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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殺》 第122章 共眠

 當們是傻的嗎?王言卿擅長識謊,已經了后宮眾人的心病。王貴妃唯恐哪里得罪了王言卿,結果洪晚還想利用們吹枕頭風。皇帝是聽枕頭風的人嗎?在皇帝心里,陸珩重要還是妃子重要?

 王言卿一句話就能讓沈僖嬪得寵,同樣一句話,就能斷送王貴妃及二皇子的前程。王貴妃要是真敢為了一匹綢緞和王言卿鬧,王言卿如何不好說,肯定是死定了。

 王貴妃氣得不輕,包括杜康妃、盧靖妃,無論平時如何斗,此刻都出奇地統一。

 宮殿中的氣氛微妙起來,這時候方皇后回來了,一進來就察覺氣氛有異,掃了一眼,問:“怎麼了,為何都不說話?”

 王貴妃端出大方得的笑,一語帶過:“沒什麼,皇后娘娘多慮了。”

 這件曲像一顆石子,在后宮中輕輕一點,沒什麼漣漪就沉下去了。可是在平靜表面之下,波瀾卻不斷傳播,不知怎麼,連皇帝都聽到了。

 皇帝聽太監說完,心道多大點事,立刻給陸府賜了五匹錦緞。巧的是,這幾匹也是南京織造上貢的。

 對皇帝而言,臣子的人是附屬,當然不能超過他的人,然一旦為他效力,了屬下,那就另當別論了。王言卿的識謊技能有些時候當捷徑還方便,聽陸珩說,前段時間的報就是整理出來的。

 替大明效力,莫說用幾匹貢緞,就算貪污皇帝都覺得沒什麼。皇帝對臣子不苛責道德,他只苛責廢

 皇帝的賞賜送去陸府時,京城再一次沉默了。雪緞事件看起來是眷間的小打小鬧,但背后反應出的宮里態度卻很耐人尋味。皇帝無疑在向群臣宣告,他信任陸珩,哪怕陸珩手里確實有出格之事,皇帝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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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敲打之后,各府一下子安分下來,再也不敢彈劾陸珩了。洪晚本是不忿傅霆州冷落,賭氣跑去刁難王言卿,結果落了這麼個下場。

 在的經驗里,奢求和自己份不匹配的東西,比如庶服超過嫡,小妾的寵超過正妻,就該被罰。借刀殺人、借力打力等招數見母親使用過很多次,效果十分好。后妃們怎麼可能不嫉恨,反而幫王言卿說話呢?

 洪晚不知道,嫁人之后,面對的就不是后宅,而是朝堂。

 經此一事,傅家責怪,娘家也派人說在房里大哭好幾場,許久沒臉出門。

 陸府里,王言卿同樣和陸珩提起此事。王言卿提燈放在桌上,問:“外面的事,是你做的嗎?”

 在自己家里,陸珩毫不避諱。他示意王言卿過來,將人抱在自己上,漫不經心道:“還不配。我不過稍微推波助瀾一二。”

 要不然,皇帝是怎麼聽到洪晚在后宮那番話的呢?

 對陸珩來說,他收拾人甚至不用親自出面,只需要掐一掐對方家族的脖子,之后自然有人收拾

 敢為難王言卿,洪晚哪來的膽子?陸珩都不舍得為難自家卿卿。

 除了在床上。

 王言卿習以為常地坐在他懷里,自然地靠上陸珩肩膀:“為什麼?”

 陸珩對這個問題有些好笑,不經意道:“就憑得罪了你。”

 陸珩看到王言卿的表,挑了挑眉:“怎麼,還不信?”

 王言卿覺得必然不止,但對著陸珩肯定不能這樣說,環住陸珩腰,撒地晃了晃:“我當然信。但,只因為這種小事嗎?”

 “你的事可不小事。”陸珩很用王言卿的主,漫不經心接了一句,“順便收拾幾只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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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言卿一聽就懂了:“又有人彈劾你?”

 陸珩微笑著糾正懷中妻:“是一直有人彈劾我。”

 最夸張的時候,陸珩兩天收到了五十多份彈劾。可見,他錦衛事務干的不錯。

 王言卿想到什麼,但很快就把念頭下去,并不表。陸珩瞧見,說道:“想問什麼問吧,和我沒必要藏著掖著。”

 被看穿了,王言卿有些不好意思,替自己辯護道:“我沒有。”

 “剛才一定有什麼劃過了你的腦子。”陸珩笑著點了點的眉心,從容不迫道,“想問什麼?”

 王言卿確實很好奇,怕他生氣,主靠在他上,仰著頭問:“他們彈劾的是真的嗎?”

 陸珩眼眸含笑,垂眸看時的神態強勢凌厲又氣定神閑:“你覺得呢?”

 王言卿沒說話,哪怕朝夕相伴,也并不完全了解邊這個男人。但王言卿覺得,至彈劾中關于貪污的那一部分,可能是真的。

 聲音不自覺變小,手指無意識扣起陸珩的束帶:“你名下到底有多產業呀?”

 陸珩瞧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沒出息。想查夫君的賬,還這麼弱氣?”

 王言卿很和人要東西,被他點穿后,臉都紅了。忙道:“我并不是懷疑你……”

 “不用解釋。”陸珩打住的話,直視著的眼睛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擁有和我齊平的權力。下次想看什麼,直接和管家說就是了。”

 王言卿靜靜坐在陸珩懷里,片刻后,執拗地抬起眼睛說道:“我沒有懷疑你。”

 陸珩看著那雙鹿一樣清澈明凈的眼瞳,特別想吻一吻的眼睛:“我知道。”

 他明白王言卿的想法。原來以為是他的養妹,對府中事概不手,是信任也是避嫌。現在了他的妻子,再看到他被人彈劾,難免心生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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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了解他,至知道,那些罵名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陸珩并不介意。從他決心娶王言卿為妻那一刻起,就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賭博。他將他的安全與命共給王言卿,同樣,還有他的財富和權勢。

 換朝夕相,余生相伴。今日能問出這些話,說明他的運氣很好,又一次賭贏了。

 第二天,管家果然送來了陸府賬本,說:“夫人,這是都督在京城的產業。外地的賬還沒,老奴讓他們整理好,盡快送來。”

 王言卿一看桌面上小山一樣的賬冊,忙道:“不用。我只是隨便問問,并不是要查賬。你們按正常的賬流程走就是了。”

 管家應是,躬著手退立到一邊,以備夫人詢問。王言卿沒想到隨口一提,陸珩真的把賬本送來了。看了許久,終于從小山堆中出最簡單的一本。

 王言卿看得似懂非懂,許多都得詢問管家后才能明白個大概。也不是為了核賬,只是想預估一下陸珩的流水。翻了幾本后,心中越來越驚嚇。

 綢緞、酒樓、當鋪、漕運,數得上名的生意陸珩皆有涉獵。這些有的是別人送給他的,有的是員抄家后被他低價接手,有的是陸珩投錢對方運營,有的是套著別人的名字,實際上歸陸珩。

 王言卿哪怕只了解名目都數不過來了,看著剩下一半的賬本,默默放棄了估算。

 陸珩回來后,見王言卿悶悶的,笑著問:“怎麼了?夫人查了帳后興致不高,看來我危險了?”

 陸珩其實知道王言卿在擔心什麼。他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覺得無所謂,可是在從小接禮法教育的王言卿看來,他這些行徑就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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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珩不放在心上,只要他手里握有實權,這些事無法搖他分毫,如果他失去實權,命都沒了,還在乎家財做什麼?

 人生得意須盡歡,沒有風險的人生,未免太無趣了。

 陸珩不愿意提及這個沉重的話題,故意開玩笑逗弄王言卿。王言卿明白陸珩的用意,但見他嬉笑散漫,還是氣得慌。

 王言卿沒好氣道:“先前我不曾了解過,今日一看,才知道都督真是取財有道。那麼龐大的賬務,就算你在外面金屋藏十來個,恐怕我也看不出來吧。”

 陸珩一聽,笑著抱起王言卿,拇指意味深長地在后腰按:“我外面有沒有人,你不知道?”

 他暗示意味十足,好好和他談話,他又往這種方面想。王言卿本來想冷著臉,可是他的手指力道和技巧十足,在后背燎起一大片火花。王言卿纖薄的背細細,脊椎爬上麻麻的酸,臉很快不爭氣地紅了:“我哪知道。”

 “那我今夜要努力一點了。”陸珩一本正經道,“要不然,夫人懷疑我的忠誠。”

 質疑他的人品沒關系,質疑他另一方面,卻不行。

 陸珩圈住王言卿腰,下抵在頸邊,呼吸像羽一樣撓在王言卿耳廓:“正好,定制的椅子到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王言卿的耳尖霎間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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