呢，一塊都沒！”王秀蓮連忙把江衛國往店裡請，衝著後廚大吼：“建康！江建康！爸來了，你還不快出來！”

“什麼，爸來了？”江健康菜都沒炒完，拿著鍋鏟就從後廚裡跑了出來。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看見江建康手上拿的鍋鏟上還沾著一胡蘿蔔兒，江衛國不斥罵道，從他手中奪過鍋鏟，走進後廚。

兩口子連忙隨其後。

“江楓同學家原來真的很困難啊！”一位穿著黃外套的生嘆道。

“是啊，我還以爲他們是瞎傳的，沒想到江同學家里居然真的這麼困難。”旁邊帶紅帽子的生點頭附和。

就連知道健康炒菜館每天營業額的季月都不開始有些懷疑，江楓家裡真的欠了一屁債？

沒辦法，江衛國剛剛在健康炒菜館門口的裝扮實在太符合每一個人心中和電視上所出現的鄉下老父親進城尋親的模樣了，灰撲撲的大棉襖，蒼老的面孔，黝黑的臉龐，飽經風霜的手，以及一個破舊的蛇皮袋。

上述形象是所有健康炒菜館的客人自己腦補的。

除了因爲坐了很久的汽車，有些疲憊是真的，張老爺子和同齡的老人比起來，既不黑也不蒼老，也不飽經風霜，甚至還有點胖，有點壯，最關鍵的是他那件看起來灰撲撲，其貌不揚，甚至還有點難看的大棉襖是華倫天奴的。

江衛國進後廚的時候，江楓還在熬湯。

最近這幾天，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走火魔。

在熬湯和做菜的時候，已經很有外界的事能影響到江楓，他彷彿聽不見，也看不見，就像玄幻小說裡面的主角練功時進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一樣，全心都在面前的菜和湯上。

他開始認真審視遊戲給予他做出的菜的評價，開始認真分析怎樣纔是正確的火候，尋找理食材最佳的方法，開始真正思考食的相以及很多他平時本就不會去想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江建康教不了的。

短短幾天時間，江楓在熬湯的水平上的進步可以用胎換骨來形容。

對於江衛國的到來，江楓沒有毫察覺。

他今天熬的是平菇玉米茶樹菇湯。

爲了去除茶樹菇的異味，他還特意先用蔥薑蒜炒過。

到最後的階段了。

江楓用湯勺沿順時針方向緩緩攪，蒸汽徐徐上飄，最後散開，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菌菇的香味。

江衛國聞著味，走過去，看了一眼湯鍋，裡面除了菌菇了玉米還有一些其它的食材，是能看到的聞出來的就有3種。

“你這湯不行。”江老爺子只說，不手，“你家的食材太多了，你的功夫不到家，駕馭不了這麼多材料。”

江楓握湯勺的手停住，如夢初醒般的轉頭。

“爺爺？”江楓一驚。

“熬了幾天的湯了？”江衛國問道。

“半…半個多月了。”江楓還有些愣神，江衛國冷不丁從鄉下跑到了A市來，他一時間本反應不過來。

“你爸和我說你最近熬蘑菇湯熬得魔怔了。”江衛國拿起湯勺，攪了攪鍋裡，“大還行，有點貪心。”

“你是不是覺得無論加什麼蘑菇的味道都很突兀，所以才加點這個加點那個，把蘑菇湯加了大雜燴？”江衛國不愧是多年的老廚師，看問題一針見。

江楓連連點頭。

“你熬的是蘑菇湯，還嫌蘑菇味重，不是子放屁嗎？”江衛國罵到，拿湯勺敲敲鍋沿，“重熬！”

江楓如遭重擊。

是啊，自己熬得明明是蘑菇湯，怎麼反過來倒嫌蘑菇味重了？

所以自己這麼多天……

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